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口吐蓮花
在牛統領的監督之下，楊毅不敢偷奸耍滑，擼起袖子便幫著搬運起了土石。
他的力氣本就不小，干起活來一點都不比那些身高馬大的匪兵們差，倒是惹得牛統領一陣側目，暗暗點頭。
事已至此，楊毅也是無可奈何，也只能是再做忍耐，以尋找合適的機會再行開溜了。
只可惜這機會卻是難尋，那牛統領倒是清閑得很，閑來無事就盯著楊毅觀看，且時不時地搖動著鞭子，那意思十分明顯，分明是在警告楊毅，敢偷奸耍滑要你好看。
楊毅心中悲苦，卻也只能是強做笑臉，乾的更加賣力了。
就這樣，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或許是因為都想得到升仙丹的原因，眾匪兵們幹得十分賣力，經過一上午的努力，搭建的擂台也已經初現輪廓了。
照此速度計算，原本需要兩天才能搭建好的擂台，怕是只需今日一天就能搭建完成。
其實這比武的擂台，也不過是一個簡易的擂台而已，畢竟只是用來臨時比武，用完了還得再拆掉，搭建的那麼複雜也沒必要。
在聚義廳中吃過午飯，略做休息后眾人便想繼續幹活，爭取一鼓作氣，在天黑之前能夠完工。
只可惜天不作美，突然烏雲密布，直接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於是外面的活也不能幹了，眾匪兵們只能窩在聚義廳中避雨。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想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匪兵們閑來無事，於是便動了心思，三五成群地聚在了一起，開始吆五喝六地玩起了賭錢的遊戲。
楊毅閑來無事，左右偷看一眼，見沒人理會自己，於是便躲在了角落裡，偷眼看著外面。
盤算著自己是否要借著外面雨勢的掩護，偷偷地溜下山去。
也就在這時，那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牛大統領則又將目光盯向了他，對其招了招手道：「小子，過來！」
楊毅鬱悶，暗道這麼多人在此，你老盯著我作甚?老子就這麼招人喜歡嗎？這還讓老子怎麼跑？
楊毅心中吐槽，面上卻不敢展露分毫，立即裝出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來到近前，道：「牛統領，有何吩咐？」
牛統領抬起一手，拍了拍自己翹著的大腿道：「有點乏了，給老子錘錘。」
「我錘你大爺！」楊毅心中不由得暗罵了起來，暗道要老子去做苦力也就罷了，竟然還讓老子給你捶腿，把我楊毅當什麼人了？
見楊毅不動，牛統領頓時惱了，抬起一腳便踢在了楊毅的屁股上，罵道：「臭小子，給本統領捶腿那是你的福氣，怎麼你還不願意了？既然不願意，那就給老子滾出去，到外面繼續搬運土石去吧……」
「呃……」
捂著屁股，楊毅立即便就換上了一副笑臉，乖乖地上前給牛統領捶起腿來。
形勢比人強，楊毅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牛統領是在有意整自己，若不乖乖給其捶腿，怕是還真會被趕出去，到外面去冒雨幹活了。
「用點力，你沒吃飯嗎？……」
「輕點，輕點，你他娘的想要捶死本統領嗎？」
「好，好，就這樣……」
「哎吆喂，舒服……」
「繼續，不要停……」
「……」
隨著楊毅不停的捶打，牛統領那銷魂的聲音不斷在聚義廳中響起，與眾匪兵們賭錢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使得聚義廳中好不熱鬧。
一邊享受著，牛大統領一邊斜眼觀瞧，問楊毅道：「看你小子也還機靈，說說吧，你是怎麼得罪三寨主的？將你罰來了這裡幹些粗活？」
楊毅翻了個白眼，自是不能對其明言，編瞎話道：「小的並未犯錯，讓小的來這裡做活，那是三寨主在有意栽培小的，是在磨練小的。三寨主說了，人不磨不成器，不經一番磨練，又如何能夠勝任藏經閣管事的差事呢！」
「呃……」聽了楊毅的話，牛統領頓時便就收回了腿，暗道自己難道猜錯了？三寨主安排這小子來這裡，難道不是要俺給他些苦吃、對他略作懲罰的嗎？
可又一想，不對啊，三寨主若真想栽培這小子，那也不用送來這裡做苦力啊，直接送去山下的兵營之中，隨眾弟兄們一同操練豈不更好？
於是牛統領便又伸出了腿，示意楊毅繼續，道：「差點被你給矇混了過去，再不說實話，小心俺的鞭子！」
楊毅無奈，沒想到這牛統領如此難纏，只能再編瞎話道：「牛統領明鑒，小人的確是犯了一點小錯，弄髒了藏經閣里的一本書，這才被三寨主發配來了這裡，略作懲罰。不過我方才所言也是句句屬實，三寨主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對待下人一向寬容，待到此事結束之後，俺還要回去繼續幫著三寨主打理藏經閣呢！三寨主又怎麼可能真的懲罰我呢？您說是不是？」
楊毅口吐蓮花，直將牛統領說得暈頭轉向，擺了擺手將其打住道：「小子，以後做事機靈著點，這也就是三寨主她面慈心軟，換了是二寨主，只要犯錯，一頓鞭子怕是少不了你的。」
楊毅連忙點頭應是，「謝牛統領提點，小的以後一定注意。」
錘了一陣腿后，這牛統領也是乏了，也不用楊毅再繼續捶了，躺在椅子上打起了哈欠。
楊毅則侍候在旁，不敢輕易離去。
過了一會兒，旁邊幾個輸光了的匪兵跑了過來，對著牛統領伸手笑道：「統領大人，小的們手頭有點緊，您老能否再借給俺們幾兩銀子，待俺們翻本之後，一定加倍還您！」
聞聽此言，這牛統領倒也頗為豪氣，二話不說便伸手入懷，抓了一把銀子就丟了出去，頓時便引來了幾人的一陣感恩戴德。
得了銀子，幾個匪兵們則又返回了各自的賭圈，賭得不亦樂乎。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楊毅則忍不住搖了搖頭，他自想著儘快離開此地，又哪裡有心情看這些土匪們如何賭錢呢？
牛統領則又看了他一眼，踢了他一腳，不耐煩道：「你還站在這裡作甚？莫非還想繼續給俺捶腿不成？去和兄弟們一起玩玩吧，若是運氣好，贏上個幾百兩銀子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