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趙善人

第14章 趙善人

應止白搞不清楚這幫乞丐的來路,但知道他們都是丐幫弟子。關鍵時候,還真虧了這幫乞丐弟子出手相救了白伊若。

心裡卻說:叫花子就是不惜命!就你們三十多個乞丐,還敢和三百門徒的九龍幫較量不成?

也罷,就讓他們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伊若帶走,他有恩於丐幫,這幫叫花子也會知恩圖報。

應止白還得趕緊去南麓巔峰尋找諫龍神劍,不能在衛城縣耽擱太久。

老乞丐一聲招呼,其他乞丐把兩架木車上燃燒過的麥草打整乾淨,將沒有燃燒的麥草整理好,就把白伊若放進草堆里藏好。

應止白正要對老乞丐說句什麼感謝之類的話,卻見老乞丐抬手指著另外一架木車對應止白說:「公子,暫且也委屈你一下了!」

應止白納悶:「怎麼?也要我鑽進這草堆里逃命?」

老乞丐搖頭嘆道:「公子有所不知,九龍幫之所以動了這麼大的陣仗,其實並不只是沖著恩公來的,要是老乞丐沒有猜錯,公子可能和九龍幫結下了什麼恩怨。否則這些年來,九龍幫就算殺人越貨,也沒有這般明目張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縣城裡動用了弓弩毒箭!」

應止白眼珠一轉,仔細一想,是這個理啊!

暫且不說他劍挑九龍幫六名門徒手筋的事情暫,單憑這次贏了角斗場十萬兩銀子,人家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於是問:「敢問老人家,官府就任由九龍幫這般囂張?」

老乞丐還想長嘆一聲,正想狠狠地數落一番九龍幫的百般惡事,突然著急地說:「這些事情回頭細說,現在得趕緊離開這裡,憑著公子的本事,全身而退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假如公子不像鬧得滿城風雨,願意和老乞丐等人一起出城的話,為了保險起見,還得委屈公子了!」

應止白看著那骯髒不堪的草堆,一臉苦相。

左想右想,還是放心不下白伊若。

就算這些乞丐將白伊若藏進了木車上的草堆,也不一定就躲得過九龍幫的盤查。

要是再遇上毒箭什麼的,或者多人圍攻。憑著這三十多根棍子,不要說送白伊若出城,恐怕這些乞丐們自保都難。

先跟著他們一起出城,憑著七成境界的一劍鬼愁,衛城縣自然沒有對手。

「唉!沒想到我應止白居然命有此劫!」

自言自語著,一臉苦笑地鑽進草堆。

不過,長劍還是沒有入鞘。

……

車軲轆咯吱咯吱作響,應止白繃緊了神經,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也不知道乞丐們走的是什麼道兒,居然一路上平安無事,無人盤問。

等車軲轆不再發出聲響之後,草堆被人掀開,應止白翻身爬起,卻發現身處一座宅院裡面。

環顧一周,這庭院雕鏤玉砌、朱門翹檐,不像是普通人家,更不是丐幫起身的破廟。

「老人家,你不是說要送我們出城嗎?怎麼來到了這戶人家?」

應止白立刻警惕起來。

老叫花子樂呵呵地說:「公子放心,這是趙善人家,到了這裡就安全了,等給恩公療傷之後,我再想辦法送你們出城。」

應止白心裡納悶這,這趙善人何許人也?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一邊招呼家丁趕緊去一重門外守衛,一邊叫人關上一重門和二重門的大門,並安排人手警衛,似乎知道乞丐會把應止白和白伊若送上門來。

然後吩咐下人將白伊若抬進客房。

這才將應止白和老叫花子迎進了客廳。

應止白稀里糊塗地坐下,再次環顧,這戶人家二重大院,幾十個家丁,應該是衛城縣的大戶人家。

估計縣衙也不過如此。

轉念一想,這個趙善人多半是經常周濟這些乞丐的富紳,不過就是有些錢財、有點善心而已。把白伊若和自己放在這裡,終究是擋不住九龍幫的搜索盤查。

不覺又擔心起來,對老叫花子說:「你把我們帶到這裡,難道就不怕給人家增添麻煩嗎?」

麻煩都是小事,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哈哈哈!」

隨著爽朗的笑聲,一位六旬老者迎面而來。

應止白頓時被對方的軒昂器宇鎮住。

此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板筆直,大眼闊臉,頷下鬍鬚根根精神,眉宇間氣度不凡。

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富紳,倒像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老者朝應止白一拱手,笑道:「這位公子……想必就是在角斗場里買了一百倍加註的少俠了,快哉!快哉!」

應止白愣了一下,轉眼看老叫花子一臉輕鬆的笑,就知道此人是誰了。

於是起身拱手,嘿嘿笑著:「趙善人的消息來得真快啊!」

老者笑道:「老朽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還算耳聰目明,何況這衛城縣不大,有點風吹草動,瞬間就全縣傳開了。所以……公子暫且就在寒舍避避風雪……」

應止白再次環顧豪華的宅院,笑道:「雖是寒冬,但是貴府氣派非凡,特別是趙善人的熱情,讓應某感受不到一絲寒意,所以……貴府和寒舍這個說法,不搭界!再說了,趙善人剛剛也說了,衛城縣有點風吹草動,瞬間就全縣傳開了。在下和白公子剛剛在那巷子里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趙善人就不怕惹來麻煩?」

趙善人又哈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應少俠小小年紀,卻能處變不驚,經歷了這般生死廝殺還能談笑風生,著實讓老朽佩服。少俠有請,先喝杯熱茶,老朽先給那位少俠療傷!至於麻煩真要找上門來,老朽自由辦法化解!」

輕輕鬆鬆說罷,朝應止白拱手致意,急急的去了客房。

老叫花子也顯得非常的輕鬆自如,甚至就像是回到自己家裡一樣,大大咧咧地歪著身子斜躺太師椅上,里陪著應止白喝茶吃糕點。

應止白無奈地坐下,喝了一口熱茶,頓時暖意無限,渾身也跟著輕鬆起來。

問老叫花子:「老人家,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啊?」

老叫花子已經忘記了應止白說過什麼問題了。

應止白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家丁和女僕,小聲說:「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當真不怕給人家惹來麻煩?」

「哦哦哦!」

瞬間恍然大悟,立即輕鬆地說:「這個你放心,九龍幫不敢找到這裡來的,趙善人在黔州省,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九龍幫知道你們藏在這裡,也不敢上門來興師問罪!」

「啊?」

這回輪到應止白懵逼了。

「這位趙善人……是什麼來頭?」

老叫花子也不打馬虎眼,彷彿抱住了趙善人這根大腿,整個衛城縣就都姓「丐」了一樣。

一臉誇張表情,搖頭晃腦的就說開了:「來頭可大了!趙善人以前是宮裡的御醫,曾經給太上皇看過病。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辭職回到衛城縣隱居了。」

「雖說是過氣的人物,但是他的不少門生還是當朝紅人,就連知府大人都得給七分厚面。平常里,九龍幫在黔州為非作歹,趙善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九龍幫也知道,這是趙善人給的面子,賞他們一口飯吃。要是趙善人真的較起真來,只需放飛一隻鴿子,黔州的知州大人就會派出軍隊,也用不著什麼千軍萬馬,一夜之間就能滅掉這小小的九龍幫!今天就算趙善人出面要保兩位公子,誰敢說個不是?」

應止白翻著白眼尋思,難怪這位趙善人看上去非同一般人,原來有著這樣的背景。

不過,不難聽出老乞丐的話里有很大的水分,就算趙善人以前是御醫,現在還有背景,黔州知州也不可能為他動用軍隊!

何況,在南蠻黔州,軍隊不是由知州大人調配的,而是聽駐軍首領的號令。

「但是,趙善人為什麼要幫助你們呢?哦哦不對,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呢?」

老叫花子嘿嘿一笑:「他老人家不是叫做趙善人嗎?」

對啊,不做善事,怎麼叫做善人?

但是應止白還是納悶:這趙善人怎麼知道今天救了這個白伊若,就是做善事了呢?

看著老叫花子無拘無束地翹著一隻腳,半躺在太師椅上的慵懶架勢,應止白不得不相信趙善人是有對付九龍幫的辦法了。

突然問道:「老人家,那你……怎麼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呢?你和趙善人……」

老叫花子一愣,急忙捋了捋襤褸的衣襟,坐正身子。

嘿嘿笑道:「老叫花子就是一個乞丐而已,吃不上飯的時候,經常到趙府叨擾,一來二去就熟了,沒什麼!沒什麼!」

說罷端起茶杯喝茶。

應止白轉動了一下眼珠,沒再繼續追問。

一盞茶喝完,趙善人回到客廳,樂呵呵地對應止白說:「你的這個小兄弟啊,還好內力深厚,中了毒箭之後,自己先就封住了經脈,阻止了毒素的蔓延。胳膊是抱住了,只是短期內使不上太大的勁兒!不過沒關係,服下老朽的遒力丹,一個時辰之後,毒性不僅完全消散,還能平添一成功力,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後生!」

應止白納悶道:「遒力丹?這麼厲害?」

「啊!」

趙善人半張著嘴巴,鄭重地點頭,似乎還為應止白的質疑而驚愕了一下。

「老朽的遒力丹,用七十二味中藥,七七四十九天熬制而成,趙氏秘方,天下無二,千金難求!體虛者服下一顆,激活五成功力;正常人服下一顆,可增三成功力,練功者服下一顆,可以……憑添一成功力……只是價格有點貴!」

「嗤……」

應止白吸了一口冷氣:千金難求,當然貴了。

估計白伊若的那一萬五千兩銀票,已經落入了這個趙善人的腰包。

也罷,命比錢重要!

但是,這個趙……某人要把遒力丹「賣給」白伊若,至少要等人家醒來之後,徵求一下人家的意見吧。

現在趁著白伊若昏迷了,就給人家服下丹藥。這樣做,是不是不夠地道呢?

那白伊若就算不服下你千金難求的丹藥,那隻胳膊也不見得就會殘廢!

現在說什麼千金難求,也是你一個人紅口白牙的勒索

看來,這個趙善人的名號可以改一下了。

「敢問趙……先生,你是不是把話說反了?」

現在應止白感覺這個「善人」的稱謂實在彆扭,像一坨屎卡在喉嚨。

不過想著人家好歹在宮廷里待過,還是稱之為「先生」比較規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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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季花開十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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