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該如何應對

蘇老爺自一場大夢中醒來，虛弱的向李慶璋道謝。

李慶璋反向他一拱手，「令嬡說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你若是因為這件事而病倒，我倒是有些愧疚！」

蘇茂連忙擺手，「李大夫，您這說的哪裡話，生意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我蘇氏不思進取，讓樂心百貨碾壓了質量，該是我們反思才對。」

李慶璋看著蘇茂，總算這人不糊塗。

雖說是他女兒先挑起的禍端，可是，他們蘇氏要是東西好，不至於讓顧心寧如此輕鬆的奪了宮中的訂單，轉而替代蘇氏成了新的香料供應商。

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蘇老爺還不至於糊塗。

「天下之事沒有恆定，你能想開，這是最好。」兩人也算有些，他不想看蘇老爺自苦。

蘇茂點點頭，「經歷此次，蘇某是明白了，」他看向守在門后的女兒，「其他人應該也明白了。」

蘇氏付了診金，孫銘徽坦然的替師傅收著，然後背起藥箱和李慶璋一起離開。

蘇茂看著母女兩人，又看看聽聞他醒來，守在門口的幾個妾侍。

「我沒事，你們都散了吧！」他看向蘇氏，「你也出去，讓我和紅梅單獨說說話。」

蘇氏看了蘇紅梅一眼，給這父女倆關上了房門。

蘇紅梅含淚看著父親，「爹，我……」

「你不必說了，你這幾日在爹爹身邊，爹爹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耳朵聽的分明。」

蘇紅梅就是跪在地上，「爹，您懲罰我吧，您想打我，罵我，只要能給您出氣！」

蘇茂嘆口氣，「爹這一場大夢啊，忽然就想開很多東西，當初如何勸你、罰你，你都死都不認錯。」

「現在，雖說是蘇家沒落了些，可是沒什麼比女兒乖巧聽話，更讓人羨慕的了！」

這些日子，他雖然身陷混沌，可是，耳邊還是聽的清楚。

尤其是女兒在他身邊哭訴的那些事情，更是讓他心如刀絞。

他蘇家到他這代，就這一個女兒，那可是如珠如寶的疼愛，怎麼也想不到，費盡心機把女兒送到玉京書院，卻反而成了他今生做的最錯的事情。

「打你罵你也於事無補，說起來，都是爹爹的錯，爹不應該送你去玉京書院。」

「爹不該來圖好名聲，而把你送到那一群勛貴小姐當中，如若不然，你也不會讓有心人利用！」

他沒說宋傾城的名字，蘇家失了宮中的訂單，也意味著這麼多年打點的一些宮中關係也戛然而止。

沒了這個些關係的依仗，縱使知道是宋傾城有意挑撥，可是他們也不能拿二皇子夫婦如何。

這是他們不能得罪的人。

「你呀，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莫要鬆懈了。」

眼看那個上門的女婿是不想再回來了，蘇家早晚是要交到女兒手裡的，

被顧心寧這麼一打擊，雖說蘇家產業怕是要去掉大半，但是到了女兒手裡，說不定她上手會更輕鬆一些呢！

如此一來，焉知是禍非福呢？

他看向蘇紅梅，「爹沒事了，可是爹昏迷這麼久，也沒顧上商行，你去替爹瞧瞧吧！」

蘇紅梅聞言就是一怔。

想起上次樂心百貨給自己帶來的震撼，她心裡打怵去面對，可是看看爹爹憔悴虛弱，這種時候，的確不能再讓爹爹勞心勞力了。

她點點頭……

在樂心百貨的影響下，失了宮中訂單的蘇氏底下的其他分行也多少受到了衝擊。

當然，最為嚴重的，還是和樂心百貨面對面的蘇氏總行。

看著連日來賬本上越來越少的收入，掌柜愁眉不展。

他抬頭看看商行里懶洋洋的夥計，生意不好，可是一眾夥計的工錢卻是要照發的。

若是長此以往，蘇氏必將入不敷出。

若是放在從前，掌柜還不怕這點震蕩，縱使失了宮中的訂單，積壓了些香料貨物的，都不打緊，因為蘇氏可是京城第一首富。

可是，現在的蘇氏賬面已經空了。

隨著大小姐和二皇妃越走越近，這麼多年，老爺不知貼補了二皇子府多少銀錢。

尤其前些時日，賬面上僅有的余錢也去了二皇子府後，蘇氏就徹底周轉不開了。

原本以為宮中收了今年的香料等貨物，他們的資金就會重新充足，可是偏偏宮中又停了合作。

如此，貨物積壓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掌柜的，老爺還是頭一次一病這麼多天，他是得了什麼病啊？」

終於，一個機靈的小夥計被眾人推出來，擔憂的問道。

「掌柜的，你說這樣下去，咱們蘇氏不會完蛋吧？」

這兩天蘇氏的變化，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萬一蘇氏不行了，他們還提早做打算不是。

「你們這說的什麼話，蘇家是京城首富，家大業大，這點小風雨能難倒老爺，你們自去安心干你們活去吧！」

眼下，掌柜當然要安撫人心。

見掌柜的說的似真非假，大傢伙也算安了心，干起活來，又有了些力氣。

掌柜愁眉卻再次聚攏，天知道他自己心裡是多麼沒底。

他再次低頭看向凄慘的賬本。

老爺沒有兒子，就那一個閨女，上次老爺剛病的時候好歹來了一次，雖然沒出得了什麼主意，可是好歹能安撫人心

現在好了，自從上次來，這位大小姐竟然再也沒來過！

蘇家能成這個樣子，和這位大小姐真是脫不了關係。

掌柜正想著，幾日不現身的蘇紅梅卻出現在了鋪子中。

「小姐，」掌柜急忙迎上來，「老爺的身體如何了？」

仔細打量，數日不見，這位大小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小姐，可是老爺……」掌柜以為是蘇茂身體不好，所以蘇紅梅憔悴如斯。

蘇紅梅搖搖頭，「我爹病發的急了些，沒什麼大事，再休養一陣就能好了！」

蘇家有錢，蘇茂又一向吃的好，身體不至於差到哪裡去，又有葯齋的人給他調理，自然好的也快。

「那就好，那就好！」

掌柜點點頭，「小姐，您也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啊，我看您氣色也不是很好，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倒下！」

「掌柜的，」蘇紅梅接受了掌柜的關心，同時也問道，「咱們現在面對的情況嚴峻，你覺得該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