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性與人心

諾維什走在回城堡的路上，看見揚索別基朝著自己走來。

「諾維什，你幹什麼去了？」揚索別基問道。

「沒什麼，大人。就是出來散散心。」諾維什撇撇手說道。

「好吧，元帥大人剛才下令，要我們騎士團去附近的村莊找些謝苗人。」揚索別基帶著諾維什回到軍營，騎士們已經準備好了，正等著他們的三位團長下令。

「諾維什，你才回來？都快下午了。」霍爾說道，「大團長給你說了嗎？」

諾維什點點頭，不解的問道：「元帥大人他要那麼多謝苗人幹什麼？」

霍爾搖搖頭，看了看揚索別基。揚索別基緩緩說道：「少問，多做事。」

諾維什有些驚異的看著揚索別基，但只好服從命令。

不一會隊伍整頓好后便出發了。幾個守衛打開城門：「大人，祝您凱旋歸來。」

揚索別基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一臉的茫然無措：「鬼知道哪裡有村莊。」

諾維什看了看周圍：「肯定有這個城堡下屬的村莊。在這附近找找吧。」

霍爾提議兵分兩路，他和諾維什帶一隊士兵，揚索別基帶一隊士兵，兩支隊伍分別從城堡正前方向城堡兩側找，最後在城堡後方匯合。

揚索別基點點頭，：「是啊，這是個好辦法。但是，那只是對之前來說。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城裡死了個伯爵，而我們連是什麼人所為都不知道……總之，我可不想死在荒郊野外。」

諾維什和霍爾相視了下，沒有再說什麼。

騎士團從城堡右方開始找起，走了半小時左右，揚索別基便開始不停的發牢騷：「該死的，為什麼老是我們遭罪，恩德死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讓我們出來冒險找那些混蛋，那個額濟納是幹什麼吃的……」

諾維什走在隊伍最前邊，回頭問道：「大人，額濟納是誰？」

揚索別基連看都不看諾維什一眼：「他們皇家普森系長槍兵團的新團長，之前是副團長，恩德死了，就陞官加爵了唄。」

諾維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警惕的看著周圍繼續走著。

「大人，前邊有人！」霍爾忽然說道。

「小點聲，你會把他們嚇跑的。」揚索別基訓斥道。

「我可不這麼認為……」諾維什放滿了腳步說道。

前邊不遠處的幾個男人正抬著一頭死鹿，看見諾維什他們，扔下了鹿個個從衣服下邊抽出一把砍刀站在原地。

「我們過去。」揚索別基說道。帶著騎士團走了過去，和那些男人就相距幾米遠。

男人們很明顯被嚇到了，雖然他們手裡握著刀，卻四目無神的站在原地，感覺就像被嚇傻了一般。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霍爾喊話。那些男人沒有說話，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慢慢往後退去。

「他們是謝苗人。」霍爾說道。「不能讓他們跑了！按元帥大人的命令，活捉他們！」

揚索別基拔出劍喊著。騎士們提著劍跑過諾維什和霍爾身邊。

男人們立刻跑了起來，但還是被訓練有素的蘭迪騎士們抓獲。

「跑！你再跑！」揚索別基走上前去朝著一個穿著布衣的男人胸口兩拳。戴著臂鎧的揚索別基這兩拳可不好受。

那男人立刻疼的哇哇叫，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什麼。

「大人，你不能這樣。」諾維什走上去打算制止揚索別基，卻被揚索別基推開：「滾開，是他們，是這些謝苗人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到哪去！」說完又朝著男人的臉胖揍一頓。

幾個騎士站在旁邊都不敢上前勸阻，直到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才上去把揚索別基拉開。

其餘的男人看著那個被打的男人都咬牙切齒，終於爆發出了喊叫，但還是掙不開騎士們的鐵手。

「大人，元帥大人讓我們帶回去的是活人，不是屍體。」霍爾輕聲提醒道。

揚索別基扭頭看著霍爾：「霍爾，這個人，他今天必須死，也怪他倒霉……誰讓他被我捉住了，少他一個元帥大人不會說什麼的。」

霍爾搖搖頭，揚索別基不再理會他，提起劍朝男人的脖頸處利索的揮下去，鮮血立刻濺在了草地上，一顆人頭緩緩滾到諾維什腳下。

「大人……」諾維什驚訝的看著揚索別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揚索別基走過來一腳踢開人頭：「這是他應得的。」

「繼續往前走。」

諾維什無奈，看了看其他的男人，那些眼神彷彿要把揚索別基吃掉一般。

一路上，隊伍里沒有人再說話，氣氛十分焦灼。

此時，一個村莊映入諾維什的眼帘，幾個騎士高興的說道：「終於能休息休息了。」

距離剛才的那顆人頭滾落在地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穿著重甲的騎士們都已疲憊不堪。

「弟兄們，打起精神，搞定這個村子，今晚我們就有床睡覺了。」

揚索別基開心的喊道，騎士們都蠢蠢欲動了起來，彷彿迫不及待的就要把那個村莊夷為平地，然後佔為己有。

那些謝苗男人已經累到了極點，但看到那個村莊，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們不再怒視蘭迪騎士們，反而苦苦哀求著羈押他們的幾個騎士。

「大人，這些人可能是那個村莊里的村民。」一個騎士說道。

「那正好，讓他們好好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和親人馬上就會來陪他們了。」揚索別基看著不遠處的村莊邊笑邊說。

諾維什已經猜到了揚索別基想要幹什麼，他走到揚索別基跟前，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大人，我們得安靜的走進村子，別把劍捏在手裡。」

揚索別基看著諾維什：「小夥計，什麼時候輪到你跟我講這些了。」

諾維什喘著粗氣說不出話。揚索別基看了看身後的騎士們：「殺進去，把謝苗混蛋都抓起來！誰敢反抗，就砍了他的頭。」

「是，大人！」

騎士們一股腦的衝進去，村民們聽見屋外的動靜都不知所以的打開門看，結果就被蘭迪騎士們一劍柄打倒在地，孩子們哭喊著看著自己的家人被騎士們捉去。

不一會，村莊里就只剩下蘭迪人的歡呼雀躍聲了。

揚索別基走進村莊，身後的那些男人看見村民們被聚集到一起趴在地上，都瘋狂的想要掙脫束縛。

揚索別基走到倚在屋子門口的一個哭泣的小女孩身旁，微笑著看著她：「為什麼不把這些孩子也抓起來？」

一個騎士走上去說：「大人，他們只是些孩子，又做不了什麼。」

話剛說完，揚索別基一劍，那孩子的哭聲便戛然而止。

「可是，他們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