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女子得幸於公瑾
周瑜一聽,又抬手假裝要打周憾:「那你是說本少爺像漢宮裡面的妃子?」
周憾趕緊躲閃,笑著說:「少爺自己說的啊,奴什麼都沒有說。」
周憾借著要出去潑洗漱用髒的水趕緊往外跑,周瑜笑著拿劍鞘要打他屁股,但是沒跑兩步,周憾直接迎面撞上了回到營帳的孫策,一盆子水全破孫策身上,一滴不剩,孫策屬實沒想到一進來是這個招待。
周憾趕緊跪地上恭恭敬敬說:「奴有罪,主公罰奴。」孫策面無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軍袍,周瑜怕孫策震怒殺了周憾,趕緊也跪下說:「主公要罰就罰我,是我害他慌亂,沒長眼撞了主公。」
孫策示意左右士兵都退走,自己進到營帳裡面,坐在床上,周瑜朝著孫策的方向繼續跪著,孫策對周憾說:「看在你多年精心伺候你主人面上,你去領十軍仗。」
周憾老老實實退出去了,但是孫策沒讓周瑜起來,周瑜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也沒抬頭看孫策,孫策憋了一會兒,終於放聲大笑:「哈哈哈,原來你害怕的樣子,這麼可人。」
周瑜抬頭瞪了孫策一眼,轉而陰沉著臉色說:「好玩么。」
孫策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趕緊過去扶周瑜起來,說:「勘察地形累了一天,你就讓你家僕潑我一身水,我不欺負你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周瑜幫孫策更換衣物,一邊換一邊小聲說:「剛真怕你急了,把憾殺了。」
孫策不懷好意地笑道:「哦?你這麼在意他呢?」
周瑜踩了孫策一腳,平時著孫策說:「別沒事找事。」
孫策吃痛,笑著坐到床上捂住腳叫:「還為了他踩我,真是豈有此理。」
周瑜又嘆氣道:「反正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子敬他們,隨時也會被你孫伯符一刀抹了脖子。」
周瑜拿了乾淨衣服過來,但是孫策不著急穿上,玩味看著周瑜說:「你給我穿。」
周瑜白眼一撇,不悅道:「你又?」
孫策剛要再說點什麼,這個時候韓當又在外面喊起來:「主公,主公,祖茂來了,還給主公帶了匹好馬。」怕他直接掀帘子進來,周瑜趕緊幫孫策整理好衣服就出去。
一出來,孫策就瞪了好幾眼韓當,韓當完全沒發覺,招呼祖茂快過來,祖茂手上牽著的那匹,當真是匹好馬,高個矯健,蹄聲清脆,而且正值年輕,孫策摸了一下駿馬馬鬃,感覺確實不錯。
孫策要去試試馬,韓當便申請一起同去,孫策看周瑜還有軍務忙,就無奈帶著韓當跟幾個士兵去試馬,等孫策走後,祖茂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對周瑜行禮道:「都督,末將有書信呈上。」
周瑜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孫大夫人的書信,還寫明是給自己的,拆開前不要有旁人在。
周瑜敷衍說了句:「辛苦將軍了。」
祖茂在身後忽然說了句:「原來傳說中的都督,是這麼嬌媚的......」周瑜皺眉一回頭,卻驚覺祖茂已經不見了。
進去營帳內,把孫母的信撕開一看,周瑜觸目驚心。「公瑾,開門見山,周與孫家世代結好,這幾年老身待卿是與策兒一視同仁,卿也知曉。那日贈琴與卿,實則是聽下人說起公瑾與策兒,關係甚密,已非尋常,老身原本甚是驚訝,不敢苟同也。但策兒是老身親生,實在了解他之秉性,旁人怎麼勸他也是無用的。老身贈琴與卿,期望卿與策兒同心同德。老身深知公瑾才思敏捷,能臣之相,得卿輔佐,是乃孫家之大幸,還望卿看在老身以及逝去的先主份上,盡卿所能相助與策,老身自先主仙去,又染惡疾,每起風頭痛欲裂,郎中諫已不剩幾年,君位,務必傳給權兒,其中利害關係,公瑾心知肚明,古雲人行天可見,卿要記得當日磕頭髮誓,死效忠於孫家。末了,老身厚顏求日後公瑾善待策兒,閱完焚燒,以絕後患。」
周瑜手顫抖著將信撕碎重新塞回信封藏在了自己兵書裡面,現在光天化日隔牆有耳,滿屋都找不到打火石只能先藏起來。
仔細回想信中所說,老夫人要以後打下的君位傳給孫權,周瑜內心不平,孫策這麼辛苦打下的江山為什麼要交給孫權。可是所謂利害關係,也就是自己孫策關心親密,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孫家急需一個沒有背負詬名,出身高貴的繼承人,非孫權不可。周瑜不服,可是無奈,既然發誓誓死效忠孫家,只能按信中所說照做。
孫策馬蹄聲由遠及近,周瑜擦了眼淚,笑著出去迎接,孫策見周瑜似乎剛剛哭過,下馬皺眉問:「出什麼事情?」
周瑜搖頭:「沒有,風大眼睛進了沙。」
進了營帳,孫策看到周瑜兵書好像被什麼東西頂起來,好奇過去看看。周瑜一驚,趕緊搶先把兵書拿走,孫策不解問:「公瑾,對我還有秘密了?」
周瑜趕緊把兵書放一邊說:「怎麼可能對伯符有秘密。」
孫策笑道:「那不給我看?」周瑜因為著急,完全不過腦子撒謊:「就是一些情話。」
孫策愣一下說:「哦,是哪家女子,得幸於公瑾?」
周瑜啞口無言,怎麼這種謊話都撒得出來,剛要解釋其實不是。
孫策看著周瑜窘迫的樣子,以為當真周瑜有了意中女子,心中不是滋味,上前靠近周瑜逼問:「公瑾,不是與我兄弟手足情深么?怎麼這點小事,也要瞞著我的?」
周瑜看著孫策英俊的臉,深邃的眼睛好像野狼看見白兔一樣,下意識往後退幾步,孫策再靠近幾步,最後周瑜身後撞倒了桌子,周瑜想逃,孫策緊緊抓住了周瑜的手腕,不讓周瑜動。
孫策看周瑜臉色不願意,不想勉強,放開了周瑜說:「公瑾不說也罷,我正有事要與你商量。這次聯合袁術偷襲董卓死後的殘餘勢力,孫家軍只是個援護作用,等歷陽佔下來,就可以徵兵征糧了......」
眨眼到了晚膳時間,孫策跟周瑜商討完了以後,就一起去營地中央篝火處用晚膳。祖茂手底下有個副將,叫公孫炎,年紀二十有餘,身高八尺,善使劍,弓騎,專門保護祖茂,隨祖茂支援前線,聽說能見到大都督。
那個雖然年輕,但是軍中人人讚不絕口,稱其智謀絕世無雙的俊美才子,公孫炎非常期待,看看這個大都督是不是真如傳言中那麼神。此刻看到孫主公身後那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大都督,一直藏在孫策後面,公孫炎只有幸瞟到一眼,卻久久不忘,那是一面純潔無瑕如白玉的傾世容顏。
一打聽,確實是周公瑾沒錯,公孫炎見晚膳時間一過,周瑜跟孫策一前一後進同一間帳篷,覺得有點奇怪,便問旁人:「這麼晚,都督還與主公商量軍務嗎?」
被問之人也是個八卦高手,直言:「兄弟剛來營中不知道啊,這主公和都督,那可是手足情深的關係啊。」
公孫炎直呼:「原來是這樣啊。」這個時候朱然和孫樂圍了上來,好奇問:「兄弟們,在說什麼呢?」
那小士兵和公孫炎一起行禮道:「見過朱公子,孫將軍。」
孫樂不耐煩,平常最煩這些禮節了,他擺手說:「行禮,趕緊說,主公都督怎麼的?」
小士兵私下看了看,轉而神秘地小聲說:「說是兄弟手足的關係呀,其實......我親眼看見主公抱著都督一起騎馬的。」
朱然大聲一喊:「啊,不是吧?那他們二人的關係......」
孫樂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們說是兄弟情,那就是兄弟情啊。」
朱然詭笑著說:「我看不止吧,看那個周郎,長得跟女子一樣,行為舉止也總是裝腔作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哼......」
孫樂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說子冉的時候不也是這麼說的么?」
朱然攤手無奈說道:「他們都是這樣的啊,書讀得多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高人一等了。」
孫樂看公孫炎是個外人,示意朱然別多話了,試探公孫炎道:「這位兄弟看著面生啊。」
公孫炎趕緊行禮道:「孫將軍,吾乃祖茂將軍手下副將,今年剛入的。」孫樂沉吟了一下說:「哦......那你原來......」
公孫炎笑道:「哎,我原來不過是莽夫,山中砍柴的,是祖茂將軍對我知遇之恩啊,對了時辰不早了,炎回去歇息了,將軍們也早些歇息吧。」
看著公孫炎離去,朱然對孫樂說:「你信么?」
孫樂冷笑道:「我信他個鬼。」公孫炎回自己營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逼近歷陽城附近,一處平原,天色已晚,孫策下令可以紮營,周瑜的馬不知為何突然受驚,周瑜趕緊保持住平衡,死死拽住了韁繩,但是馬還是沒有平息,甚至開始發狂,想把周瑜甩下來,周瑜實在握不住,摔下馬來,其他人都驚呼「都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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