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有貓膩

婚戒有貓膩

「洺洺...」

久別重逢后的溫暖,像微風拂過枝頭,讓凌陌的心如春暖花開,熱盈盈的暖流,在心中緩緩散開,她的目光流轉至季茗臉上,兩人對視不過數秒,季茗就別過頭,對凌四季說:「四季,時間差不多了。」

她對凌四季不怒自威,尤其沒有表情的時候,本來還想玩一會的凌四季只得放棄。

「好吧。」她看向凌陌,嘟著嘴巴走向卧室。

凌陌的眸光一直循著季茗的身影而動,她以為季茗要哄孩子睡覺,再出來跟自己談。

湯麵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雙眼。

這碗面並非清湯寡水,西紅柿和青菜點綴了面的單調,凌陌喝了一口湯,嘗不出任何味道,她的味覺,就像失去季茗的歲月,無滋無味。

她想吃完這碗面,因為這是她失而復得的溫暖。

可吃著吃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此時,卧室傳來季茗讀睡前故事的聲音,凌陌的情緒被無限放大,紅潤的眼眶,遮不住淚意。

她從沒想過,有天還能吃上季茗親手做的面。

可這麼優秀這麼貼心這麼好的季茗,已經不屬於她了。

牽挂了八年,等了八年,找了八年,堅持了八年,所有的情緒如牆壁倒塌,如洪水決堤,徹底失控。

凌陌抹了抹淚痕,丟下筷子匆匆離開了。

她不想季茗出來看到淚如雨下的自己,也不想給季茗增加任何心理負擔。

湯麵的熱氣漸散,季茗出來時,外面已空無一人。

她走到餐桌邊,坐了下來。椅子已經涼了,沒有凌陌殘留的餘溫,湯碗的熱度還不如手心,摸起來都是涼的。

玻璃餐桌,在燈光照射下,倒映出她清冷的面容,可她低頭時,看見的影子分明是凌陌。

她拿起架在碗口上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殘羹冷炙。

這世上,她只吃過,也只會吃凌陌的剩飯。

傍晚,季茗拿著收音機,走到陽台。每晚十點半,她都會準時收聽FM87.5,這個電台的前身是天海市校園音樂廣播,後來經過變革升級,變成了城市頻道,如今這檔夜間節目叫「白樂光」。

每天她要聽半小時才能入睡。

深秋死寂的夜,在音樂的渲染下,會變得生動迷人。季茗戴上耳機,眺望遠處,視線左前方是不遠處的天明幼兒園,從窗口就能看到學校操場,穿過樓棟縫隙,能看到百米外的景江公寓大樓,那是凌陌的居所。

她很滿意這套房子,選了那麼久,只有這裡,才能看到她想看的風景。

今晚月色撩人,音樂很美,窗外卻冷得蕭瑟。季茗抱臂站著,眼底是無盡的黑夜,唯有景江公寓樓頂的四個大字,閃著光亮。

這道光,能照亮她的內心。

今晚,註定失眠,註定舊夢會重來。

所以,她不敢入睡。

十一月,天海市雲山紅楓園試運營,為了加大宣傳,雲山景區對全市幼兒園免費提供秋令營場地,參與報名的學校就有天明幼兒園。

家訪后,一切恢復如常,季茗依舊冷冰冰的,凌陌還是那個每天在群里艾特全員的老師,正如今天她發布了一條重要消息。

「本園將於本周六開展親子秋令營活動,地點是雲山景區,要求父母一同參加,各位爸爸媽媽收到此條消息請回復,若有身體不適或特殊情況,請提前請假。」

發完消息,她期待季茗能夠吱個聲,這麼寶貴的秋令營,是培養親子關係的大好機會,學校特別安排了拓展老師,會有一次非常特別的體驗,她會去嗎?

學校無法強制父母行為,如果真有人缺席,凌陌也沒辦法。

消息發出去十秒,家長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回應,從沒像今天這麼整齊過,凌傑的名字依舊名列前茅,凌陌數了一下,幾乎都應聲了,獨差季茗。

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個性,或許在忙沒看到吧。

正當凌陌失望地想放下手機時,季茗突然冒出:「收到」

簡短但有力,比其他家長說的任何話都要窩心。

至少她會去。

凌陌可以見到她,便知足了。

那碗面的感受,深深烙在了心底,她無法再前進,或許默默關注,對彼此才好。

秋天像個調色板,無論是銀杏還是紅楓,都像大自然精心作出來的畫。雲山的山腳有大片紅楓園,是對外開放的主要景點,但山頂別有洞天,素有「紅峰」之稱,因此秋令營第一個任務,就是爬山。

山頂的楓園,才是本次活動的大本營。

天海是山水大城,海拔400米的雲山對於登山愛好者來說不值一提。雲山平穩柔和,更適合攝影愛好者和兒童遊玩。

可要帶著孩子,背著行李登400米的山,並不容易。

最虐心的是,去紅峰的路都是台階,等於要連續爬幾十層的樓。每組家庭的基本配置都是帳篷和食物,具有一定的重量,所以大家基本都是爸爸提物,媽媽牽孩子,同心協力地向目標奔去。

「太嚇人了吧。」凌傑望著蜿蜒如蛇的登山路,有點發怵。

「才400米,很低了。」季茗看向瘦弱的凌傑,伸出手:「東西給我,你牽寶寶。」

凌傑身高175,站在169的季茗身邊,顯得矮小瘦弱。

「那怎麼行,被別人看到還不得嘲笑我沒陽剛之氣啊。」

季茗挑眉,喃喃道:「哦,陽剛之氣...」

「你什麼意思呀?」

「字面意思。」季茗輕抿唇角,牽著凌四季小手,說:「我們在前面先走。」

「那爸爸趕不上我們怎麼辦?」凌四季有些擔憂地看向凌傑,看到女兒憂心忡忡,凌傑立馬被灌滿了力量,「沒關係,爸爸肯定能趕上你們。」說完伸出手做了個秀肌肉的動作。

「嘻嘻,好吧,你加油。」

凌四季第一次爬山,新鮮感十足,她反牽著季茗往前走。隊伍已經走了一半,季茗帶著凌四季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向前方投去目光。

爬山,是凌陌的短板,所有跟心肺有關係的有氧運動,她都做不了。

可這次,她卻加快腳步,沖在最前頭。

她真是矛盾,想見季茗又怕面對凌傑,這個男人的存在,像卡在喉嚨的刺,拔不掉,又難受。

只要他出現,刺就會往肉里深扎幾分。

凌陌背著隨身之物,一鼓作氣地爬到半山腰,累得氣喘吁吁。她呼吸難耐,胸口起伏不定,疼得無法說話,不知是不是超出了身體負荷,她的胃開始翻騰。

怕被人看出端倪,她走到一處涼亭稍作休息。

她難受得厲害,乾嘔了好幾次,都沒能吐出來。

幸好沒吃早飯,她心念。

「陌陌,你沒事吧?」張雯好不容易追上來,也不知道凌陌今天怎麼回事,健步如飛,一口氣跑這麼遠。

「沒事,喘口氣。」凌陌輕捶胸口,有種下秒就要斷氣的感覺。

「東西給我,你在這休息。」

「給我吧,女士們。」說話的是體育老師高峰,他身材高大,有健身教練的風範,拿東西爬山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好吧,麻煩你了,你們先上去。」

「你這身子不好,注意著點,歇會再走。」高峰接過凌陌隨身攜帶的背包和拎包,跟張雯先走了。

老師隊伍要率先抵達山頂,安頓下來才能安排家長和學生。

凌陌雙腿發抖,舉步艱難。可她不能掉隊,現在已經沒有季茗幫自己了,就算身體再弱,也要堅持到山頂。

休息了十分鐘,她想繼續出發,可剛踏上石階,準備爬坡時,膝蓋突然一軟,在險些跪倒時被雙有力的手扶住了。

凌陌轉頭,季茗柔和的目光里,都是她的身影。

這氣息,這動作,這一幕幕的感受,彷彿往日重現。

「歇會再走吧。」季茗托著凌陌手臂,眼中依舊看不出任何波動。

凌陌望著季茗,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謝謝,我得早點上去布置一下。」凌陌此時的笑,極淡極淺,似乎是努力擠出來的。嘴角那若隱若現的梨渦,勾勒出幽美的弧度。

正是這樣明媚如陽的微笑,把封閉在冰川深處的季茗溫暖了。

「你這樣撐不到山頂就倒了。」季茗的聲音正如此時的深秋,幾許涼意中,帶著絲絲溫暖。

「沒事。」

凌陌沒有多餘的話,轉身走了,她後悔沒帶根登山杖,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山路。

她臉色煞白如紙,每一階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摔倒。她每次摔倒,傷處的淤青久久不散。

她沒看見自己轉身後季茗的表情,只覺得再踏上山路,心裡踏實了。

「老師,好累呀,我們一起慢慢走吧?」凌四季忽然趕上了自己。

「嗯?老師走的很慢哦,四季。」凌陌強顏歡笑,身體的不適讓她連說話都吃力。

「沒關係,我們慢慢走,不著急的。」

是季茗授意的嗎?凌陌不禁想,可身後的季茗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凌陌也沒有再回頭。

「好的吧。」她牽著凌四季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行走。

季茗默默跟在身後,保持五個台階的距離,保證凌陌如果摔倒自己能來得及衝過去。

半山腰已經能俯瞰山腳的風景,遠處霧靄朦朧,遮住了延綿起伏的山頭。

凌傑背著大小包,終於追了上來。

「誒?我以為你們到山頂了。」他滿頭大汗,體能消耗大半。

「你先上去吧,包給我。」季茗拿過自己的拎包,示意凌傑先走。

凌傑看向前邊的二人,頓時明白所有。

「四季,爸爸追上你了哦。」他笑臉盈盈地跨步向前,凌四季轉頭,毫不在意:「我是故意慢下來等你的。」

「好的吧,感謝公主恩讓。」

凌陌笑對凌傑打了個招呼,不管心裡的刺多深,她都不能表現出來。

凌傑望著她愣了愣,擔心地問:「陌陌老師,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事,我體能差,跟不上大家的,你先走吧。」

「這樣...」凌傑不自然地扶額,卻在偷瞄季茗,抬手之際,凌陌注意到了他的婚戒。

她的視線定格在了戒指上。

少有人知道,天海市著名的高端商場是凌陌家開的,她對珠寶以及奢侈品的品牌非常熟悉。

真是奇怪,為什麼夫妻倆戴的不但不是對戒,還是不同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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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過去會慢慢揭露,大家不要著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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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放假沒?我們下周線上辦公一周,就放假了,到時候會更新勤快一點。

本周準備回老家陪爸爸了,據說他很開心地期待我回去

希望大家回鄉順利,不能回鄉的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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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長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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