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鷸蚌相爭傾城得救
片刻,就有小廝過來說:「老爺,車馬已備在府門口,還請移步過去。」
公孫略聞言,便朝尤老三道:「尤長老,你看老夫都照你說的做了,能否放過我女兒?」
尤三冷笑道:「哪那麼容易,非得俺親眼見著傾城安全了,徹底放下心來,這才能放你女兒走!不然,就等著魚死網破吧!」
邊說還邊瞪著眼睛。公孫略忙道:「好好好,你要如何就如何。」
於是尤三押著公孫紫,護院帶著柳傾城,就這般出去。莫寒見那公孫略並無要對自己言語的樣子,該是因擔憂他女兒的性命,一時顧不得旁人。
眼見著他們一個個都要走了,莫寒便忍耐不住,只是要上去阻止。但還是被杜鵑拉住,伏在他的耳邊喃喃說道:「這不是絕好的機會么?」
莫寒扭頭看向她,也低聲道:「什麼絕好的機會?」
剛一說出此話,便忽地想起那封信條來,信上所述的亦是等柳傾城被接出府外,便會行動。可卻不是成婚之日,而是這等似早不早似晚不晚之時。
莫寒想到此處,是喜憂參半,猶豫難決。
但見杜鵑那堅定的眼神,便也只得作罷。論臨場應對,那杜鵑反而要比自己更為沉穩一些。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出院外,眺目遠望卻也無可奈何。
秋紅在一旁見這兩人輕聲細語,想起那杜鵑曾對自己訴苦莫寒輕薄她一事,便走近了調侃道:「你們兩個在那嘀咕什麼呢。」
二人見她忽插一嘴,也便不敢再言,只隨意敷衍,意圖掩飾。
且說那公孫略命護院將柳傾城帶出梨花院,尤三與一整個黑風幫眾跟隨在後,又有一群群府兵緊緊相隨。
那伙黑風幫眾本是醉意連連,卻因走了些許道路,這會子酒已醒了大半。可府兵將他們圍住,卻也興不起什麼大浪,只得看尤三的眼色行事。
好在尤三此時佔了上風,那公孫略俺要娶親,用這頂花轎招搖過市,好讓整個伏羲城的人都知道俺尤三爺要成親的事。還是公孫城主親自做的媒,豈不敞亮!」
公孫略也不敢回懟,只是低聲下氣地說:「三爺如此稱心,不妨將小女歸還。」
尤老三冷笑道:「我若就此放過你女兒,你那滿府的兵將必定要活剝了我幫中弟兄。我就算不為自己思慮,也該顧及我幫中子弟的性命。你說是也不是?」
公孫略沒好氣兒道:「那你究竟要如何?」
尤老三道:「你且稍待,等我家傾城出了城,我到了安全之地,自然會放了貴府千金。」
鄒吉忙插嘴說:「你當我們是三歲的稚子不成?等你們到了安全之地,公孫小姐還不是任你處置了。這可萬萬不成!」
尤老三道:「那依你鄒大俠士,應當如何呀?」
鄒吉道:「不論你們到哪裡,我等都要跟著,你瞧著什麼地方安全,你放開小姐就是。」
尤老三冷笑道:「有你們跟在本大爺的屁股後面,哪裡卻還有安全之地?鄒吉,你少給我討價還價的!」
鄒吉怒上心頭,大吼著道:「尤老三,你這麼做可別後悔!大不了魚死網破得了!反正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公孫略卻將他喝住說:「這是老夫的女兒,不用你管!」
又朝尤老三道:「你我雙方互不相讓,你既走不脫,我也不得舒坦。不妨你我各讓一步,你看如何?」
尤老三問道:「如何各讓一步?」
公孫略道:「你可以走,柳姑娘也可以走,但你的這些弟子們不能走。你挑幾個得力弟子抬轎子可以,我也能派小廝幫抬,放你與柳姑娘先去。等到我女兒回來了,我才放過你的人。」
尤老三搖頭道:「這可不成,等到你女兒回來了,你會放過我的兄弟們嗎!」
公孫略道:「要麼你與你的弟兄們也可以先走,但要留下柳姑娘。」
尤老三還是搖頭不答應,公孫略道:「這已是老夫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老夫是在拿女兒在跟你賭!你還不受用!如此,也只好刀兵相見了!」
說畢,就此舉起袖手,左右四面的府兵都持刀作勢,怒目圓瞪。
尤老三見這陣勢,便有些許猶豫。想著這老兒說來就來,倘若將他惹急了,必定要翻牆不留情面的。
於是便叫停眾人,又正對著公孫略道:「既如此,就依你也罷。讓傾城先走,然後我兄弟們也都走,我留下怎樣!」
公孫略道:「你這樣我可吃虧了。也罷,如此也行。」
榆樹命院護押著柳傾城進了花轎,然後命府兵讓開道路,為黑風幫眾騰地方。那一眾黑衣紛紛走下石階,卻都不肯離開,只是半跪著身子,朝尤老三說:「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丟下大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尤老三罵道:「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讓你們走還不走!等著做別人的刀下鬼呀!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尤老三生於天地之間,從來都是光明磊落,赤條條來去無牽挂。況且俺手上還有一張大牌呢!」
眾人聽了這話還是不肯撂開手。尤老三厲喝再四,才趕他們抬著花轎走開,臨去時尤老三還說:「記得好生照看我的傾城,俺還要和她成親的,哈哈哈!」
眾人諾諾應下,但一個個都滿含淚光。
尤老三見他們一個個都走了,也嘆了口氣道:「若真是這樣,那才好呢。」
被他押在身前的公孫紫忽然冷笑道:「想不到尤三爺還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只可惜我爹爹糊塗,竟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了。」
尤老三道:「你別哄我,我告訴你,你爹才不會放過我呢。但是他也不能不顧全你,縱然如此,我就是死,也要拉個陪葬的!」
公孫略道:「尤三,你看你的兄弟們已經走遠了,是時候該放開我女兒了吧。」
尤老三道:「不成!他們雖然走遠了,但是還沒出城。縱然是出了城,也定是還沒有走遠。若是現在放開你女兒,你的那伙府兵可不就趕上去拿住了?須得等到拿無可拿之時,才能安心放人!而且你們還要放我出城,再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放了人就可以乘馬而逃!」
鄒吉啐了口道:「滾犢子!尤老三,我告訴你,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現在你是一個人,我們這裡好幾百號,整個伏羲城裡的守軍也要成千上萬。城主是給你留些體面,才沒有下達死令,不然你不但性命不保,還必將身敗名裂!」
尤老三冷道:「我都性命不保了,還管別的?你們若依著我便罷。若不依我,我只要輕輕一扭,公孫小姐可就活不長了!你們若想硬奪,哪怕是你鄒吉,那便瞧瞧是你身子夠靈活,還是我手指頭夠靈活!」
一面說著,一隻手已伸到公孫紫的脖子邊上,好似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公孫略瞧到后忙說:「三爺莫衝動,有事好商量,你要如何老夫都依你。只要你能放了我女兒,一切都好說!」
尤老三怒道:「那就別廢話了,趕緊安排吧。」
公孫略便命小廝去準備快馬,又令府兵後撤許步。反觀鄒吉卻是恨得牙痒痒,卻也無可奈何。瞧著公孫紫滿臉痛苦之色,自己卻無能為力,若不是需存些薄面,定然是要暴跳如雷,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救人。
俄頃,便有小廝牽一匹灰紋烈馬走來,那公孫略見到之後,只朝尤老三說:「尤長老,你看馬也給你備好了,是不是....」
尤老三道:「是什麼是!還得等一會兒,等我弟兄們和傾城都安全了才可以。」
鄒吉只是要奔過去,已被公孫略拉扯住了好幾次。尤老三觀之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如此不待見我,為我張羅,卻還心存芥蒂,算計於我是何道理?眼下落得這麼個局面,也是你們自找的,又能怨得了誰!」
說得公孫略垂頭不語,鄒吉縱然想說,想到他的話雖粗鄙不堪,卻也合乎道理。公孫小姐落到這個境地,也是與自己脫不了干係的。
由是越發自責起來,也不敢多話。
眾人也只得等候,那尤老三挾持著公孫紫,自然是半點也不敢鬆弛。只瞧那鄒吉雙目死死盯著自己,似是要將自己吃掉一般。尤三雖是嘴硬,心裡卻也生懼,不敢懈怠。
長夜難明,城內家家燈火漸少。公孫府前前後後緊繃高弦,無聲勝有聲。
公孫略幾次催促,尤三就是不答應,不肯放開公孫紫。鄒吉沒法忍耐,跳起腳來說:「也該是時候了,你還要耗到幾時幾刻!」
尤老三瞧這月色濃重,也覺著可以放人逃走了,正要說話。卻突聞遠外一陣聲音傳來,眾人仔細看時,竟是一黑衣小子,喘吁吁奔了過來,原來竟是黑風幫的弟子,尤三更是睜目視之,將他拉住道:「不是叫你們躲得遠遠的,你怎麼返回此處?」
那小子道:「大哥不好了!柳傾城跑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怔。尤老三趕忙問道:「跑了?你胡說什麼!」
那小子道:「小弟真沒胡說,真的不見了!」
尤老三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看好她么!這百來號人竟看不住一個女子?縱然她會些武功,也難逃得脫啊!」
那小子道:「大哥,她有幫手!我們抬那花轎至城外三十里處,正欲暫歇片刻,就見十數位白衣出現。弟兄們都顧著與他們爭鬥,卻哪裡知道還有高人在後,趁我們不備之時,就將柳傾城給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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