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委屈

花令玥訕訕吐了吐粉舌，軟聲細語道：「祖母，春朝節要到了，玥兒想做身新衣裳。」

竇老太太瞭然的點點頭，屆時伍嬤嬤已經取來了絲錦衣料，老太太摸著柔軟的衣料，「這些都是顏色鮮艷好看的，玥兒喜歡就都拿去，多做幾身衣裳也無妨。」

花令玥彎眼而笑，細白的小手摸著軟衣料子擇選著，竇老太太見她挑選認真，笑容更深，驀地想起什麼，啟聲問道：「對了玥兒，祖母記得先前你看中了一藍色織錦浮緞的料子，喜歡的緊，還說要用那料子做春朝節的衣裳，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花令玥小手一頓，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那個料子啊……」

花令玥有些支吾，竇老太太一眼看出端倪，臉色正下，「是發生了什麼事？玥兒可不許瞞著祖母。」

花令玥支吾不開口，老太太眉毛一橫，看向一旁拘手而站的之杏，呵斥一聲，「你說。」

之杏被老太太呵斥一聲嚇到，忙跪了下來慌亂顫抖著將事情道了出來。

之杏話閉竇老太太臉色頓如灰土，白眉緊皺，「胡鬧！去，給我把六姑娘叫過來！」

花令玥眼睛轉轉，作勢要拉住老太太，卻一句話不多說，伍嬤嬤正要離開，剛走到居門口就退返了回來，「老夫人，六姑娘來給老婦人請安了。」

竇老太太鼻間發出一不悅的哼聲，轉身坐回主位，花令雪踏足進墨松居，看到竇老太太身邊的花令玥時目光游移轉動了一下，她彎起唇角，朝老太太揖禮，「雪兒給祖母請安。」

老太太捧握著茶碗，目不斜視，卻是不語。

花令雪見老太太不曾發話，也不敢起身，眼底閃過淡淡的疑惑，花令玥看著秀眉顫了顫，緩聲開口，「祖母，六姐姐還沒起身呢。」她話落，老太太這才慢慢掀起眼，看向花令雪。

「那就先別起吧，我有話問你，」老太太聲音冷淡，攢著幾分威嚴，「聽說先前玥兒看中的織錦浮緞六丫頭你也看中了，而且還奪了去，可有這事。」

花令雪慌張緊抿著唇，否認，「祖母明鑒，雪兒……雪兒沒有。」

老太太哼冷一聲，「沒有？六丫頭你是要我讓人去你院中找，方才肯說實話？」

花令雪微低著頭，眼角余梢朝花令玥的方向微微落瞥去，攢著絲絲不滿，但她仍鎮定，緩聲道：「祖母誤會雪兒了，雪兒那是有九妹妹先前看上的衣料，但……那也是九妹妹大方讓給雪兒的，是斷談不上奪那般嚴重的。」

花令玥彎秀的眉不經意微微上揚，她這個六姐姐當真是厲害，簡直深得那后嫡母的真傳呀，雖承認了拿了她的衣料，但言語里故誇讚她大方，以抬著她承認事實，是讓人想駁她，都不好意思了。

竇老太太沉默片刻，片刻后才緩緩一聲，「是么——」

花令雪連忙點頭，花令玥粉唇邊勾起一抹深意，精緻的小臉浮現嬌滴滴的委屈，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