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來自紅翡（5）
事態進行到這一步，所有人坐上了一輛馬力全開沖向深淵的慾望列車上，再也停不下來了。
接下來我漸漸把比例提到了四六開，五五開，在大賺特賺幾筆后，人群被徹底點燃。
他們圍住我，狂熱的看著桌上一塊塊石頭。不少人擠開人群，只是為了跟我說上一句話。
我站在全場中間，算了算自己卡里有多少錢，深吸一口氣，道。
「各位，從現在開始，我不再跟任何人合作，請大家多多見諒。」
話音剛落，人群便似炸了窩一般沸騰起來。
「靠，我都等半天了，憑什麼不切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王八蛋，要不是你擠老子，我就是上一個了。」
「再切一個吧，大哥！」
......
我堅定的搖了搖頭，旋即走進A區深處，隨便挑了一塊石頭，拋給師傅：「勞駕，沿著北窗一刀切開。」
這是一塊雷打的老石頭，窗開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祖母綠。雖然雷打場區出的都是中低檔翡翠，但它也曾經開出過一塊價值三億歐元，跟屋子一樣大的頂級翡翠。國內有些淘金客更傾向於往後江上游的次級場區搜刮原石就是出於這樣一種心理。
這塊雷打石品相、外部都是上乘表現，店裡要價七十萬，算是一個不高不低的數字。
師傅珍而重之的用鋸片切開，讓人大失所望的是，這塊料中間的玉肉裂紋叢生，別說是中檔，就連白送都沒人要。
正當所有人都為我惋惜的時候，有人奇怪道：「不對啊，窗戶的綠明顯都沿著石骨進去了，怎麼裡面一點顏色都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大家都猜到了什麼，但沒有人說出來，只是看著我嘆了口氣。
大堂經理尷尬的走過來：「這位先生......」
我擺擺手：「買定離手，我知道規矩。」
說完，還不等他回答，我又把程老闆給我的銀行卡丟給了他：「這是六十五萬，這四塊石頭我要了。」
我指了四處，道。
後者疑惑的接過銀行卡，但畢竟真金白銀入賬，我又是這麼懂規矩，他也就不管了。
又是四塊石頭搬上來，切石師傅擦了把汗水，愁眉苦臉的看著我：「老闆，我能歇會兒嗎？」
我點點頭，等切石師傅離開后，我又把所有的銀行卡掏出來，再次買了五塊石頭。
我的行為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場間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有人更是親昵的給我打著招呼，並且問我開出的物件能不能賣給他。
我一一微笑應允，不一會兒，程老闆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他臉上去了幾分浮躁，取而代之的則是滿眼深意。
「小夥子，你叫什麼？」
「葉歡。」我回道。
「葉歡，這是我的名片。」程老闆說著，把一張燙金的名片塞到我手上。
我兜里裝了很多人的名片，但唯有程老闆這張我放進了貼身內兜里。看到這一幕，程老闆滿意的笑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雖然我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我會『適當』的給與你一些幫助。」
「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真心感激道：「謝謝您。」
過了許久，切石師傅精神抖擻的回來了一看到桌上石頭數量又增加了一倍，又垮下臉來，委屈巴巴的看向我。
我有些忍俊不禁，從兜里掏出幾張錢塞給他：「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師傅笑的合不攏嘴：「老闆最辛苦。」
師傅拿起第一塊石頭后，全場漸漸沒了聲音。
刺啦火星迸濺，一塊價值三十多萬的石頭一分為二，不少人湊過去看，不由大失所望：「靠，烏雞底？」
烏雞底是灰底的一種叫法，有這種底的翡翠肉質駁雜，幾乎沒有價值。
師傅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了第二塊。
還是烏雞底。
接著，第三塊，第四塊......
火星迸濺之間，我挑選出來價值近乎兩百多萬的八塊石頭全軍覆沒，場間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著我。
「老闆......還切嗎？」師傅聲音有些嘶啞，心尖兒不斷顫抖。這可是兩百萬啊！幾刀就被切沒了。
看到這麼多錢打了水漂，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血翠為了這家玉石店肯定廢了很大心血，要是不花點代價就能拿下，無疑痴人說夢。
緊接著，切石師傅拿起了第九塊。
「這塊不用切了——」我喝道。
我轉過身看向眾人，他們也看著我。
不少人都以為我輸不起了，都在勸我收手。我掃視一圈，指向人群：「那個高個子，你出來。」
我叫的高個子，正是在B區說自己女朋友被人綁走的大漢。大漢沉默的推開人群走了出來，他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我拿起第九塊石頭拋給他，大漢順勢接住后，我淡淡道：「往地上砸。」
我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了，那位大堂經理站起身：「葉先生，不能損壞店內產物......」
「砸！」我的怒吼瞬間蓋過了他的聲音。
大漢點點頭，旋即雙臂盤虯肌肉高高鼓起，高舉石頭，狠狠扔在地上。
砰！
石塊四濺，地上的瓷磚應聲而碎！大堂經理憤怒的跑來想要找我理論，旋即看到地上一幕，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原石是一種很堅硬的礦物。在老緬的料場有些礦層太過堅硬，甚至要動用炮彈炸開才能繼續挖掘。
而大漢這一下，直接把石頭摔了個七零八落，不少碎塊飛濺到人群。
有人附身撿起地上的碎片，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綠，放在鼻子下一聞，頓時傻眼了：「牙膏？」
「不僅如此。」有人撿起一塊光滑的石板，冷道：「皮殼內嵌了樹脂片跟石英石，艹你媽，又是一塊假石頭！」
看到這一幕，大堂經理的臉色很不好看：「葉先生，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本店只負責採購，其餘概不負責。」
「我完全理解你們的規矩。」我點點頭，旋即看向大漢，一字一頓道。
「給我把剩下八塊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