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南棟去後院,黑狼被安置在屋子裡,南棟推門進去,黑狼嗚嗚的叫了兩聲,一直用頭去頂南棟。
南棟摸了摸它的頭,看它身上的傷,雲叔每天都給它換草藥,懷安也常來給它打理,身上的傷已經在好轉。
南棟坐在黑狼身旁,問它:「那天他是不是也在?」
黑狼點頭。
南棟所想都得到證實,倒是和想的差不多,「你能找到他嗎?」
黑狼聞著味道,肯定能,它掙扎著要起來。
南棟摸它的頭:「我可沒說是現在。」等黑狼的傷養好,府上的人也撤走,那時他們再去找他。
「你不能再隨意出去。」
黑狼也知道,委屈巴巴的纏著南棟,它也怕,不過比起怕,它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它更覺得不安。
懷安送葯過來,見公子在。
「公子。」
「我來吧。」
南棟從懷安手中接過葯幫黑狼上藥。
南棟說起後院養傷的幾個人,「已經有人離開了,給他們的銀子他們都沒收。」
那些人裡面也有和懷安一起長大的人,懷安覺得落寞。
他們離開懷安才感覺到南府真的要散了。
而此時的金城。
皇貴妃的哥哥回金又鬧了一場風波,這場風波就是,他想要去接手南城懷以前的那些部下。
皇上還沒將虎符給他,他就主動向皇上請兵。
那些兵不可沒有紀律,他算是為皇上分憂。
憂分沒分不知道,不過皇上看武城的眼光變了,皇貴妃等在宮內許久沒見哥哥到,讓人出傳話,說是去了皇上那邊。
金昭等在一旁,也頗有些著急,他都許久未見舅舅了。
金昭對這個舅舅比起皇上,更覺得感情深些,幼年時常常相伴,年少時,雖然隔開,可舅舅的禮物卻一件未落。
舅舅膝下無子,更是對金昭好。
「母妃,要不然我過去看看?」
「再等等吧。」
皇上若不是武城提起南城懷的兵馬,倒是還沒放心思在那些兵馬上。
武城主動提及,他也不會就交給他。
「朕自有安排,皇妃許久未見你,讓人來傳過話,你先退下吧。」
武城看了一眼站在殿內的姜琦,冷哼了一聲,「是。」
武城轉身離開,他可不僅僅只是開了這個口,他一直比不過的人死了,那些兵力,他絕對無法拱手送人,他握緊腰間的佩刀,向著皇貴妃的宮殿而去。
金昭站在殿外,看著如風一般的人。
「舅舅。」
武城一直板著的臉露了笑容,「昭兒。」
兩人相互抱了抱。
皇貴妃聽聲出來,看見回來的人眼眶發紅。
「哥哥。」
武城對著皇貴妃行禮,「參見皇貴妃。」
皇貴妃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哥哥快些進殿內。」
金昭跟在武城身邊,看著前方的身影,已經沒有以前覺得那般偉岸,不過還是覺得讓人安心。
「舅舅可有什麼趣事要和我說?」
「當然。」
皇貴妃讓殿內伺候的人都離開,只剩下他們三人。
皇貴妃為武城添酒。
「今日我們一家人倒是整整齊齊聚在一起了。」
武城拍了拍金昭的肩膀。
「可有受苦?」
金昭搖搖頭能從那府上出來,都不算苦。
武城捏住酒杯,他都沒想過,大皇子竟然會用宋知元來拖金昭下水。
「皇上那邊立儲的意思?」
皇貴妃搖頭,這就是她也覺得奇怪的地方,若是皇上要立大皇子為太子,有大臣上書就應立詔了,卻一直沒有立大皇子,若是覺得覺得皇上心裡惦記昭兒,可這次的事情,皇貴妃想,皇上如今根本就沒有退位的打算,那紫金閣還有皇上偷偷服用的丹藥。
武城冷笑,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還佔著那個位置。
武城將酒杯放在桌上,讓金昭去守著門。
「昭兒,你去看著殿外。」
皇貴妃對著金昭點頭。
「我和你舅舅說些話。」
金昭點頭,除了殿門,他抬頭上下左右的看著。
金瑤知道舅舅進宮,也往這邊來。
「皇兄。」
金昭看著跑來的金瑤,出聲責備:「這樣成什麼樣子?」
金瑤笑了笑,「我去了父皇那邊,宮人說舅舅回來了。」
金昭點點頭,「舅舅和母妃說些事,你先等等。」
金昭帶著金瑤在殿外轉了一圈,沒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在。
而殿內,皇貴妃這些話只能和哥哥說,皇上他又納了新妃,皇上雖然只有兩位皇子,可遲遲不立儲,難免不是這兩位皇子沒有他屬意的繼承人。
武城倒是覺得皇上納新妃有多奇怪,男人再老也是男人。
武城和皇貴妃說起了南城懷那些舊部下的事,南城懷一死,他的那些手下一直不太平,武城欲將他們收入盔下,卻一個個都不聽話。
「南城懷的那些舊部下。」
武城想到那些不知轉彎的人已經殺了幾個了,現在軍心渙散的很,這也是武城開口向皇上討兵的緣由。
他南城懷的部下只認皇帝,那就用皇帝的旨意去壓他們。
皇貴妃想到這件事就始終覺得擔憂,皇上一日不立下詔書,若是皇上死了,誰手上的兵力更多,這皇位就是誰的。
「哥哥,若是到了那一步。」
「這皇位必須是昭兒的。」
皇貴妃上前替他捏了捏肩。
「妹妹在宮中,全靠的哥哥。」
武城哼了一聲。
「你是我妹妹,昭兒也是我武家血脈,我不護著你們護誰。」
皇貴妃走到如今,若不是沒有武城早也不知道在哪個冷宮裡。
「我方才聽見金瑤的聲音了,你去讓她和金昭進來。」
皇貴妃打開殿門。
「昭兒。」
「母妃。」金瑤快步走過去,皇貴妃和金昭說了同樣的話。
「年紀也不小了,更要穩重些。」
金瑤笑了笑,問:「舅舅在裡面。」
「瑤兒。」
武城出聲。
金瑤立刻進去。
「舅舅。」
皇貴妃笑著搖搖頭,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皇上這邊問姜琦。
「南城懷以前的部下如今分散在何處?」
姜琦也命人去問過。
南城懷還在將軍之位時,手下的兵馬都分散在各處邊關,從鳳峰山回來聚集了一部分,不過回軍營之後,也早就離開。
皇上想到武城的模樣,冷哼。
他們心裡想的什麼,他清楚的很。
「姜琦,去找國師,將他帶過來。」
他給自己備下的丹藥已經越來越少,之前所說的丹藥也不能因為紫金閣被毀而停下。
花公公將新妃殿內處置完來了前殿。
「皇上,都處置妥當了。」
「你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你也不用留下了。」
花公公手臂微微發抖。
皇上讓他抬頭。
「你看看朕可有什麼不同。」
花公公抬頭看皇上,以前還越發有精神,可是現在一看面色發青,一種奇怪的感覺讓花公公油然而生。
「皇上,面色佳,如今看上去比以前年輕了不少。」
「是嘛?」
皇上伸手摸了摸臉。
花公公垂下頭,看向其它地方。
國師確實消失了,為什麼消失?因為他找到了先人留下的秘法,找到復活的那個人,他就能擁有長生不老。
皇上想擁有的,國師也想擁有,人的生命如此短暫,他的丹藥可以讓人精神,卻無法延緩衰老,他能算出天命,卻算不出自己的死期。
會死二字就是他心中的魔怔。
姜琦所說,和秘書上所寫完全相同,沉睡的人再次醒來,天地再將變化。
國師匆匆出了宮,去了南府,「讓你們公子出來見我。」
南棟從後院上前,認出了國師。
國師就覺得自己不會看錯,這人命格和他所有見過的人都不同。
「我需要你跟著我一起上路。」
南棟不知這人突然出現在將軍府是為了什麼,「不知國師講的什麼。」
國師將懷中將一紙書信交給他,「他們都稱呼你為南公子,那我也稱呼你為南公子,這封信上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懷安伸頭想要看看。
南棟只掃了一眼,卻立刻合上,「信上所寫都為真?」
「自然。」
「我要如何信你?」
「在你看來,我是一個靠騙術蒙蔽皇上走到如今位置的老者嗎?」
「南棟未曾這樣想過,只是這信上所寫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國師大笑了一聲,「難道你親眼所見還不相信?」
「國師為何選我一同上路。」
「因為你的命格夠硬,你有仙緣。」有這絲仙緣,他們說不定就可以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國師大人不是奉旨前來,如何肯定我會跟著大人走。」
「就憑我能在皇上面前保住你們全府的命。」
懷安聽見國師大人說的這句話,想到剛才看到的幾個字,他伸手拉了拉公子。
南棟將剛才看過的那封信還給國師,「我希望國師能言而有信。」
國師知道他是答應了,他當即允諾,「自然,只要你保護好我,就算天地亂,我也會一直讓你們南府長存在世。」
南棟不需要那些不切實際的承諾。
「我只希望國師能護好現在南府的人。」
「既然南公子已經答應,我自然也會做到。」
國師讓南棟準備好,他們儘快就會出城,在那之前,國師又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