第18章 密謀
諾維什走進大廳，基阿利亞和軍官們都在。
「諾維什，一大早的你去哪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基阿利亞對著諾維什說道。
諾維什感到很奇怪，走上前去坐下來：「我去通知埃德福，不是今天就讓他去北岸嗎？」
基阿利亞抿抿嘴：「恩德剛才也出去了，他說他去找埃德福。」
「是嗎？我不知道啊，而且我沒有看到他。」諾維什一臉的無辜。
「霍爾，你和諾維什去找找他。」基阿利亞無所謂的說道，「其他人就在這兒先等等。」
諾維什和霍爾走出大廳。「我去城牆上看看。」霍爾說道，然後就朝著城牆跑去。
諾維什看著錯落有致的房屋：「這麼大個地方，怎麼找啊。」說著走向城門口的兩個守衛。
「今天有沒有人出去？」諾維什問。「沒有，大人。」諾維什點點頭走開了。
霍爾站在城牆上望著，又走上塔樓俯瞰著城堡，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這麼多人……看的我眼睛都酸了。」霍爾無奈的喃喃道。
諾維什走到馬廄旁的幾個正在談笑的平民跟前。
「大人好。」
「大人好。」
「你們有沒有看見恩德伯爵在這附近？」
「恩德伯爵？大人，我們……我們不知道誰是恩德伯爵。我是說……我們不知道哪位大人是恩德伯爵。」
「就是一個穿著長槍兵軍官制服，黑頭髮藍眼睛，長得很高。」
「抱歉，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
諾維什點點頭走開了。
偌大個城堡，恩德會去哪裡呢？諾維什這麼想著，轉身走向城牆，看見霍爾站在塔樓頂，沖他喊道：「霍爾！你回去大廳看看，說不定他已經回去了。」
「好！」
諾維什繼續在城牆下找著，兜兜轉轉一圈。終於，在城堡最後邊的一個偏僻的拐角里找到了恩德。
只不過，他已經死了。
諾維什發現他時，就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嘴角有些許凝固了的血跡，胸口上插著一支箭。
諾維什趕緊跑到營地上，叫了幾個醫生去恩德那裡。
「你們快看看他，在這裡等我回來。」諾維什朝著醫生說道，然後轉身朝領主大廳跑去。
走廊里迴響著諾維什急促的步伐，快到門口時正好撞見了正要出去的霍爾。
「恩德還沒有回來，你呢？找到他了嗎？」霍爾問。
「找到了，先跟我進去。」諾維沒有停下腳步，一把推開大廳的門。
「諾維什，你幹什麼？」揚索別基被嚇了一跳。
「我找到恩德了。」諾維什上氣不接下氣的話道。
「在哪？」
諾維什帶著基阿利亞和幾個大公朝城堡后的拐角走去。
基阿利亞看見了幾個滿手鮮血的醫生旁邊地上的恩德。他依舊躺在那裡，只是胸口上的箭矢被醫生拔了下來。
「怎麼回事！」基阿利亞看著地上血泊中的恩德，咬牙切齒的說道。
「大人，我發現他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諾維什看著幾個醫生，醫生們緩緩搖搖頭：「大人，我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他已經沒有脈搏了。」
基阿利亞蹲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恩德胸口上的貫穿洞。
「這位大人死於流血過多，而且嘴唇和臉部發紫，可能死前是想大叫，但是被人捂住了嘴。」
基阿利亞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醫生頓了頓，支支吾吾的說道：「其實……要是這位大人穿著盔甲的話，還不至於被箭刺透，也就有了更大生還的可能性。」
恩德只穿了件薄薄的布襯衫和一件鎖子衫。
諾維什想起來昨天夜裡的恩德還抱怨著脫盔甲太麻煩。
「大人，給你這個。」醫生把手裡的箭矢給基阿利亞。
基阿利亞看著箭，順手摺斷扔到一旁：「從今天開始，城外城內加強戒備，實行宵禁，一定把這個人給我揪出來！」
諾維什撿起地上被折成兩半的箭：「大人，箭羽是綠色的，是謝苗人乾的。」
基阿利亞氣不打一處來：「當然了！除了那些混蛋還能是誰！我們的船還沒靠岸，那些謝苗人就對著我們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亂射，真是混蛋！這就是他們的作風，低俗！下流！搞偷襲！」
夜裡，月亮高懸在空中，城裡毫無聲息，沒有一個人在街道上遊走。時不時地就會有一隊蘭迪士兵在街上巡邏。城牆上、塔樓上隔著三米就有一個士兵在把守。城門口幾個長槍兵在站崗，緊盯著城外的一切。
平安的一夜。
諾維什在倉庫里醒來，發現倉庫里只有他一個人。
昨天夜裡諾維什不放心，半夜裡偷偷起來穿著鏈衫拿了手半劍走出大廳。
登上城牆，一個士兵走過來：「大人，已經實行宵禁了。這麼晚了您還不睡？」
諾維什搖搖頭說：「我來看看，有什麼情況嗎？」
士兵彙報了一下。沒有發現謝苗人和其他可疑的身影。
「繼續，一定盯緊了。」
諾維什就這麼過一兩個小時起來走上城牆看一下。
「霍爾，你怎麼不叫我起床。」諾維什走到塔樓上看見了霍爾。
霍爾轉過身看見諾維什，手裡拿著望遠鏡：「我知道你一晚上沒有睡好，想讓你多睡會兒。」
諾維什點點頭，拿過望遠鏡看著：「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一切都很和諧。你確定是那些謝苗人乾的？」霍爾看著城內一派祥和的景象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
「肯定就是。只有謝苗人的箭後邊才會有綠色的尾羽。」諾維什放下望遠鏡，看了眼霍爾：「好了，我去城外邊看看。」
諾維什走下塔樓，正迎面碰上了揚索別基。
「大人。」
揚索別基笑了笑，點點頭：「看見元帥大人了嗎？」
「沒有，我醒來時他就已經出去了。」諾維什說道。揚索別基點點頭，走進了塔樓：「我去塔上看看，你隨意。」
諾維什走到城門口，幾個士兵立馬行軍禮。諾維什點點頭走出城門，一個士兵追了上來：「大人，您幹什麼去？」
諾維什笑笑：「就在前邊，我悶得慌出城看看。」
「大人，雖然是白天，但還是請您務必要注意安全。」
諾維什點點頭，朝著小山丘走去。站在山丘頂看著不遠處的蘭迪堡，內心忽然感慨萬千。
他們來到這片土地上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究竟還能堅持多久？究竟能否紮根在此？究竟蘭迪人的命運終會走向哪裡？
這些問題在諾維什的腦海里翻滾著，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
他看了看天邊：「埃德福，已經過去一天了，你……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