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於秋艷不放心琪琪第一天去MINX服飾開工，親自駕車接送。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吳琪琪坐在車廂里輕聲道謝「秋艷姐，多虧有你。」

於秋艷睜大眼睛瞪她「我只為去馬爾地夫的旅遊經費。」

吳琪琪笑了出來「你幾時都可以去。」

於秋艷也跟著笑「用你的傭金，我比較開心啊。」

到了攝影棚，服裝師為琪琪選裳，一套套的先試，不合身的馬上改一下；燈光已經先布置好，燈光師正在試燈；攝影師是與高劍如齊名的張冠宇，化妝師是美國回來的新晉國際大獎得主。

幾十個工作人員在場內跑來跑去，看得出來MINX服飾對這次的新裝發表費了很多心事，也是大手筆之作。

吳琪琪對秋艷眨眨眼：「說不定一炮而紅。」

「如果你願意，早已紅到發紫。」於秋艷揚起眉「高劍如並不比任何人差。」

吳琪琪假裝聽不出弦外之音，扭過頭去讓化妝師打粉底。

「Angel，你膚色真白，不用擦太多的粉，只要讓面部看起來清爽沒有油光就可以了。」化妝師輕輕的稱讚；「你混哪裡？」

「混哪裡？」她沒聽懂化妝師說什麼。

「你是混血兒吧？」

「哦，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並不知道自己血統。」

「對不起」化妝師驚詫她的身世。

「沒關係，這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化完妝，做好髮型后，琪琪換上衣服走進攝影場地，所有人都窒住呼吸。

化妝師刻意強調了眼部，讓琪琪的眼睛看起來寒光閃閃，幾乎看到靈魂的深處。

精心妝扮過的吳琪琪成熟知性，又如凌晨的出水芙蓉一般裂露出凜冽的冷艷；吸引了全場人的眼光。

於秋艷輕輕嘆息「『佛靠金妝，人靠衣妝』這句話看起來真是至理名言！」

張冠宇反應過來，大叫「燈光，打燈光。」

「Angel，自然走動，不必刻意，好，再轉身。好，不必微笑。」

閃光燈「卡-卡」響起。

「換裳」張冠宇接著換底片。

於秋艷不能放下公司其它的模特，只陪她一個人，已經先走了。

化妝師與服裝師跑進化妝間跟進。

「你已經變成菲林殺手了。」

吳琪琪聽到身邊熟悉的聲音，是他。

她的背一下子僵硬起來。

「這一緝硬照一定很出色。」

「換好了沒有？」張冠宇大叫。

「林總監，對不起，外面還有人在等我，我須速速換妝。」她按捺住自已想迴轉頭衝進他懷裡哭泣的衝動。

等換了衣服好來，林蔚然已經不在化妝間門口了。

吳琪琪走回攝影場繼續拍照，她隱約感覺到他仍注視她，卻看不見他的身影。

「Angel，，注意力集中，看鏡頭。」

吳琪琪收回心思，專心工作。

一直到下午才結束，

等到所有東西收拾完畢，走出門口，天已經黑了下去，滿城的霓虹經已亮起，燈紅酒綠依舊。

「不如上車一起吃個飯。」林蔚然將車駛到她面前停下。

2002年新型的賓士320，銀色，內置天窗、電視，看得出來他經濟環境很寬裕。

林蔚然下車來為他拉車門；「請。」

吳琪琪咬住唇，他有信心她會去的，他看了她的資料，所有通訊方法仍舊是五年又八個月前的。

當男人知道有女人在等待時都一定情不自禁沾沾自喜，而等待的女人卻太受易忘記傷痛，當有男人一點點示好，又奮不顧身的衝過去，再痛一次。

如果她仍有驕傲，怕就是再見他第一面時立即搬家。

果然，他已經問了「這幾年你還是住在現在的地方，用原來的電話。」

吳琪琪沒有回答。

他解釋「我去了美國后，有一次被小偷光顧，電話本不知去了哪裡。」

吳琪琪提醒自己；就算是有小偷也是後來的事，他自離開后就再沒有給過電話給你。

「你還好嗎？」

「很好」吳琪琪下意識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

林蔚然開始介紹自己的努力過程：「—在番邦，只有沒日沒夜的讀書，利用假期打工，終於可以出人頭地--」

他一向努力，但他的這些話聽在吳琪琪的耳里卻變了味。

「還在攝影嗎？」琪琪打斷了他的話。

他愣了一下，可見是早已忘記了攝影這件事。

「哦，去了美國就不再攝影了，太忙了，沒有時間。」

為了功利，他忘記了她。

如同攝影一樣，只是往事，只有別人再提起時才復記憶。

現在他回來了，卻向她炫耀。

只怕再說下去，就要說「你其實不必等我，我們都有各自世界--」了。

她此刻只覺得自己蠢得像頭豬。

而這頭豬還要跟他共進晚餐。

「到了，請下車。」林蔚然先下車來為她開車門。

她猜想這餐飯一定形如嚼臘。

「HI，Angel，吃飯？」

真巧，在這裡遇見高劍如，他臂彎里挽著一位女孩，看起來很年輕美麗。

吳琪琪用幾乎是求救的眼神看著他。

「琪琪，遇到朋友。」林蔚然泊好車跟了上來。

「你好，我叫高劍如，Angel合作多年的攝影師。」

「你好，我叫林蔚然，MINX服飾的藝術總監。」

兩個男人握握手，琪琪暗暗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介紹：「我是琪琪的舊男友。」

高劍如正色的說；「這麼巧，我們都是她的朋友，不如一起用餐嗎。」

林蔚然一愣，看著高劍如用手指著吳琪琪，吳琪琪則假裝看不到自己。

他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只有客氣「好的，四個人也比較熱鬧。」

高劍如的女伴看得出來是位新進的模特，當然不介意認識更多行內有影響力的人物。

高劍如挽著臂中的美女先進去，還不忘回頭捉挾的對琪琪眨眨眼，琪琪只當看不見。

餐廳環境高雅，吊頂的水晶燈已是價值不菲，每張台的距離頗遠，餐廳內有鋼琴及提琴演奏。

琪琪心不在焉的吃這餐飯，高劍如不時說個笑話，他旁邊的美女笑到直不起腰，林蔚然也不時笑出聲，只有琪琪勉力的牽動了嘴角。

好不容易等到晚餐結束，高劍如忽然說「我跟Angel家比較近，不如由我送她回去，我的女伴就麻煩你了，你不介意吧。」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高劍如已經拉著她離席離去。

「他們兩個人的嘴當里張的可以放下一個雞蛋」高劍如在車上訕笑被留下來的兩個人。

琪琪咬著唇不出聲。

「讓我猜一下，他是你的舊男友？」

琪琪吐了一口長長的氣「你怎麼也在那裡吃飯？」

「那是五星級的酒店，全城有點頭臉的人都在那裡吃飯。」高劍如譏諷他的無知。

兩個人再不說話，高劍如打開電台的開關。

「今天是阿玲小姐的生日，唐先生第二次為她點《一切如新》這首歌，祝願他們有如新的人生--」

歌聲悠揚響起。

到達吳琪琪家的時候，歌聲正近尾聲。

高劍如泊好車，下車為她拉開車門。

琪琪輕聲道謝「謝謝」。

高劍如看著她走進家門。

「Angel--」

「是」琪琪轉過身來。

高劍如走前兩步「祝願你有如新的人生。」

琪琪愣在當場，他已駕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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