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來自紅翡（4）
這麼多錢肯定不能用現金來交易了，我叫程老闆叫他跟玉石店辦理轉賬業務，自己則再次回到A區，繼續看石頭去了。
很多人都把自己的親友叫了過來，A區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我的身上。
坦白來說，被這麼多人看著我很難受。雖然為了能讓他們信任我，我故意把自己裝作十分自信的樣子。
沒過一會兒，程老闆神清氣爽被大堂經理送了出來，他一見我就給了我一個熊抱，順便塞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這是六十五萬。」
「老闆，是不是太多了？」我眼都直了。
「都是你應得的。」程老闆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恢復了彌勒佛的面容，呵呵笑道：「小夥子有前途啊。」
我雙手捧著銀行卡，內心有些感動，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想過粗魯、沉不住氣的程老闆會遵守諾言。哪怕他給我一半我都能繼續下去。
一想起那個人模狗樣的謝剛我就氣得直咬牙。要知道那塊起剛冰可是價值小七的玉，是極品中的極品，這王八蛋三萬就把我打發了。
同時我心中多了絲歉疚，畢竟之後的賭石我另有打算。
程老闆叫我再挑一塊，我推辭了半天，說今天氣運已盡，還是過段時間再賭比較好。但是被氣氛挑動的人群根本不可能放我走。
我勉為其難挑了塊品相極佳，價格只有三十萬的大馬坎料，還是老規矩一九開。
程老闆還有些不滿意：「三十萬......連給我塞牙縫都不夠。」
我乾笑起來：「您就當我是怕了吧。」
事實上當我拿起這塊石頭掂了掂，就知道它裡面被人做了手腳。這個血翠的分店走的是高檔路線，拿以次充好的假貨必然不能太粗糙，不然當場就有可能跟人打起來，還會壞了名聲。
所以這種店不需要多麼好的眼力，只需要一條精緻的作假加工線就足夠了。
這塊黃褐色的大馬坎料呈橢圓形，黃沙皮，頂部的窗浮現大片綠色。要是真貨，別說是三十萬，一百萬都不一定會賣。
玉石店在買完石頭后通常會開出一張票，這張票不僅是收據，還代表著買定離手，概不負責的意思。所以收了票，店就跟石頭撇清了關係。一開始這條規矩是為了防止那些輸不起的玩家或是走投無路的人來店裡鬧事，沒想到隨著市場的蓬勃發展有了新的用途。
交付錢財后，我照例把石頭拿到切割台，師傅笑嘻嘻的看著我：「老闆，開什麼玉？」
我笑道：「我又不是神仙，開什麼玉我可做不了主。」
師傅呵呵直笑，剛剛我開的兩塊石頭給他包了大概六百的紅包，頂他一禮拜的工錢了。
我簡單說了幾個切割點，師傅拿起石頭鼓足幹勁兒開始幹活，沒想到剛一下鋸，石頭應聲而斷！師傅用力過猛，腦袋差點被鋸片削掉半個。
突然出現的驚魂一刻使得全場都寂靜下來。師傅摔倒在地，痛罵起來，伴隨著他劇烈的動作，一塊石頭的殘骸也摔在地上，在地面滾了幾滾，留下一地粘稠的綠色，以及半張嘩啦作響的玉片。
我『猛地』跑過去，撿起半張玉片。『臉色陰沉』的看向程老闆，咬牙道：「他媽的，假石頭！」
程老闆一聽假石頭三個字，碩大的肥臉頓時晴轉烏雲，他一巴掌扇在旁邊導購的臉上，一字一句道：「叫你們的負責人滾出來！」
如花似玉的導購小姐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她一邊朝對講機喊著什麼，一邊哭著跑開了。
不一會兒，那個正在處理福祿壽的大堂經理領著一群人跑了過來，一看到地上的石頭，連忙叫屈起來。
「程總，您大人有大量，這石頭都是我們統一從老緬公盤運過來的，是真是假我們也不知道啊！」
放你娘的屁。
我在心底冷笑起來，老緬公盤可是現在世界上最頂級的玉石交易場所之一，光是入場資格就需要二十萬歐元身家。這王八蛋對於這套說辭習慣了，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公盤當成了自家的批發市場。
程老闆或許眼力不怎麼樣，但是見識還是有的，他一聽就知道是假話，不由破口大罵起來。
大堂經理見場面即將控制不住了，連忙允諾他可以再次挑選一塊同等價位的石頭，程老闆這才轉怒為喜。
大堂經理叫人把假石頭的殘骸清掃出去，旋即再次重申了一邊玉石店的規則。
「各位爺見諒，本店每一塊石頭都是從老緬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咱們儘管挑選喜歡的石頭，可有一樣得說明白，石頭一旦交付，本店概不負責。這是行內規矩，請大家多多理解。」
他這一番話說的人面面相覷，之前熱血沸騰的勁頭也下去了。
大堂經理走後，我再次挑了塊價值三十萬的原石，這次的成品有些小虧，只賣出去了十八萬，氣的程老闆連罵晦氣，我這次再走，他倒是也不攔著我了。
我走出去沒多遠，兩三個人就把我圍住了，領頭一人極力邀請我為他們挑石頭。
我猶豫道：「老闆，你也看到了，我後面兩塊開的實在是不像話......」
「沒事。」其中一個人豪邁的拍著胸脯：「你只管挑石頭，不用出錢。真要切漲了，咱們還按九一開，怎麼樣？」
「那......」盛情難卻之下，我為難的點了點頭：「我還是出十分之一的成本，這是規矩。」
......
在我的有意操縱下，這位玩家掙了十萬元左右。這一下鼓勵了更多的人，但是下一位就沒那麼好運了。
在給第三位老闆挑石頭的時候，我選了塊風險槓桿最大的色料。所謂色料是通過開窗或是癬、露骨牛等特徵已經確定玉肉品質，專門賭色會不會進去的一種石頭。
這種色料普遍以黑皮為主，在我強烈堅持下，我付了三成本錢，以五十萬的金額買下了這塊石頭。
結果讓人極度振奮，這塊料開出了罕見的老種糯底，也就是行內人稱呼的老坑種。老坑種的玉中正醇和，尤其是帶著一抹翠綠，身價更是飆升。
我跟合伙人與大堂經理談了半天，最終以九十萬的價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