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天怎麼想起約我到這裡來了？」大剛見到曉芳，開口便問。「怎麼？你不願意來嗎？」曉芳反問。「不是，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大剛忙說。「告訴你吧！今天我簡直太高興了。」曉芳一臉歡喜，大剛看的有些陶醉，他彷彿又見到了初戀時那個活潑可愛，小鳥依人般的曉芳。

「什麼高興事兒？說來聽聽。」大剛問。「我找到工作了！」曉芳一臉地得意。「真的！什麼工作？」大剛顯然也很吃驚。

「今天我到勞務市場，忙了一上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本來我打算走的，卻突然被一個人叫住了，他問我是不是來找工作，我說是，他就問了我的情況，問完后就問我願不願意到他那兒工作。」

「是個什麼人？」大剛問。

「男人。」曉芳回答地很乾脆。

「我問他是幹什麼的？」大剛問。

曉芳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大剛，大剛接過一看，上面寫著：盛達商貿公司林永年總經理。「不會是騙子吧？」大剛懷疑地問。

「騙子？我什麼也沒有，他騙我什麼？管他呢，反正條件挺好的，去看看再說吧！」曉芳說。「什麼工作」大剛問，說了一半天，還不知道是什麼工作。「他說他秘書剛出國，要我做他的秘書。」

「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能做秘書？」大剛更加懷疑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他說他的秘書有好幾個，我做的工作只是負責整理他的辦公室，替他收發郵件。有客人來時，給倒杯水，沏沏茶什麼的，總之，業務上的事情根本不用管。」曉芳說。

「這不就是個勤雜工嗎？」大剛說。

「勤雜工也無所謂，你覺得我還能再找到比這更好的工作嗎？」曉芳問。的確，這份工作對曉芳來說已是非常好的了。開始，大剛還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有不良居心，這年頭，這樣的事太多了，不得不防，後來聽曉芳說的那些工作，也就放心了。

「我想明天就去。」曉芳打斷了大剛的思考。「可一定要小心點兒，這年頭騙子太多了。」大剛關切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麼容易受騙？」曉芳不屑地說。

「是嗎？看你今天這高興樣，怎麼看都是個小孩子。」大剛笑著說。「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這麼高興嗎？」曉芳問。「就因為找到了工作？」大剛也不敢肯定，口氣也是在試探。「當然不會就這麼簡單，你再想一想。」曉芳還是不說。

沉默了一陣，大剛說：「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是告訴我吧，我想不起來了。」

「書上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男人在和你談戀愛時，絕對是甜言蜜語，而且記憶力絕對出色，等她把你娶到手后，就馬上會和得了失憶症一樣，把一切忘的乾乾淨淨。」曉芳似乎有些生氣。

大剛趕緊哄著說：「你別生氣呀！我平時事太多，真記不起來了，你快告訴我吧。」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間嗎？」曉芳問。

大剛一楞，說：「真記不清了，總不會是今天吧？」

「就是今天嘛！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裡。」曉芳說。

第一次見面在這裡，大剛當然不會忘記。大剛想起了那次約會的情景，那時，他們經人介紹剛認識不久，談戀愛，當然男方要主動一點了，所以大剛約曉芳出來，就是在這兒。想起那天，他簡直傻的可愛，竟一直陪著曉芳傻傻地在街上走，也沒有問人家累不累，渴不渴，直到曉芳說咱倆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傻態，一抬頭，就看見了現在的這家咖啡屋，名字很好聽，「溫馨」。所以這裡就成了他們經常約會的地方。這家店也真經得起風雨，這麼多年了，它依然還頑強地生存在這個城市的這個角落。

只是物是人非，他們已有很長時間沒來了。有過這種經歷的人都會理解，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當生活的壓力取代戀愛的甜蜜時，一些東西是勢必要退出歷史舞台的，比如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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