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永遠的星星
在我每一次等公交的過程中,我都在想為什麼我的時間是如此的不值錢,靠近車窗坐著的時候我在想,回家返校的路上我在想,忙忙碌碌的不知所謂的時間裡我在想,什麼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時間一文不值。我只是個任憑時間肆意撥弄的傢伙,任何小小的命令都可以支配我的時或許時間本來就不屬於我。我那時候特別喜歡的一首歌是陳奕迅的《陪你度過漫長歲月》,我忠心得相信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所以我才會那麼喜歡對毅冰師父許諾長久,許諾陪伴,這是我以為的告白,可是當時不知道,陪伴也是分有效的和無效的。無效的陪伴無論多長多久都只是遭人厭棄的,我不知道,我能怎麼做呢?
大二的時候,可以收徒弟了,編輯部面試的場景我都記得,當我成為面試人的時候,才他們的臉上多少可以看到我當初的影子,我喜歡幽默點,因為這個世界太生硬了,我想應該輕鬆一些,哪怕只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面,他們真是稚嫩啊,但眼睛卻是很亮的,應該是懷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我聽他們說著他們如果成功進入后的打算與暢想,那顆心竟然也有了激烈地跳動,記得有個女生說起《雲邊有個小賣部》時,作為考官的我竟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說我也想跟你一樣,成為一個溫暖的人。四周的女同事都沒哭,可我卻哭了,但是她們沒有露出任何嘲笑地意味來,反而都是理解著的,她們說的什麼記不清了,但在記憶中總是善意的暖色調,師父坐在靠門的沙發上,靳婷婷坐在門后的椅子上,還有幾位我旁邊的女生連成一條直線,暖暖的直線……
我不好為人師,因為我覺得我教不會他們什麼,他們僅僅比我小一歲而已,我這樣連自己都活得不太清楚地人能交給他們什麼呢?一些簡單軟體的使用,集體的培訓,單個的交流很輕鬆就可以搞定,至於人事的交往,新生之間總是輕鬆的,需要我們這些師父去教嗎?稿子的寫作,拜託,我當時都是抄襲引用居多。所以在離開廣播站的時候我是了無牽挂的,我和我的徒弟們多是朋友關係,我不喜歡他們叫我師父,而喜歡他們叫我朋友,哥們,因為師父總歸是有距離的。
子夜在當時的面試中,亮眼的表現成了她們(我的同事)眼中的香餑餑,我是不喜歡競爭的,可也許是由於巧合,那姑娘將我認為是大一新生了,因為當時的編輯部里就我一個男生而且面試她的時候我不在,就加我和我開始了新生之間的友好交流。聊到最後,才知道我是學長。我也知道她就是她們口中的子夜,我對這姑娘是抱有好感的,因為她的活潑開朗。更為巧合的是我當時正讀著矛盾先生的《子夜》,我喜歡她身上的精力與活力,這些可以讓我感覺到青春的存在。和她的交流有很多,後來的某一天她可能遇到了大的情感困境,告訴我,我能幹什麼,自己走不出的感情他人怎樣的勸解都是徒勞的,我只能陪著她一起哭泣而已。我只能這樣做,一無所知的我只能那麼做。後來我看著她加入了新的社團,她成了靳婷婷的徒弟,因為她倆在一個校區,不想麻煩我。我表示著理解,可我不怕麻煩。後來她走了出來,加入了歌唱社團,給我發來唱歌的視頻,是冬天的夜晚,穿著厚厚的白羽絨服,唱的歌曲雖是哀傷的,但我看出她已經出來了,後來她找到了新的良人。一切都很好,不是嗎?
我和靳婷婷成為好朋友也多虧了她,人又不是機器,哪怕理智再好的人都會受到情感的支配,愛情之事最為傷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是子夜為我倆充當著溝通的橋樑,那天晚上我們三都變成了光,在情感的低谷裡面,唯有溫暖的善意才是上升的天梯,所幸運的是,我們都是能感受到,緊緊握住梯子的人。我喜歡稱子夜為starrystar(閃耀的星星),後來哪怕不聯繫,可只要我聯繫她就在,是的,星星不就是這樣嗎?指引方向在黑暗的星空中,告訴迷途之人如何找到前進的方向。子夜會經常在朋友圈裡分享自己的感動與溫暖,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人,我和靳婷婷也不例外。
靳婷婷是學法律的,學法律的人總覺得有氣質,我們相約吃飯,我是個不喜歡成規的人,總是喜歡開玩笑,但我從來不喜歡用別人的缺點開玩笑,當時語言是頗為幽默的,因為讀的雜七雜八的書太多,所以找點話題是很容易的,我不成規但卻喜歡知道規則,也許是理科生的緣故吧,尋求客觀世界中的真實,而文字,讓我可以尋找到人生的真實。我記得當時我是讓她佩服的,因為出口成章,一切都是有理有據的結論與推測分析。可是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交流卻和這些沒關係,不是嗎?我還真沒有見到過談論學識的朋友,聊天總是明星,遊戲,小說之類的內容而已。靳婷婷想成為法官,就是那種手握小錘重千斤,一紙判決分是非的職業,是的,我當然相信她,理智意味著固定,一切都已經在計算中固定了,可情感是不固定的,如果在已經固定的東西中存在意外,或者說是奇迹,那麼就憑著情感去做吧。要知道無論多麼的不可能,在幻想中都是可能的,在概率論中也是可能的。是的,奇迹只屬於那些相信奇迹的人們,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是奇迹。
我的徒弟里有一個是我初中的同學,她是喜歡《小王子》的,也喜歡著她的專業,見到我總是稱呼我為師父,這讓我總覺得不好意思。我記得我對她說;「以前面對高年級的學生,誰叫他們學長學姐,都是說X班某某沙比,進入大學就喜歡客套,可有些人真的配嗎?」她聽著顯出贊同的樣子來,我們得知到是他/她的時候是很驚喜的,因為初中畢業沒加QQ,本以為很難見到,可是偏偏就遇到了,更巧合的是她是靳婷婷高中的同學,緣分誰能一語道盡呢?
隨著我智識的增加,我愈發知道命運就是環境與個人的適應,人終究是要與世界取得和解,世界原諒我們的狂傲無知,我們也承認著世界的廣闊博大。我們留不住時間,時間卻能留住我們,這是我年少時所遇到的人,這是我在年少時所經歷的事,裡面也許如我母親所說充斥著些許的悲和怨,但當我寫下時,它們就已經全然忘卻了,誠如魯迅言「全然忘卻,毫無怨恨」。星星永遠閃耀在夜空中,人又何必一直活在過去裡面呢?畢竟,過去也不是那麼好玩,向前走吧,再往前走,你會看到永遠的星星。
附言
你總是說我生活在幻想中,並說那些無來由的盲動只不過是胡思亂想的附帶,且預言著我的軌跡終點藉以冷嘲我的平庸。可你卻從未了解那胡思亂想背後思緒的波濤洶湧,於浪落時潮又起,周而復始的不斷翻復讓我神衰,可是你應該知道,思想也有著它自己的路!
你總是說我寫的不成章法,和不了其中的律,壓不著邊尾的韻,不成詩的文字卻冒充著歌的唱。我微笑著說,我只寫著我的感,唱著我的情,尋著自己生活的韻腳壓著自己的律,且縱浪大化!
你總是說我無知輕狂,但憑一腔孤勇便敢望山而行,且斷言這樣的勇氣不過是易逝的火光,轉瞬而已。可你又是否知道「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於月。若人有眼大如天,當見山高月更闊。」我從未缺少勇氣,因為我清楚我的恐懼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