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妒心臨戰

碧游宮外，甲字演武台。

午後，未時末刻。

擂台之下，座無虛席。觀者呼聲震天、群情激奮。遠遠看去，猶如一道道海上波濤，此起彼伏。

天色有些灰暗，高空之上烏雲濃密，似乎隨時就要降下傾盆大雨。

這方天地好似躲進了日光照射不到的巨神背後，無論是人是物都覆上了一層灰色。天色怪異，卻是影響不到這下界的盛會。

片刻之後，擂台四周點起一排粗壯火把。火光好似群星下凡，在大地之上點綴出一條赤焰長龍，將擂台照得通紅明亮！

東西兩側的石階，有兩位女子對立拾階而上。

二人皆是傾國傾城之貌，好似兩顆深海靈珠，顛倒眾生。

隨著二人登上擂台，台下的喧囂吵鬧漸漸消失，最後竟是寂靜到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這二人身上。

輝月劍主，卿曉竺。

輓歌劍主，趙妃語。

同樣的天賦異稟，同樣的天之驕子，在今日就要一決勝負！

兩人走到間距十步時，同時停下。四眸對視，未有言語。

片刻之後，趙妃語先開口：「你，就是卿曉竺。」

「是。」曉竺抱拳，不卑不亢地行了個對手禮。

趙妃語沒有動作，她看著卿曉竺，目光深邃。「是那個人的朋友？不，或許該說，是那隻狐妖的朋友？」

卿曉竺聞言，毫無感情波動。「嗯，是的。」

「和她做朋友，你是認真的嗎？」趙妃語突然笑道。「你們倆，可是分屬的不同勢力啊。若你們倆的師門只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倒也罷，但是現在，你我都清楚，這試劍大會結束之後，源成、碧游耳宮都會視對方為生死仇敵了。無論怎麼想，你們倆這朋友，都是做不下去啊。」

卿曉竺的心緒掀起一絲波瀾，不過很快平復。「師門是師門的事，我和她的事，是由我們自己決定的。因此，與你無關。」

話語冷淡，不過趙妃語聽了，卻沒有絲毫的動怒。

「倒也是，我只是個看客，你們這些心思，與我又有何關係。」趙妃語自嘲道，但她話鋒一轉，又問：「和她作朋友，感覺怎麼樣？」

卿曉竺沒有料到對方會問這個，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認為，這是故意擾亂自己心神的緩兵計策。於是沒有搭理，僅是淡淡回答：「與你無關，趙仙子，閑話到此為止。我們，該開始了！」

趙妃語依舊不急，她輕輕閉上眼，自顧自呢喃：「挺會想著幫朋友的。這一點，倒是讓我嫉妒啊。」

她驀然睜開眼，正視著卿曉竺，真誠笑道：「今日比試之後，你可願為我講講，你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

「你若贏了我，想聽什麼我就給你講什麼！」卿曉竺右手一抬，輝月劍凝形出鞘！

「行啊。」趙妃語笑若初春青陽。她衣袖無風自動，一抹晶瑩如水晶的長劍，在她身側緩緩凝聚成形。

「只不過，有些事……我答應別人了。」

……

風漸起，演武台四周火把上的烈火，在同時微微顫動。顫動極小，讓人難以察覺。但很快，就有人眼尖之人發現不多，一道道拇指大小的焰火從火把中脫離飛出。起初在半空飄忽不定，但很快就朝擂台中央飛掠而去。

曳尾長焰，化作赤色流星，相繼匯聚在卿曉竺手上仙劍的劍刃之上。劍刃原先光潔無痕，但周身赤焰飛旋，很快就化作通紅之色。轉而紅色凝聚，慢慢變得赤黃。

而周遭空氣中，竟是多了幾分燥熱之感。

卿曉竺揮劍指向趙妃語，低沉道：「上源劍訣，第一式，百火貫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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