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伺候孤
抬頭看見周瑜,也不言語,眼神中是透露著有何貴幹。周瑜心中不悅起來,這麼快就產生了嫌隙,往後孫策作為江東之主,自己一介臣子,只怕距離更遠,周瑜直接坐到他身邊,湊近問道:「主公可恨我」
孫策一皺眉,沒有理會。周瑜見此,跪到孫策面前,拿出一把匕首,直指著自己說:「如是,臣了斷自己罷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孫策一下子惱了,把匕首直接打掉。
他抓住周瑜的手,把他整個人拽起來不讓他跪著,惡狠狠盯著周瑜的眼睛問:「我父親剛去世,你也跟他們一樣,逼著我登位,你口口聲聲喊我主公只讓我覺得我們距離甚遠,我不想應聲,你還以死相逼,你明知道我對你......我......極為在乎......」
後面一段孫策聲音越來越小,臉色越緩和了許多,周瑜驚得雙眸緩緩瞪大,不等他說完,立馬伸手捂住了孫策的嘴,制止他繼續說下,並且低聲道:「伯符,隔牆有耳。」
周瑜害怕孫策說出了逆天而為的話,要是被那些正在虎視眈眈主公之位的人聽見了,又當如何?更害怕那些世家,拿正統禮儀的事情來抨擊孫策,也怕自己聽多了孫策這些話,會自作多情。
轉而周瑜故意大聲說道:「孫伯父待我如親生孩子,你痛,我心更痛,但我知道,痛也無用,我們要重振旗鼓,我還要看你......」
周瑜說到這裡,仰起頭很認真盯著孫策,嫣然一笑小聲道:「看伯符揚鞭策馬,打下這整片江山。」
孫策聽完愣了愣,知道周瑜依賴自己,心情平和多了,一時之間又極為心疼周瑜,想到他剛剛雨中所作所為始終是為了自己,也實在恨不起來了,孫策心裡明白,要為父親繼續征戰才能對得起父親,對得起江東百姓,對得起周家和其他世家的幫助,以及曾經兒時對周瑜許下的諾言,也許周瑜不記得了,但是自己,每晚都能想起來,歷歷在目。
周瑜準備行禮退出去,孫策卻開口輕聲說道:「你不用這麼著急,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周瑜聽到只陪一會兒,心裡稍稍失落,不過轉身就看見孫策把上半身衣服都脫了,還裸露出結實的胸膛,整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的燥熱起來,說話都打結起來:「你你你......這是......」。
孫策拿了壺好酒,皺著眉看周瑜:「我怎麼?身上衣服都濕透了......你不冷嗎?」
周瑜一愣,噢原來是因為衣服濕了才脫掉的,早說嘛,還以為……周瑜強壓自己冷靜下來:不對,我什麼都沒以為。
「喂,你是不是受了風寒,已經傻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孫策已經湊上來動手脫周瑜的衣服了,周瑜驚恐地趕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大喊:「別動我,無恥之徒!」
孫策一愣,轉而笑道:「無恥之徒?你我皆是男子不說,我只是怕你受風寒,又不對你做什麼,怎麼就無恥了?」
周瑜眼眸看向地面,暗示自己也別慌,孫策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周瑜臉紅潤起來,嘴上小聲道:「我自己來,你別過來。」
兩個人此刻無聲勝有聲,拿著美酒,喝著喝著,孫策先打破這寧靜,因為知道周瑜一向不會主動的,孫策接著酒勁問:「你......是不是以後,只把我當主公了?」
周瑜揚了揚眉,笑著說:「那還能當什麼?伯符是君了,我是臣了......」明明心中不願,可是不得不接受,畢竟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孫策沉默地看著周瑜,今夜之後,他只會對自己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當主公依賴了。真是諷刺啊,難道兒時的事你都忘了嗎?你可真是個薄情公子......
深更半夜,孫策醉意已濃,嚷著要周瑜留下來伺候自己,周瑜看他耍酒瘋,苦笑著把他手上的酒罈子扯開,攙扶著他到床邊,緩緩擺正他身體,讓孫策舒服睡下。
轉身剛要走,孫策死死拉住了周瑜的衣服,緊閉雙眼,緊鎖劍眉,迷迷糊糊叫道:「周公瑾,你好大的膽子,孤要你留下來伺候孤,你居然敢違抗孤的命令。」
周瑜苦笑了一下,周瑜轉身蹲下靠近床邊,溫柔安撫著孫策說道:「我沒有要去哪裡啊,我在這......」
孫策緩緩睜開眼看著周瑜,好像清醒了一點,拽住了周瑜的衣袖繼續央求:「公瑾別走,留下來陪我......」
而站在外面等著的侍女僕人們,看都到點了,主公還不喊人進去,還偷聽到主公好像說要周瑜伺候,一個個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軍中另一個謀臣,只比周瑜大不了幾歲,現在就站在這些人僕人後面,本來表情是毫無波瀾,聽著僕人們議論主公和都督之間,關係過於親密,似乎有問題,臉上的表情直接從陰轉雷電雨,最後聽到一句:「難道是斷袖之癖......」
終於忍不住忽然上前怒吼:「呵,好大的膽子,我主剛繼位,就輪的你們這些下人嚼舌根?」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魯肅魯子敬大人,都退到一邊,低頭行禮嚇得不敢說話了。
魯肅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主公,乃孝義當先能文能武之才,都督周郎,數鳳毛麟角之謀,他們二人總角之交,異姓兄弟互稱,其中深厚感情,是我等都不能及。如今,天下動蕩,群雄割據,唯有我主能力挽狂瀾,安定中原。你們若再有今日這樣,妄加詆毀我主,擾亂軍心,我先剪了你們狗舌。」
所有僕人嚇得跪在地上,求魯肅饒命,魯肅繼續吩咐:「以後,未傳不得入主公院內,都滾。」
僕人們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魯肅等眾人散去,走到孫策軍帳前,輕聲喚:「主公,都督,校尉魯子敬有要事相拜。」
過了一會兒,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魯肅還在盤算著怎麼跟孫策說,但隨著燈火,映入眼帘的,是周瑜的帶著些許酒氣的俊臉,往下看,下半身還穿著褲子,上半身赤.裸著只披了一件軍袍而已,魯肅這下傻眼了,這......
這沒什麼,就是魯肅腦海浮現了好多難以描述的畫面,他試探問:「許多年不見,公瑾,變得......嗯......」
周瑜緊張地想解釋:「不是這樣的,子敬,是先主剛逝,主公留我小酌幾杯,不勝酒力,現已歇息,我正要回自己帳......」
話說到這裡,帳內卻傳來孫策,迷迷糊糊醉酒的聲音:「瑜兒,渴了,給我倒茶來......」
魯肅跟周瑜瞬間都愣在原地,彼此不知道這麼尷尬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好,直到孫策不耐煩地又喊了一句:「瑜兒,渴了......」
周瑜緊張頭都冒汗了,紋絲不敢動,魯肅趕緊尬笑著說道:「那,都督先忙無妨,子敬略等一會兒。」
周瑜都來不及說感謝理解,轉身就飛奔進去,給某個意識不清醒的孫大將軍倒水喝,終於讓孫策睡著,周瑜整理一下,重新出來面對魯肅。
魯肅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看著周瑜面紅耳赤,魯肅趕緊說道:「主公不在,還請都督代為轉達,先鋒與中堅,請奏回江東安葬先主,此事有關軍心,還請主公儘快定奪。」
周瑜點了點頭,直言:「等阿策醒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他。」
魯肅一時語塞,周瑜好久才回過神來,完了完了,剛剛居然當著魯肅的面,直接說了「阿策」,主要是習慣了,曾經兒時叫了那麼多次,一時沒改過來,現在木已成舟,叫周瑜怎麼辦好,魯肅再怎麼正經的人,也不得不懷疑真如下人說的那樣。
其實魯肅跟周瑜,也是早就相識,只是沒周瑜跟孫策關係那麼深。魯肅站在好友的角度,忍不住提醒周瑜:「公瑾,你與主公,何許關係也?」
周瑜手心一直冒汗,強裝冷靜,從容不迫回答:「君臣也。」魯肅皺眉說:「既是君臣,直呼其名,合乎君臣禮否?」周瑜心裡雖不悅,嘴裡還是吐出一個字:「否。」
魯肅嘆了口氣,繼續說:「外面已經流言四起,卿當愛護自己顏面,既然做了君與臣,永遠都只能是君與臣了。」
周瑜聽了,如同利刃扎入心扉,不能表露難過,趕緊說:「子敬言,有理,瑜受教。」
魯肅意味深長看了周瑜一眼,見他臉上還是稚嫩多於理智,就知道他多半沒聽懂,但畢竟是好友,魯肅拍了拍周瑜肩膀,安慰他:「相伴即可。」
待魯肅走後,直至深夜,周瑜都因為守著孫策沒有睡覺,累的周瑜衣帶不解,清晨趴在床邊睡著了。
回程路上,孫策看出周瑜有外人在的時候,很拘束,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孫策不太高興,就下令嚴禁任何人議論周瑜,雖軍中無人再敢議論,但大家都心照不宣,這少主公孫策,明明就是任何事都偏心周瑜很多。
某日,一個水兵失誤,提早收帆,導致船向有偏差,差點被當晚漲潮怒波推地遠離航線,幸好周瑜發現的早,冷靜指揮,幫助軍船找回了航線。之後,周瑜下令不可隨意收船帆,說的有理有據,底下無人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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