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弗德里希：為民除害

黛安娜上下打量了一遍弗德里希：「收拾完了？」

「嗯。」

「什麼也不拿？」

弗德里希聳聳肩，故意擺出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我又不負責打架。」

「哼，那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說著，黛安娜就向教堂外走去。

月光覆蓋著小城，人們都已進入夢鄉。

走在寬闊而空蕩的街道上，弗德里希竟有一種奇妙的體驗。寧靜的夜色讓他放鬆，微冷的空氣和偶爾的微風讓他身心舒爽。

「寧靜而美好的夜啊。」弗德里希感嘆。

「這就是夜之歌者的偉大！」弗德里希發現黛安娜第一次說了「夜歌」的全名。

「夜之歌者守護著黑夜，守護著夢境，也守護著安寧。」黛安娜敞開雙臂盡情地伸了伸，彷彿在擁抱夜空。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弗德里希仰望月亮。

「什麼？」

「就像現在這樣，安靜的夜晚，整條大道上只有我一個人，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噗哈哈！」黛安娜歡快地笑道，「你好像個小孩子。」

「怎麼？這很正常！」

「讓我猜猜，你以前肯定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算是吧。」曾經的大家庭里，長輩們絕不會允許弗德里希半夜三更一個人在街道上四處遊盪。

「因為好孩子們晚上都會乖乖地在家裡睡覺。」黛安娜走著走著突然踮起腳尖原地轉了個圈，「黑夜教會的人能歌善舞。」

「是啊，畢竟你們的神的就有『歌』字。」

「你對各大教會了解多少？」黛安娜問。

「還可以，一般般吧。」

「那你覺得我們教會怎麼樣？」

「啊？你怎麼總惦記讓我加入啊？」

「人家就是問問嘛，」黛安娜故作委屈，「你這麼大聲幹嘛？」

「啊？」

「有時候你真的挺傻的。」黛安娜哈哈大笑。

空曠的街道上，兩人如原野上的小鹿般輕快。

「說說那個姑娘吧。」黛安娜的腳步慢了下來，「她是你的戀人嗎？」

「什麼？！」弗德里希皺眉，「當然不是了！」

「但那姑娘對你有意思。」黛安娜看著弗德里希躲閃的眼神，有些想笑，「我也是女人，我能看懂她的內心。」

「我不想討論此時。」

「怎麼？害羞啦？」

「我們今晚是有正事要做的，現在不是打鬧的時間。」

「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

「就是不好意思了！還裝！」

「……」弗德里希乾脆加快腳步，走到了黛安娜前面。

「你認路？」黛安娜在身後問道。

「……」

「好了好了，」黛安娜小跑幾步追了上來，「不和你鬧了；前面路口右轉，出了城，往山坡上走就到了。」

……

在樹林的掩護下，弗德里希和黛安娜順利接近了盜賊據點。

「嚯！這麼大。」

「噓！」黛安娜食指放在唇邊，「小點聲！沒見過世面！」

「我見的可比你的多得多。」

「現在不跟你頂嘴，你在這裡等著就行。」黛安娜向盜賊營地靠攏過去。「願黑夜庇佑我。」說罷，黛安娜潛入樹林，不見了蹤影。

這算祈禱嗎？雖然聲音很小，但弗德里希還是聽見了黛安娜最後說的那句。平時不把任何事看在眼裡的黛安娜剛才竟然莊重地祈禱？

他看向盜賊據點。據點不算大也不算小，四間房子，外面停著三輛馬車，五個人在附近巡邏。

他仔細地找了一遍又一遍，卻依舊沒有在據點周圍發現黛安娜的身影。

隱隱約約彷彿有歌聲傳來。

弗德里希小驚一下，然後打起精神開始尋找歌聲的來源；據點周圍巡邏的盜賊們顯然也聽見了歌聲。

困意襲來，弗德里希眼皮愈發沉重，可他還是想找到黛安娜的蹤影，確保之後她不會出什麼意外，但最終無法支撐，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弗德里希是被黛安娜叫醒的：「搞定啦，該你了。」

弗德里希挑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他和黛安娜把這些東西裝到了盜賊們的其中一輛拉貨馬車上；黛安娜坐到後面，弗德里希騎上馬駕車返回。

「我們是滿載而歸啊！」黛安娜看上去很高興。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不知道，等回去了再想想。」

……

馬車在教堂前停下，弗德里希下了馬，伸出右臂扶黛安娜下了車。

「不對勁！」黛安娜眉頭緊皺。弗德里希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兩人意識到大事不好，但卻又不敢相信——這裡可是教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黛安娜震驚地看著周圍，同時向安達爾神父的房間走去。

黛安娜進了神父的房間，但很快就走了出來，弗德里希看見她已經淚流滿面。

「簡妮特怎麼樣？」黛安娜哽咽道。

弗德里希獃滯地搖搖頭，然後夢中驚醒般迅速跑向簡妮特的房間。

「簡妮特？！」弗德里希覺得他體會到了黛安娜邁進神父房間那一瞬的心情。

「簡妮特，發生了什麼？！」他抱起床上的簡妮特，她還有呼吸。

「我……我不知道……」簡妮特流著淚，「為什麼……」

「是強盜嗎？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是……」簡妮特想要回答，但她的呼吸越來越弱，「可以親我一下嗎……」

「啊？」弗德里希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接著輕輕地吻上她的雙唇，懷中的簡妮特不知不覺已經沒了心跳。

「怎麼會這樣？！」弗德里希輕輕地放下簡妮特，發現黛安娜已經站在門口，「怎麼這麼突然？！」

「咳……咳！」教堂角落裡突然傳出了聲音。

「是你？！」找到那倖存者的黛安娜驚怒交加，弗德里希一眼認出這個倒在角落的男人——那幾顆虛空石就是從他這裡買來的！

「呵呵，還是低估了你們……」男人氣息微弱，很快也要死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欺壓我們這麼長時間……也該還了……可惜讓你躲過一劫，還有你……小王八蛋……」

弗德里希沒有被激怒，反而看向黛安娜：「怎麼辦？」

「你們……」強盜首領又咳了幾聲，也沒了呼吸。

「這……」弗德里希不知所措。

教堂里一片死寂，只有黛安娜微弱的抽泣聲。

許久，黛安娜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把屍體處理掉，然後和我離開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解決。」

「去哪？」

這章結尾部分寫的有點倉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