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紅光再現
我用手一指道:「那不就在那裡嘛!」眾人循我所指方向一看,那殭屍果不其然好好的杵在原地,原來剛才村長著急忙慌的隨手一指,指錯了方向。
村長尷尬一笑,道:「果不其然在那裡,剛才我有可能也白內障發作,一時沒有看見。」張得道也甚是尷尬,吩咐來福道:「正陽,村長也有些白內障,你快將我調製的葯汁給村長敷上一些......」從懷中掏出葯汁遞給來福。
來福道:「是!」伸手接過葯汁。村長搖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這白內障還不嚴重,不用塗抹葯汁......」來福將他一把抓住,說道:「村長,你千萬不要客氣,這種道家仙劑,一般人無福消受,今日也就是村長有福,正好也得了白內障,這才有緣得用......」
村長呸道:「我得了白內障還是有福?來福你會不會說話!不過既然是仙藥,我不妨也來敷上一些試試......」來福道:「正該如此!」將葯汁一舉,向村長眼上抹去。
葯一入眼,村長驚喜道:「這仙藥果然靈驗,入目一片清涼!」張得道得意道:「那是自然,我這仙藥是以龍膽草、決明子、白朮、雲苓......」一句話還未說完,只聽村長忽道:「哎?哎?這清涼似乎過了頭?哎,哎呀媽呀,疼死我了......」一聲慘叫,捂眼蹲地。
張得道驚道:「來福,來福,村長何故如此?」來福聞聞手上藥汁,道:「師父,這葯里芥末味很重,你這裡面是不是另加新葯了?」張得道一拍大腿,道:「壞了!你拿的那不是藥劑,是一包芥末!」來福奇道:「師父你怎麼也揣著芥末?」張得道道:「為師和你一樣,也是隨身帶著調料......」
村長哀嚎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張得道道:「村長,你的眼睛不妨事,只要用清水洗凈即可!」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麼清水?村長叫道:「有福、德勝,你們快去縛住殭屍;聚財,你快過來扶我,咱們這就回村,這就回村。」
有福和德勝趕緊去縛住殭屍。聚財快步上前,扶住村長,眾人喧鬧一番,高舉火把,簇擁著村長和張得道師徒熙攘而去。我和生花呆在原廠,無人理會。
我嘿嘿一笑,道:「生花,今晚這齣戲倒是挺熱鬧。」生花笑道:「真是熱鬧。少爺,咱們不跟去看看?」我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喜歡湊熱鬧?咱們跟去幹嘛,鬧騰了半宿,小燕和白郁聰還沒到呢。」
生花一個激靈,道:「哎呀,我貪看熱鬧,這還將他們忘了。按說咱們放了信號花彈,他們看見后也早該到了。難道他們有什麼事?」我道:「小燕姑娘劍法卓絕,若非中上境高手,也傷不了她,而且她的「耶律不齊」步法冠絕天下,縱有意外,想要逃走也非難事。至於白賢弟嘛,這個,嗯,他『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料想也不會有事。」話雖如此,但這個白賢弟修為武功高不高強,內力深不深厚,那都難說,我還真是有點擔心。
生花道:「那我們就再等等。我先去將馬牽了過來......」話未說完,忽然遠處升起一片紅光,忽明忽暗,看起來甚是詭異。
我和生花對望一眼,生花道:「少爺,這......」我道:「莫非這才是剛才村長他們所說的紅光?」這片紅光看起來比我們所放信號彈的紅光弱了不少,但若隱若現,飄忽不定,帶著一股妖異之氣。
生花道:「少爺,咱們過去看看吧?」我雖不願節外生枝,但小燕和白郁聰直到現在也沒出現,也不知會不會和那紅光有干係,於是道:「嗯,我們過去看看。」轉念想起村長眾人,不禁微微一笑,道:「也不知道村長他們看到紅光沒有,會不會過去查看。」
生花道:「村長和天師兩對眼睛都報廢了,還看個鬼?咱們快走吧少爺。」我嘿嘿一笑,道:「生花,你說的有理!」足尖一點,一個「鐵掌水上漂」向紅光方向飄去,生花緊隨我后。
不多時到了那紅光圈外,我和生花蹲身伏低,隱在樹叢之後。生花輕聲道:「少爺,你瞧!」我依言一望,不由吃了一驚。
只見前面布幔四合,許多高高豎起的木棍上面拴著條條紅布,中間一張供桌,上面供奉著三尊神像。這神像面目詭異,神色猙獰,不知是什麼供奉。供桌前方高架一鍋,鍋內火焰升騰,火蛇忽上忽下,火光或明或暗,呈現出一片血紅顏色,原來那紅光正是從這裡發出。
紅布飄舞,紅光閃爍,但場內卻空無一人,顯得更加詭異。
生花輕聲道:「少爺,怎麼沒人?」我輕「噓」一聲,道:「咱們等等看。」
忽聽一陣鈴聲輕響,一條布幔緩緩拉開,布幔後面竟然整整齊齊排坐著十幾個人。我嚇了一跳,凝神細看,只見這些人面容獃滯,雙目泛白,口唇青紫,印堂發黑,正是殭屍模樣。我輕聲道:「這麼多殭屍!」
忽然「嗖」地一聲,一人腳底踏劍,凌空飛來。我驚道:「御劍飛行!」御劍飛行乃是修真境界大成才能掌握的技法,這人竟然能御劍飛行,道行之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首次得見。
那人飛到供桌之前,忽然收勢不穩,陡然間一個倒栽蔥摔在地下,連長劍都摔落一旁。他嘟囔一聲,神情甚是羞愧,賊頭賊腦左右一看,只見四下無人,忙咳嗽一聲起身立定。看來他這御劍飛行之術也生疏的很,竟然會制動翻車。
他將手一招,那劍復入他手。他口唇嗡動,念念有詞,相隔太遠聽不清他說些什麼。念到一處驀然住口,長劍一揮,那一排殭屍悚然而動,全都站起身來,一個接一個向前走來。
那人長劍不住舞動,殭屍似乎是隨他長劍所指,列成方隊,井然有序。那人長劍左探右刺,眾殭屍竟然隨他劍勢曲臂出拳,似乎是在練習什麼武功陣法。
練了一陣,那人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大滿意。他長劍一揚,眾殭屍陡然立定不動。他轉到供桌旁邊,咬破手指,在那三尊邪神額上點了三個血印,長劍輕抖紮起一道黃符,張嘴一吹,一口長氣吹在那符上,那符「呼」一聲爆燃起來。他長劍遙向高架那鍋一指,那符立時向鍋內飛去,「騰」地一聲,紅光更盛。
那人高喝一聲:「肉靶來!」曲調拖沓怪異,猶如鬼叫。
布幔后「刷」地一聲飛出一人,那人伸手一搭,將飛出之人按在地上。這飛出之人身形彪悍,一臉橫肉,也不知怎麼就被他輕輕接住。
飛出之人一聲大叫,挺刀向那人刺去,原來他手裡抓著一把殺豬刀。那人神色不變,不知怎的一把抓住飛出之人的後頸,將他扔入殭屍叢中。飛出這人雖看起來身強體健,但在那人一抓之下竟全無反抗之力,看來全無修為,瞧他這模樣說不定是個殺豬宰羊的屠戶。
「屠戶」一入屍叢,眾殭屍聞風而動,齊向他撲來。「屠戶」肝膽欲裂,手中殺豬刀胡揮亂砍,但這些殭屍並無痛覺,對他手中的殺豬刀毫不在意,直上直下上頭撲面對「屠戶」撲抓而至。
殺豬刀刺中殭屍,如中敗革。殭屍力氣卻甚大,手爪一觸到「屠戶」,「屠戶」身上便被撕扯上一道血口。屠戶在屍群中左衝右突,卻依然如同羊入虎口,眨眼間已被眾殭屍撕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