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邀請
連帶著，走回沈府的路上，他步子竟也有些雀躍。
沈月月所料不差，經過前一晚的「不營業」，第二日中午上門的客人只多不少。
今日又加了一道厚蛋燒和土豆煎餅，出鍋的第一份，沈月月便親自端了出來。
小二殷勤道：「小老闆，我來吧。」
沈月月道：「這是今日第一份新菜，我要知道客人的反應。」
小二道：「好嘞！客人在樓上第二間包廂！」
沈月月點點頭，端著菜上了樓，走到第二間包廂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這家店倒是頗有新意，京城那麼多飯館，還從未試過如此口味。」
沈月月原本打了退堂鼓的心，因了這一句話，再次愉悅了起來。
看來，那人的嘴倒也不是總那麼壞。
她唇角含笑地推了門走進去，道：「客官點的厚蛋燒，來啦！」
這聲音有些耳熟，慕容歌下意識地抬眼，與沈月月四目相對的瞬間，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了看沈月月的裝扮，嘲諷道：「怎麼，上次被我揭穿了，今日竟連混進飯館這種法子都用上了？」
……
沈月月收回方才對他的友好評價。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小侯爺，煩請您看清楚，這鮮食居，我也是老闆之一，而非您所想的為了接近你，刻意為之。若是按照小侯爺的說法，我是否應當懷疑您今日前來，是為了接近我而刻意為之？」
慕容歌對面的好友簡章正喝著水，一口水險些嗆出來，大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歌如此語塞的表情，笑得前仰後合。
還不等慕容歌開口，沈月月便道：「這是今日的新菜，還請兩位慢慢品嘗。」
她放棄了問評價的想法。慕容歌這張嘴，大約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
沈月月一隻腳剛要踏出包廂的門，就聽慕容歌在身後道：「等等。」
沈月月深吸了一口氣，維持著笑容轉身，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慕容歌夾了一筷子厚蛋燒，嘗了一口，點頭道：「味道是不錯。我問你，你們家近日是否新換了廚子？做這些新菜的廚師，可否引薦一下？」
沈月月站定了看他，唇角揚起標準的弧度，道：「正是不才本人。」
慕容歌夾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愣住了。簡章讚歎道：「我說呢，這鮮食居以往我也來過，與別家並沒有什麼不同。姑娘，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麼些奇思妙想？還有，你方才說你也是老闆之一，以前卻並未見過你，難不成，是這飯館的老闆將店轉讓給了你？」
這人一連串的發問，沈月月卻並不耐煩。她認真回答道：「我是近日才與沈老闆合作的，並非轉讓。這些新菜確實是我所出，不過來源嘛——」
她頓了頓，笑道：「這是商業機密。」
簡章笑道：「姑娘當真是個妙人，做得一手好菜，人還如此有趣。得，今後我必定時常來捧場，還望姑娘能多出新菜。」
沈月月順勢道：「客官若是對我們家滿意，可以考慮在鮮食居辦一張會員卡，充值五十兩送五兩，僅限今明兩日哦。」
「會員卡？」那是何物？
這也是沈月月剛冒出來的念頭，她耐心地給簡章講解了一下會員卡的有關事項，兩人有說有笑，分外投機。慕容歌被冷落在一旁，刻意咳嗽了一聲，卻無人理會。他心中更為不滿，冷眼看著那兩人聊完，嘲諷道：「姑娘好手段。」
沈月月急著下樓落實會員卡相關事項，聞言只笑了笑，沒有多作理會，徑直下了樓。
加急將會員卡的事項科普了一下，沈月月便留在堂中，耐心聽取各位食客的反饋。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樓上兩位施施然下來了。
沈月月迎了上去，簡章果真說話算話，當即打算辦一張會員卡。沈月月看著賬房先生將屬於簡章的小冊子和銀兩收好，便打算送兩位出門。
慕容歌忽道：「我也辦一張。」
沈月月頗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而慕容歌果真毫不猶豫地掏出了銀兩。等手續辦完，他有些不滿地看向她，道：「你就是如此對待客人的？」
沈月月不傻，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對他二人的區別對待。客戶就是上帝，她當即笑得眉眼不見，對慕容歌道：「二位客官慢走，歡迎再來品嘗！」
慕容歌冷哼了一聲，這才道：「你方才說，新菜都是你做的？」
沈月月道：「不都是我做的，只是我出的食譜，而後教給了各位廚師。」
慕容歌道：「一個意思。兩日後我祖母壽辰，你可否，來府中做幾道新菜？」
去侯府？
沈月月猶豫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見狀，慕容歌道：「放心，就當我包了你鮮食居一日，你帶一個廚子來做一頓飯，我給你一百兩。」
一百兩？
倒是沒看出來，慕容歌竟是個如此大方之人。沈月月算了算自己這兩日的收入，又算了算那賬單，道：「一百五十兩。」
慕容歌磨了磨后槽牙，道：「成交，不過，除了今日這些菜，我要你做的全部是目前京城吃不到的新菜。」
沈月月笑道：「為侯府效勞，是我的榮幸。」
看不慣她這一副得逞的奸商嘴臉，慕容歌不再看她，徑直走出了門。
晚些時候，沈月月帶人去了侯府，與管事的確認了一下賓客數量，回來便開始準備。
她找來沈信然，道：「明日我要帶徐大廚去侯府，鮮食居還剩兩個廚師，可能會忙不過來，這是明日要推出的新菜，這是今日我推出的會員制度。明日辛苦你們了。」
沈信然道：「可要我陪你一同去？」
沈月月笑道：「侯府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況且價錢都已經談好了，明日我去這一頓飯，加上這幾日的提成，回來我便能將欠你的還清了。」
沈信然道：「你開始因為那些債務才應下的？我說過了，那些不用作數，那紙欠條也不過是與你玩笑，你若這樣放在心上，我這便撕了。」
「別別！」沈月月見他果真將欠條從懷裡掏了出來，連忙阻止道：「你我是合作關係，在商言商，怎能兒戲？你放心吧，我心中自有主張。」
侯府老夫人壽辰，必定京城顯貴雲集，若是能藉此打出名聲，對鮮食居可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