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其實人之間的很多事情都是由於距離造成的,的確,距離可以產生美,但它恰恰也阻礙了美的延伸,使美只停留在一個位置上止步不前。如果你再走近一步,換一個角度,你一定可以有更加深切的感受。
平時和你最近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妻子兒女,而是同事。因為一天二十四小時,你最少和同事在一起八小時,除去睡眠時間,上下班時間,你和妻子兒女在一起的時間有多少呢?再加上特殊情況,你們每天在一起交流的時間肯定不會超過八小時。但是時間長並不能代表什麼,如果兩個人每天僅像歷行公事似的說聲早上好,明天見之類的話,這八個小時什麼也產生不了。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一些突發的事情,使你和同事有了在一起交流的機會,而且你們也進行了交流,這時你就會發現,原來他(她)和我平時見到的並不完全相同。其實每一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生活在這個高壓的社會下,生活的重擔讓每一個人都疲憊不堪,不戴上面具又怎麼生存呢?
但是兩個人隨著交往的增多和深入,一些面具後面的東西是不可避免會暴露出來的。曉芳也是這種感覺,他發現林永年決不僅僅是在老闆椅上瀟洒轉圈的那個老闆。因為在那些時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對他有多少了解,他的表現永遠都是一副神氣十足的氣派。一個人的大部分特性是要在生活中了解的,也只有通過實實在在的生活,你才可能完完整整地了解一個人。
這些天,曉芳與林永年的交往,已不僅僅是停留在過去那種上下級之間,指揮與被指揮的關係了。林永年每天帶她頻繁地出入各種場合,接觸各類環境,她不可避免地要經常與他一起乘車、吃飯,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交流的機會。曉芳並不笨,所以通過交談和觀察,她可以感覺到林永年的一些性格特點。他的確是個出色的男人,不僅僅在事業上,他的男人味同樣十足。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可以感受到他的睿智與風度,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那種男人少有的體貼。曉芳能感覺到他平時對自己的細心照顧,包括工作上的,也包括生活上的。
這幾天,她和林永年去了幾家大公司,在向人引見時,林永年對她的介紹是,「這是我的新任助理孫小姐。」對方總是友好地笑著和她握手,那一刻,她真的感覺很自豪,那種感覺簡直就無法形容,一種突然間有了質的飛躍的感覺。業務上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談判,林永年就一手全辦了,每次辦好之後,林永年總是問她有什麼體會,並向她詳細介紹各種業務的具體做法,使她幾天內就有了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但這僅僅是工作上的,每天在一起出入,生活難免要有接觸。就像上午辦完業務時,一看手錶已經十二點了,在一起吃頓飯是在所難免的了。林永年的表現似乎總是太紳士了,曉芳也不敢肯定他本來就是這樣,還是裝出來的。他總是熱情地為你夾菜,遞紙巾,忙前忙后,讓你不好意思卻沒法去拒絕。
曉芳也為此忐忑不安過,這種事情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影視劇中看到的太多了。她在想,林永年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想完之後,自己又笑了,心想,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要容貌沒有容貌,要身材沒有身材,而且已經不年輕了,所以首先可以確定對方不會看中自己這個人。而自己又沒有權勢,或者可以和權勢沾邊的關係,所以自己同樣也沒有利用價值。那對方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呢?似乎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對方的的確確是個好人,曉芳最後得出了結論。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其中真正的原因。
這些事曉芳也考慮是否對大剛說,但她一想自己剛工作,具體情況還沒摸清,對大剛說了又怕大剛擔心,不說吧自己心裡又總是個心事。思來想去,她覺著還是試探一下丈夫吧!她笑著對丈夫說,「我現在整天與老闆一起出入各種場合,你不怕我變壞嗎?」大剛看著她,也笑了,「如果你變了我怕又有什麼用?不過我還是相信我老婆的。」曉芳見大剛似乎挺開通的,就說,「不過我覺得我們老闆對我太好了,有時有些難以接受。」大剛扭頭看著曉芳,「他沒有騷擾你吧?」「看你都想哪兒去了!我只是覺得他對我似乎挺特別的。」曉芳趕緊解釋,大剛忙說,「我只是擔心你嘛!好了,我不管啦,你自己當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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