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國師向皇上說明來意,他要出城去尋找他丟失的東西。
皇上到處找不到他,找到他時,竟然還要出宮,皇上頓時怒不可遏,拿起一旁的硯台對著國師的頭砸了過去,他怒氣沖沖的質問,「你給朕服用的丹藥是什麼?」
「當然是活血正氣的丹藥,難道皇上以為臣會害皇上嗎?」他和皇上可謂尊榮一體,皇上在,他才能有現在的殊榮。
皇上看著自己的手,雖然確實感覺到比起以前更有力,但是吐出來的生肉和回憶不起的夜晚,這都讓皇上覺得不安。
「朕不想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國師皺眉,出聲問:「皇上可是未按照臣所說服用丹藥。」
皇上一怔,他確實多服用了一顆,但是也不應當出現吃人的狀況。
「之前所說的藥丸什麼時候才能拿出來。」
國師見皇上避開這個問題不回答,那就和自己想的一樣,他多吃了那些丹藥,不過真的多吃了,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臣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皇上的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快說,可是有結果了?」
「臣要帶著南城懷之子去尋最後的藥方。」
「最後的藥方?」
「是。」
「這件事讓別人去辦。」皇上讓太醫來診斷過,他的身體並沒有問題,可皇上不能放心,國師必須留在自己身邊。
國師就是知道會發生阻止他的事情,他才偷偷出宮,南棟那個小兒用錢收買不了,只能用這種辦法。
「皇上,那最後的藥方除了我,誰都取不到。」
「國師。」皇上叫他的名字拖長音,「要去多久。」
「臣無法得知,卦上顯示他們正向西方靠近。」
「你若是離開,朕應當如何?」他每天都必須服上一顆丹藥,若是國師一去不回,那他的丹藥一斷,:「不行,朕不允許你出一點差錯。」
「皇上,難道你要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們所做的事情嗎?」
皇上的回答當然是不。
不過讓國師離開金城,他不得不好好考慮這件事。
「若是你走了,朕的丹藥?」
「皇上放心,研製的丹藥每月都會有飛鷹為皇上送回來。」
國師從袖中拿出符,在地上一畫,地上憑空飛起一直蒼蠅,穩穩落在國師的肩上。
國師從它腿上抽出竹筒,呈給皇上。
皇上將竹筒里的丹藥倒在一旁的木盒子中,不多不少,整整三十顆。
「國師大人只帶南棟那小子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次的事情,人越少越好。」
「何時動身?」
「今夜。」
「需要這麼著急嗎?」他倒不覺得國師是去尋葯,反倒是想要逃跑一樣。
國師沒有再多解釋。
而南府里,懷安幫著公子收拾衣裳,「公子,那張紙上寫了什麼?」從公子看過那封信之後,神色就一直怪怪的。
「上面是六個字,妖魔顯,天地亂。」
懷安也瞥到了一眼,不過:「那六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仙,妖,天地。
天地,是天上的天?地為地下嗎?
南棟想了想給出回答,「或許是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他就是為了知道那個答案,所以才選擇和這個國師出發。
懷安知道自己不能跟著去,這次倒是沒有追著要走。
「公子,要早日回來。」
南棟點點頭,他這一走,又將府上留下。
「府上的事情,你和雲叔相互照料,若是遇上不能解決的事情,就搬出國師的話壓他們。」既然他已經承諾,那現在金城的人不會敢有人隨便欺負到他們頭上來。
懷安想起以前,總是捨不得離開公子,可是現在卻好像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而且和以前不同。
將軍和夫人。
懷安把東西收拾好:「公子要和雲叔說說嗎?」
「嗯。」
現在府上就這幾個人,雲叔知道南棟要離開,也只是叮囑了幾句,「凡事多加小心。」
南棟想自己決定散了南府的決定一定讓雲叔很失望,「雲叔,我對不起府上的人。」
「剩下的這些話等你回來之後再說吧。」
不要再臨行前講這麼多話,就好像永遠不會回來一樣。
「雲叔,在府上等我。」
「當然。」
才入夜,皇宮中,國師策馬而出,到南府前,他將懷中的令牌扔給早就候在門前的南棟。
「將這個給你府上的人。」
「謝國師大人。」
「你也快些上馬。」時間可是永遠都不夠的。
南棟將玉佩交給懷安,想到還在醫館的小丫頭,「記得去把她接回來。」
「是。」
「懷安,府上就交給你來了。」
「公子放心,懷安定會守好府上。」
南棟翻身上馬,沒有再繼續交談,國師將帽子拉上遮住臉,沉聲:「還請南公子跟上我,駕。」
奔跑的馬匹跨過金城,向著卦上指引的方向而去。
玉龍雖然吞下了老龍王的龍珠,不過要將龍珠里的內力全部化作他所有,還需一些時日,妖跟隨其後。
「玉龍大人,完全不必如此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那憋了許久的小東西也足夠讓龍王他們糾纏一段時間了。
「你可告訴我會幫我恢復修為,可我現在只是吞了老龍王的龍珠,你什麼都沒有幫我做。」
「玉龍大人這樣說可真是讓人難過,我不是護送你去了東海嗎?」妖半是開玩笑的說出這句話。
玉龍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我的耐心已經快沒有了。」
在孩童和大人手臂不斷變換的手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妖拉開他手:「玉龍大人還請再等一些時日如何。」
玉龍打開妖冰涼的手,他也確實無法殺死他,老龍王的龍珠根本無法讓他吸取內力,而且和妖待的越久,玉龍能清楚感覺到他虐殺的場景。
妖退出山洞,看著腳下一望無際的山谷縱身一躍。
散在四處的人家,才關上門,風一吹門又開了,有人起來關門,忽覺得脖子一疼,伸手想要碰碰,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被吸乾的身體摔在地上,宛如枯木。
「雖然難下口,不過這可都是為了玉龍大人。」
「啊....救命...」
不過發不出聲的求救全部被黑夜給籠罩,原本第二日應該升起的炊煙也不會再出現。
閻羅看著生死簿上根本沒有,卻無故增多的魂魄。
「這人間究竟要亂成什麼樣。」
一邊妖大肆吸人的血和精氣,而另一邊龍王用龍珠鎮壓的妖物也衝破封印,追拿妖和玉龍的龍王等人,只能先行鎮壓妖物。
國師不需要人帶路,向前的方向一直沒有變過,連續跑了一天一夜,才停下休整,國師將馬匹交給南棟,「讓它們也歇息歇息。」
南棟看著他們停下的位置,處處都是青草,國師有意讓他離開。
南棟牽著馬栓在另一邊,看向國師的方向,他跪在地上,手裡還在寫著什麼,一陣青煙飄起,向著逆風的方向而去。
國師收起符,讓南棟過去。
南棟問國師:「或許現在問會有些失禮,不過我想知道國師大人給我看的那張紙上所寫究竟是什麼意思。」
國師席地而坐,他指著一旁,讓南棟也坐下。
「南公子可相信世上有仙人存在。」
南棟搖頭否認,「我想這些不過是說書先生口中為了吸引人所講的故事。」
「非也。」
國師望著天,「你與姜琦可是一同進的紫金閣。」
「是。」
「那你覺得你所見是幻覺?」
「不。」那都是他親眼所見,絕不可能是幻覺。
國師挽起長袖,用拳頭砸在地上,地毫無感覺,反倒是手有清楚的痛感,他將手伸到南棟面前,讓他看清自己的手:「你覺得我們這般血肉之軀能做到憑空消失這種事嗎?」
南棟沉默,不能。
「你和姜琦看見冰床上的人從我還是幼年時就是那般模樣,我已經快六十了,可他還是如初,我照著祖上傳下的秘法,就為了看他活過來,他真活過來了,可我卻沒有看到。」
國師用那雙渾濁的眼望著南棟。
「是不是和我所說一樣,他還是年輕的模樣,臉上連皺紋都沒有。」
南棟看著國師的眼中,那雙眼裡已經不是正常的好奇,而是痴迷。
南棟想到那些屍體質問:「所以你用那些孩子的命?」
國師看清南棟的臉,這不是他想要的臉,當然否認,「不不不,若是單純的血根本無法讓他復活。」
「為何?」
「那自然是我的先輩這樣做過。」所以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他復活,能讓他額復活的東西,一定就是能夠長生不老的辦法。
南棟站起身他用匕首對著國師,「那些孩子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殘忍。」
「殘忍的不是我,而是下令抓他們的皇上。」國師推開南棟的匕首,「你也想見到和哪位大人一起的小孩不是嗎?」
「你。」
「我帶著你去見他們,你只要保護好我就好,若是你真在這裡殺死我,收不到丹藥的皇上,你覺得他會不會讓你們南府的人陪葬。」
國師不是威脅他,他只是告訴南棟,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