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難道她已經知道什麼了?
潔姨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瀕臨爆發的情緒,冷著臉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鍾語珂點了點頭,語氣稍微軟下來一些:「行了,你們回去吧,路上小心。」
潔姨一聲不吭的走進電梯,她的背脊挺直,一看就知道氣的不輕。
三個孩子跟鍾語珂揮了揮手,也跟著潔姨進了電梯。
目送電梯樓層下降,鍾語珂才轉身朝著禹千彧的病房走去。
遠遠就看到門邊站著聶家的兩個保鏢,反倒是秦旭帶來的人一個人都不見了蹤影。
不過因為禹千彧受傷的事情,鍾語珂早就把聶家帶來的保鏢統一交給秦旭來調度管理,所以這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鍾語珂走到門邊,對兩個保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剛要推開門卻聽到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
餘思站在禹千彧病床邊問:「禹總今天找我來到底是什麼是什麼事情?」
禹千彧按了按眉心:「幫我調查個人。」
餘思愣了一下:「禹總還願意相信我?」
她說的直白。
私家偵探和僱主之間最是需要信任,禹千彧已經知道自己是禹老夫人的人了,甚至於自己也曾經做過背叛禹千彧的事情。
所以猛的聽到禹千彧找自己調查人,她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
禹千彧意味不明的輕聲笑了笑,冷聲說:「不信,不過這件事情你去辦最合適,而且你也必須要辦好。」
餘思扯了扯嘴角,顯然並沒這麼把禹千彧的話聽進去,半是譏諷半是自嘲的反問:「禹總,您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我是老夫人的人了吧」
禹千彧不置可否的看了餘思一眼,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樣東西揚手扔到了床尾,隨口說:「看看。」
是一個牛皮紙信封。
餘思拆開信封看了看裡面儼然已經泛黃的信紙,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精彩了起來。
有震驚,有驚喜,有激動,還有迷茫。
餘思的手指捏緊了信紙,盯著禹千彧問:「禹總這是什麼意思?」
禹千彧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動作,盡量減輕受傷那半邊肩膀所受到的壓迫。
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之後,他才不緊不慢的回答餘思的問題:「如你所見,這份證據只有一半。」
餘思顯得有些著急,連不要暴露自己弱點的至理名言都忘記了,連連追問:「另外半份在哪裡?」
禹千彧笑的一臉高深,餘思立刻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辦到您要我辦的事,到時候希望禹總您也可以說到做到。」
禹千彧也是個爽快的人:「自然,這東西我拿著也沒什麼用,只要你幫我調查清楚這個人,我就把剩下的一半證據給你。」
餘思將信紙重新疊好塞回到信封中,又小心的把信封貼身裝好之後,整個人便又恢復到了往日從容淡定的模樣。
她拖了一張椅子走到床邊坐下,問:「禹總想讓我幫忙調查誰?」
禹千彧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明知道門口有保鏢,如果鍾語珂來了外面一定會有聲音,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就是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禹總?」餘思出聲吸引禹千彧的注意力。
禹千彧回過頭看著餘思,一字一句鄭重的說:「調查聶詩挽,就是語珂的親生母親。」
餘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委託人想調查誰不歸她管,別說是委託人已經過世二十來年的岳母了,就算是已經過世兩百年的老祖宗,只要委託人給錢自己都得去調查清楚。
更何況,禹千彧手上還有自己苦尋多年的重要證據。
餘思公事公辦的問:「有調查方向嗎?」
禹千彧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吸了一口氣抬頭說:「不限,所有的事情,尤其要調查她和......我爸之間的關係。」
這話一說出口,就算是餘思這樣見慣各種場面的人也不由得有一瞬間的凝滯。
往往委託人要調查兩個人的關係,尤其是一男一女的時候,最有可能的是什麼,餘思非常清楚。
可是這兩個人的身份關係又實在是太過於特殊了。
這麼魔幻,這麼......狗血的嗎?
不過餘思還是點頭接下了這個委託:「好,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我需要多一點的時間。」
禹千彧輕笑:「當然,不過我想你可能要比我著急一點。」
餘思下意識的摸了摸裝著信封的地方,直到摸到了有些硬的信封觸感,心底才鎮定了幾分:「我知道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提包,大步走出病房,打開門的時候,恰好迎面看到站在門邊不遠處的兩個保鏢。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兩個保鏢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有那麼一點點的奇怪。
她多看了保鏢兩眼,保鏢卻立刻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心裡惦記著更重要的事情,餘思便沒有多計較什麼便走到電梯邊搭乘著電梯離開了。
就在她搭乘的電梯門闔上的時候,站在安全通道門邊的保鏢才壓低聲音說:「小姐,她走了。」
隔著安全門,鍾語珂低低的嗯了一聲,倚在門邊的牆上,從背包里摸出一盒煙,動作不太熟練的點燃了一根慢慢吸了起來。
三分鐘之後,鍾語珂推開門走了出來,在路過保鏢身邊的時候,保鏢突然側身擋在她面前義正言辭的說:「小姐,七少說了您不能抽煙。」
鍾語珂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就一根,你不說我不說七哥不會知道的。」
保鏢朝著鍾語珂伸出手:「請小姐把煙交給我,這件事情我會如實向七少爺稟報的。」
鍾語珂驀的抬頭,眼底帶著一股子的狠勁兒和冷意,她啪的一聲把煙盒帶打火機拍到了保鏢的手上,語調冷淡的說:「你可以跟七哥說我抽煙的事情,但是剛才病房裡面聽到的話,不準告訴任何人知道。」
保鏢有一瞬間的遲疑:「可是......」
鍾語珂打斷他的話:「沒什麼可是,就算你是七哥找來的人,現在你歸我,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強勢霸道,真不愧是聶家小姐。
保鏢低下頭來:「是,我知道了,我會守口如瓶的。」
得到保鏢的承諾之後,鍾語珂才邁步朝著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的時候,鍾語珂臉上的寒霜已經徹底褪去,轉而變成了和煦的淺笑。
她走到禹千彧床邊坐下,若無其事的問:「剛才有客人來?」
禹千彧心頭一跳,只當鍾語珂是發現了什麼,下意識的問:「怎麼了?」
鍾語珂指了指自己身下坐著的板凳說:「這個凳子之前不在這裡,如果沒人來過,難道是它自己長腳跑過來的嗎?」
禹千彧盯著鍾語珂的雙眼,確認她的眼底沒有絲毫懷疑之後悄悄鬆了口氣說:「啊,今天潔姨帶三個孩子來過,我大哥也來過,這些你都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鍾語珂點頭,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湊近禹千彧面前說:「禹千彧,看過視頻之後你有什麼想說的?」
禹千彧剛要開口,鍾語珂又打斷他的話說:「你應該知道,我受過的所有的苦都是因你而起,因禹家而起,就算是出於愧疚之心,禹千彧,你都不應該再做任何欺瞞我的事情。」
對上鍾語珂瞭然的雙眼,一向冷靜自持的禹千彧忍不住心跳加速。
難道她已經知道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