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巷子兇案
看著四周瀰漫的濃濃白煙，視線受阻還是其次，令北生怕裡面有毒，萬一是催情類型……
附近又只有歹徒……那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白煙沒毒，令北稍微放下些心，把雙臂交叉擋在身前，輕輕移動著步伐。
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以免暴露自己位置。
歹徒雙眼泛出紅光，猶如黑夜裡的攝像頭，開啟了夜視功能，死死盯著移動的令北。
他得意一笑，在煙霧中認準令北位置。
嘭！
令北猝不及防下，感覺自己像是被火車頭撞了一樣。
力道之大，令北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撞得飛了出去。
漢子的身形一閃，速度比摔出去的令北更快。
他在空中繞了一個弧形，出現在令北背後，雙手扣在一起，狠狠地砸了下去。
令北悶哼一聲，被砸得似流星墜地。
以他為中心，地面都層層龜裂開。
「咳咳……這是大猩猩吧！」
令北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子，心說：「這是野獸吧！力量和速度都太變態了！」
壯漢合上手掌心的洞口，驅散開四周的白煙，一對暗紅色的雙眸，盯著倒地不起的令北。
「也不算空手而歸，你同夥跑了，把你抓回去再慢慢審問。」
說話間，壯漢走到令北身旁，張開大手就要把他拎起來。
就在壯漢的手搭上令北的肩膀時，後者的身體突然從地上彈起來，反而用雙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壯漢被令北抓住胳膊后，神情由開始的不屑，瞬間變為錯愕，最後成為震驚。
嘭！壯漢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梗著脖子像爬起來，無奈怎麼也掙扎不起來。
「嘿嘿，先拿你試試手。」
令北滿意地一笑，那副「量子震蕩」手套不知何時，已經戴在了他的手上。
嘀——嘀——
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警車隊也在這時趕到了。
十幾束耀眼的車燈光，聚焦到令北身上，強烈的光照得他閉上了雙眼。
警車上喇叭聲響起：「你已經被警方包圍了，快放棄無謂的抵抗！」
「不要開槍！我是路過的無辜市民，已經見義勇為幫你們把罪犯抓住了。」
令北一手擋著雙眼，一手指著地上被制服的歹徒，大聲對警方喊到。
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員跑過來，分成兩撥，一撥警惕地望著令北，另外一撥去查看躺在地上的歹徒。
「金隊長！金隊長受傷了！把他抓起來！」
歹徒附近的警員大喊到，令北周圍的幾名警員，立刻齊刷刷把槍口對準了他。
嗯？
令北一時間愣了，什麼金隊長？他不是意圖猥褻女人的流氓嗎？
兩名警員已經把「歹徒」從地上扶起，架著胳膊往警車方向走去。
虛弱的「歹徒」，路過令北身邊時，想抬手臂抬不起來，只得有氣無力地說：「他把罪犯放走了，把他帶回去。」
「等等，想必是有什麼誤會……」
令北剛想要解釋，周圍幾名警員不由分說，就要給他戴手銬。
這算哪門子事？見義勇為成襲警了？
令北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
「慢，的確是誤會，他是自己人。」
一道瘦高的人影，從車燈前走過來。
由於那人背著光，令北看不清他長相，卻聽到聲音有些熟悉。
人影走近了，令北一看喜出望外，居然是芥川彌之，不得不說很巧了。
芥川瘦高的身上，依然穿著白大褂，慘白的臉上掛著一對黑眼圈。
「你早就看到是我，誠心想見我出醜，是吧。」
令北長舒一口氣，玩笑著打了芥川肩膀一拳。
「誒？你怎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熟人見面，芥川拍拍令北肩膀，也是很開心。
其他警員見此情形，才徹底放下心來，對令北道了個歉，紛紛收隊。
令北數了數，這裡停的警車足有十幾輛，問芥川：「發生了什麼？怎麼動靜這麼大？」
「走吧，帶你去看點東西。」
芥川沒回警車，而是直徑走向了令北的摩托，一擺腿騎上了摩托。
「去看什麼？」
「不好形容，你見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跟你走一趟。」
看著騎在自己摩托上的芥川，令北沒好氣地說：「你倒是不見外，這可是我的摩托車。」
芥川雙手摩挲著車把，臉上洋溢著小興奮，躍躍欲試地說：「別那麼小氣嘛，大家都這麼熟了，快來解鎖。」
警車紛紛掉頭返程，芥川騎摩托載著令北，跑在後面。
路上，令北把剛才的經過講了一遍，樂得芥川大笑不止。
原來，令北以為的「歹徒」，也是銀翼局的，名叫金剛。
那名被令北放走的女白領，才是真歹徒。
芥川取笑到：「哈哈哈，你個以貌取人的傢伙。」
令北尷尬地說：「他又沒穿警服，長相還那麼兇惡，換你遇到那種情況，也會跟我一樣。」
「嗯，那倒是。」
芥川抿嘴點點頭，表示同意：「金剛那傢伙長得就很違法。」
……
警車開道，一路到了B區和C區的分界線附近，全都在某條小巷前停下了。
小巷口已經拉上了黃色警戒線，附近還停著救護車。
警車上閃爍的燈數量之多，把附近照得亮如白晝，也閃爍在忙忙碌碌的法醫臉上。
芥川停下摩托，收起笑容，神情嚴肅起來，往小巷裡指了指，對令北說：「就在這裡面。」
令北跟在芥川身後，掀起警戒線，往巷子里走去。
芥川沒有回頭，問：「場面有些血腥，你受得了不？」
「沒事，可以的。」
令北心裡說：「你個暈血的都沒事，我怎麼著不比你強啊。」
十幾秒后，令北彎著腰衝出小巷子，在路邊扶著牆狂吐起來。
那身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直到令北覺得再吐，就要把胃吐出來時才停下，晃晃悠悠站起來。
其他警員投過來的目光中，沒有嘲笑，有的只是理解。
因為在場的警員，除了法醫還能保持淡定，其他人剛進去都是這個反應。
「要不要來一根？」
從身旁遞過來一隻煙，令北扭頭一看，是「歹徒」金剛。
「謝謝。」
令北把煙接過來道了聲謝，他平時是不抽煙的，無奈經過剛才的嘔吐，嘴裡味太難聞。
「不好意思啊。」
看著行動已經恢復的金剛，令北歉意地笑笑，說：「那時候要不是我，罪犯就不會逃脫了。」
「不賴你，畢竟你也不清楚狀況。」
金剛的大手拍拍令北的肩膀，反倒安慰起他來，說完進了小巷子。
令北深深吸了一口煙，對著金剛的背影挑了個大拇哥，真是條爽快的漢子。
只是長相太違法了，像是成天去街邊水果攤上，問老闆「瓜保不保熟」的那一類。
等令北抽完這支煙，正好芥川從小巷子里走出來，沖他一招手，說：「法醫都收拾完了，進來看看吧。」
小巷子不深，二十米左右，三米多寬，原來堆積了不少雜物，現在已經被清理出去了。
案發地點在巷子的中段位置，法醫勉強把死者已經重新拼接上了。
依稀能辨認出死者是一名中年男人，面部五官扭曲到變形，顯然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身上移植的機械體都被重度毀壞。
令北往死者倚靠的牆上一看，牆上由血液塗抹出的圖案讓他一愣。
那是一個由手指蘸著血液，寫出來的「α」標誌！
「正是因為出現了這個圖案，我們才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
芥川在旁邊打開手提電腦，對令北說：「你來看這個。」
令北走過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小巷子外的畫面，應該是他們提取出來的監控畫面。
由於小巷子里沒有攝像頭，所以只能從大道上的監控調取。
芥川拖動進度條，直到畫面上出現一名西裝男子，由著裝能猜出是死者。
西裝男就在這隻小巷子的出口，鬼鬼祟祟地探出頭，看一眼又快去縮回去。
他這個賊樣子，不像是在等人，更像是在等獵物。
不久，一名穿栗色風衣，獨行的女白領走進畫面里。
令北也認出來了，她就是金剛抓捕的那個女人。
西裝男看到獨行的女白領后，四處張望下無人，興奮得待到女白領走到巷子口時，突然衝出去將她攔腰抱住，將她拖進了巷子里。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女白領淡定地從巷子里走出來，風衣已經脫下來拎在手裡，上身的白襯衣有幾塊血污。
「原來這傢伙是咎由自取，看樣子還是老手了。」
令北大致能推斷出這五分鐘內，巷子里是什麼情形，再看向慘死的西裝男時，心中莫名感到一陣爽快。
「不錯，這傢伙死不足惜，不過案子還是要破。」
芥川合上筆記本，一指牆上的α符號，說：「更重要的是，需要查出那女人跟阿爾法組織有什麼關係。」
令北說：「既然知道了她的樣子，應該可以全城搜捕吧。」
「嗯，已經跟局裡打過招呼了，會封鎖各道出口了。」
芥川點點頭，不過雙眉皺在了一起，顯然案子有難度。
「啊~」
令北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你們忙吧，我可要回去睡覺了。」
芥川一愣，說：「這麼不講義氣？我們忙的焦頭爛額，你卻要溜回家睡覺？」
「拜託，這案子是你們的，我又沒接到任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令北得意地一笑，跨上摩托沖芥川擺擺手，調轉車頭開溜。
咦？任務欄一陣跳動，令北心裡浮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點開一看，新任務下達「逮捕女白領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