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五十章最大危機

就見奶奶手裡竟然拿著幾片爛樹葉子,太爺試著從她手裡取出一片,用火柴照了照,看著也沒啥特別的,不過,卻被奶奶緊緊抓在手裡,好像抓著什麼寶貝似的。

太爺隨即掰開奶奶的手,將幾片爛樹葉子全扔在了地上,又將兩根火柴合一起划著,舉著火柴在房間里來回看了看。太爺這時發現,房間所擺設的家什雖然都上了年頭兒,但是,論樣式和材料都是上等貨,普通人家根本置辦不起,只是這戶有錢人家怎麼會住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里呢?

當然了,太爺這時候關心的不是這些,看罷房間返回奶奶身邊,給奶奶把了把脈,奶奶脈象均勻平穩,好像只是睡著了,試著喊了兩聲,奶奶一個嚶嚀,悠悠轉醒。

微弱的火柴光芒,照在父女兩個人的臉上,四目相對之下,奶奶「騰」一下從八仙桌上坐了起來,「你是誰!」

「什麼?」太爺一愣,連忙說道:「枝兒,我是你爹呀。」

「你是我爹?」奶奶翻身從八仙桌上跳了下來,打量太爺一眼,輕蔑道:「我爹早死了,就你這麼大年紀還想假冒我爹?給我做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太爺頓時滿臉愕然,緊皺眉頭說道:「枝兒,你、你到底這是怎麼了?」

奶奶斜了太爺一眼,沒理會他,走到裝遺骨的大包袱近前,彎腰提起大包袱,將大包袱背到身上,邁腳就走。

太爺見狀,伸手去扯奶奶,一把沒能扯住奶奶,卻扯住了包袱,太爺問道:「枝兒,你要去哪兒?」

奶奶猛地轉身,甩開太爺的手,並回手推了太爺一把,「老東西,不許碰我師父!」

「什麼?」太爺越發愕然,「枝兒,你到底在說什麼?誰是你師父?」奶奶並不答話,在太爺愕然怔愣地注視之下,背著大包袱離開了房子。

此時此刻,一輩子所向披靡的屠龍大俠懵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也有蒼白無力的時候,一手養大的寶貝閨女,此刻居然不認識他了……再剛強的人也有弱點,奶奶就是太爺最大的弱點,因為太爺寄予了奶奶太多的使命與希望,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怔愣了好一會兒,太爺回了神兒,在心裡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忙用一隻手在另一隻手的虎口上狠狠掐了一把,疼,有疼的感覺,這不是夢。

又仔細回想一下,再朝周圍看看,應該也不是幻覺,因為在幻覺里的人不知道累,太爺追著奶奶走了這麼遠,加上一夜沒睡,此時又乏又累。

太爺大步追出了房門,就見奶奶走在前面的月光下,從走的方向判斷,奶奶似乎想要原路返回。

太爺想不明白奶奶這到底是怎麼了,背著老鬼遺骨又到底想要上哪兒去,不過,太爺並沒有追上去強行攔阻,而是不緊不慢跟在了奶奶身後。

很快的,奶奶蹚過小溪,朝之前的小山頭走去,最後,翻過山頭,又回返回了先前的山洞。

這時,等在洞里的王草魚已經把篝火又點著了,見奶奶突然返回山洞,王草魚鬆了口氣,對奶奶道:「枝兒,你去哪兒了,見著你爹沒有,你爹出去找……」王草魚話沒說完,太爺跟著也走進了山洞,王草魚連忙改口說道:「秉守叔,你們倆都回來啦,太好咧!」

奶奶朝王草魚打量了一眼,冷冷問道:「你又是誰,怎麼會在我師父家裡?」

「啥?」王草魚聞言,瞬間愣了一下,說道:「枝兒,你這說的啥話,我是你草魚哥呀?」

「哥?」奶奶再次打量王草魚一眼,露出一臉古怪,譏諷道:「老爺爺,你多大年紀了,還想做我哥?」

王草魚一聽,頓時語塞,看向後面的太爺問道:「秉守叔,枝兒……這、這是咋啦?」

太爺一臉無奈,回道:「應該和上次小廟裡的情況一樣。」

「又睡癔症啦?」

太爺一臉失敗地點了點頭,「或許吧,咱先別打攪她,等天亮了再看看。」

這時,奶奶將大包袱從身下解下來,放在了石桌上,扭頭朝太爺和王草魚兩個人看看,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兩個老東西到底想幹嘛,這是我師父的道場,外人不得進入,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王草魚聞言干咂了兩下嘴,沒敢吱聲兒,朝太爺看去,太爺臉色異常難看,擺了擺手,「咱們先出去吧,別惹惱了她。」

兩個人離開山洞,來到了外面,王草魚大惑不解地問太爺,「秉守叔,枝兒這到底是咋了,真是睡癔症了?」

太爺沒理會王草魚,眼睛看著遠方怔怔的,似乎在想什麼,王草魚見狀,著急道:「我咋看著她像變了個人似的,不會是撞邪了吧?」

太爺連忙回了神兒,很平靜地說道:「我已經給她看過了,不是撞邪、也不是丟魂,她現在的樣子……我也弄不清到底是怎麼了,只能等到天亮看看再說了。」

王草魚對奶奶的關心不比太爺的少,聽太爺這麼說,又著急道:「為啥要等到天亮呢?」

太爺說道:「這深山老林里陰氣重,枝兒體質又異於常人,沒丟魂又不是撞邪,她或許是被陰氣所影響,迷失了心智,等到天亮,陰氣退散、陽氣浮升,應該會好過來的。」

王草魚問道:「要是好不過來呢?」

太爺胸有成竹道:「那也不用擔心,我自有其它辦法。」

王草魚聞言又問道:「那你現在為啥不出手,叫枝兒趕緊好過來呢?」

太爺看了王草魚一眼,說道:「你沒聽她口口聲聲說,遺骨里那老鬼是她師父,眼下來看,枝兒成了現在的樣子,一定跟遺骨里的老鬼有關係,我還不想過早打草驚蛇,咱看一看這老鬼到底按的什麼心!」

王草魚叫道:「那你也不用拿枝兒做賭本兒吧……」太爺聞言瞪了他一眼,他不再吭聲兒了。

兩個人沒離開山洞,一邊一個坐在洞口,像兩個門神似的守在了山洞外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天空由黑轉青,有些蒙蒙亮了。

這時候,王草魚倚著洞口石壁迷迷糊糊睡著了,太爺朝他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脫掉自己身上的長衫,蓋在了王草魚身上。洞外有山風掠過,就這麼睡著了,加上年紀這麼大了,醒來之後肯定要出毛病的。

太爺的長衫剛剛蓋在王草魚身上沒多久,王草魚突然狠狠打了個激靈,緊跟著大叫一聲,驚醒了過來。太爺的長衫從他身上落了下去,王草魚低頭看了一眼,認出是太爺的長衫,不過,他並沒有去管長衫,滿臉驚恐地看向太爺說道:「秉守叔,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太爺伸手把長衫從地上拉到了他自己那裡,不在意地問了一句:「什麼夢?」

王草魚戰戰兢兢說道:「這夢……跟、跟真的似的……」說著,心有餘悸地扭頭朝洞里看了一眼,洞里漆黑一片,王草魚挪過來緊挨著太爺坐下,說道:「我剛才夢見枝兒在洞里喊我,我就進去咧,進去一看,她跟一個老傢伙在洞里石桌旁邊兒坐著,桌上還擺滿了吃的,老傢伙端起桌上一碗粥叫我喝,我覺得不對勁兒,就沒喝,誰知道,老傢伙立馬兒就翻臉咧,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把刀,追著我就砍,嚇得我趕緊從洞里跑出來咧,老傢伙舉著刀一直追到我洞口……」說著,王草魚朝洞口周圍看了看,繼續說道:「山洞外邊兒……不知道有個啥東西,一道兒白光,在洞口晃了晃,那老傢伙看見白光不敢再追我,又退回到洞里咧……」

「白光?」太爺一聽,頓時想起了給自己引路的白影,立刻警覺起來,感覺王草魚這個應該不是夢,太爺忙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就坐在了洞口,就、就我剛才一直坐的那地方,我想站起來,可怎麼都起不來,就在這時候,有個白色的東西朝我撲了過來,我都沒看清它是個啥,它就在我小腿肚上咬了一口,疼的我叫了一聲,就、就醒過來了。」

太爺連忙問道:「那東西咬的你那條腿?」

王草魚抬手一指,「左腿。」

「那你把褲管挽起來我看看。」

「幹啥呀?」

「別問那麼多,趕緊挽起來。」

王草魚一臉不解地把左邊褲管挽了起來,低頭朝小腿上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只見小腿肚上有兩排尖尖的紅色齒痕,王草魚立時驚叫起來:「秉守叔,咬的就是這裡!」

「別怕,沒事的。」太爺已經猜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讓王草魚挽褲腿。

太爺很淡定地把齒痕看了看,說道:「這玩意不是害你,是在幫你,你剛才應該是被人勾走了魂兒,這東西把你咬醒了。」說著,太爺捏著王草魚的小腿,把齒痕又仔細看了看,說道:「從這又尖又密的牙印來看,咬你的東西應該是頭畜生,不是一隻黃鼠狼就是一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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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四白奶奶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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