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這邊風景獨好

夜沉沉，樓下的府兵們個個垂頭喪氣，獃獃地站著，驚驚地等待命運的判決。王彥章下令將這些降兵全部卸去盔甲，用繩索綁緊，然後像趕牲口一樣趕進城中。刺史大人站在門口，大聲寬慰受降的兵士。王彥章看在眼裡，心裡一陣熱乎。這才是真正的父母官啊，王彥章心裡不斷感慨。

「王大哥，你好厲害啊！」紅豆不知什麼時候蹦蹦跳跳地從城裡沖了出來，滿臉欣喜地看著眼前的王彥章。王彥章心花怒放，平時盛氣凌人的一張惡人臉此刻頓時如那盛開的葵花，要多燦爛有多燦爛。輕輕地咳了一聲，將身後的披風稍微拉了下，王彥章笑眯眯地說道，「哪裡哪裡，這劉鼎早已力戰多時，我堪堪趕到，不過佔了突襲的便宜罷了。」

「王將軍，元帥正在將軍山苦戰，我等須儘快趕往協助！」李雲風毫不知趣的湊了過來，大聲催促。王彥章和美人談天，正雲里霧裡，突然被打斷，正欲發飆，可是細思這話，頓時冷汗直流。「全軍立時上馬，馳援主帥大人！」王彥章厲聲爆喝，策馬欲走。「王將軍，我也要去－－－」紅豆輕聲哀求著，哀怨的眼神不時對著王彥章飄過去。王彥章本欲將其喝回，無奈一見紅豆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心頭一軟，只得緩緩點頭。「你會騎馬嗎？」王彥章輕聲問道。「我不會啊!我該怎麼辦呢？」紅豆頓時急了，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打轉。「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上我的馬，本將來帶你！」王彥章心虛地對著紅豆輕聲說道，眼神閃爍，面色羞紅。「啊？？你！」紅豆昂著小腦袋，驚詫地看著眼前那雙害羞的眼睛，終於忍不住抿著嘴角，輕輕地笑了。「好嘞！」紅豆快樂地走向戰馬，王彥章猿臂一伸，立刻將其摟入懷中，輕放在馬上。紅豆微微轉頭，正好看見王彥章那羞紅尷尬的雙眼。兩人俱是一陣，旋即低頭不語，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溫馨。「大人，可以走了！」李雲風的臭臉又出現在馬前，不過此刻的王彥章心情大好，吆喝一聲，催馬急進。身後的一千多騎頓時如影隨形，疾馳而去。

「我們也去看看白公子吧？」若蘭拉著阿蓮的手，輕輕地詢問。阿蓮已經從驚嚇中行了過來，聽到若蘭的話，頓時心中一陣后怕，馬上催著若蘭一起去看小白。「我們一起去吧！」白雪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阿蓮身後，笑呵呵地看著眼前的兩位女孩。「不用擔心，那小子刁滑著呢，區區一空寨，難不住他！」說完拉著兩女的手快步朝城下跑去。

將軍山上，小白正指揮手下將士清掃戰場，看押俘虜。張飛虎的長槍營，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山寨攻破。他們一丈多長的長槍，輕易地將寨內戍守的府兵給刺穿了。而契丹兵們，則高舉著狼牙棒，輕鬆地砸開了寨門。寨內都是折衝府兵的妻兒家小，根本沒什麼反抗能力。在一陣恐慌尖叫之後，他們乖乖地選擇了投降。

清掃完戰場，張飛虎前來報道糧倉和府庫的情況。不出小白所料，這些府兵們平日里巧取豪奪，霸佔了郢州父老不知多少錢糧。最讓小白氣憤的是，寨內還找到了幾百個良家女子，俱是被府兵們從附近的村子搶來淫樂用的。

不多久之後，王彥章率領騎兵大隊趕到，隨行的還有紅豆，耶律喀麗絲，白雪燕，阿蓮以及若蘭。黑虎也押著大隊俘虜上山。一時間，整個將軍山人山人海，熱鬧不凡。

「大人，山上這些府兵家屬如何處置？」卜運算元對著小白低聲問道。小白仔細掃了幾眼看押的家屬們，發現基本是女人，孩子和老人，每個人眼神里都透露著恐慌，透露著對未來的絕望。小白心裡很清楚這些人士無辜的，想放過他們，可是他這麼做了，手下的將士們做何感想？他們是敵人的家屬，是自己的仇人。按照當時的規矩，這些俘虜都是戰勝者的戰利品，老人小孩都會分給將士們做奴隸，女人則分給他們，供他們淫樂。小白是三軍主將，不得不考慮將士們的心情。「吩咐下去，凡是戰死的折衝府兵的家人，女人由兄弟們享用。至於老人小孩，交由刺史大人安撫。我們不是土匪，不能做得太過殘忍。」

很快地，郢州城內和將軍上山投降的府兵們的家屬被士兵們押到山南，而那些戰死的府兵們的家屬則被押到山北。沒多久，山北便傳來女人的哭喊聲和呻吟聲以及男人放肆的**聲。山南的女人們個個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阿蓮，雪燕，若蘭，紅豆，喀麗絲五個女孩，神色俱是十分惱怒，相當不滿地看著小白。紅豆小臉通紅，羞怒地轉向王彥章，眼睛里似欲噴出火花。王彥章委屈地耷拉著腦袋，幽怨地回望著紅豆，輕聲嘟囔著，「又不是我的錯！」小白尷尬得要死，剛剛只顧及到手下兄弟的感受，卻忽略了在場各位女孩的感受了。「咳咳，這個嘛，事情是這樣的。這些頑抗的府兵們，殺了我軍很多兄弟。將士們氣憤不過，非要將這些俘虜中的女人全部給那個了。我雖是主帥，可也不能完全不顧將士們的意願，是不？考慮到投降的俘虜以後要成為我軍將士，故而只允許他們去欺侮那些寡婦去了。你們千萬別怨我，我已經很仁慈了。換了其他軍閥，這些家屬只怕已經全部死光，這些女人只怕全部被糟蹋了！」小白頑強地辯解著，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個救世主，似乎要飄起來了。

「將軍說的有理。我一路從河南走來，沿途軍閥比之土匪殘暴百倍，**掠掠，無惡不作。白將軍已經是我見過的最仁慈的將軍了。」王彥章不失時機地替小白辯解，讓小白心裡暖呼呼的，暗嘆自己果然慧眼視英才。「不錯，我在黑牛山上呆了半年。那些土匪見到女人就強暴，簡直不是人。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被折衝府打敗，郢州父老下場如何？你們幾位下場又是如何？郢州城幾萬女人下場又是如何？」卜運算元見多識廣，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紅豆五女頓時啞然。聯想到自己差點被人淫辱的經歷，紅豆，阿蓮，若蘭頓時不再吱聲。喀麗絲回想自己部落那些勇士們征服敵人後**對方女子的事情，也不再氣憤了。雪燕獃獃地看了看大家，發現就剩自己還堅持著，寡不敵眾，也就罷了。

山北的哭喊聲依舊，只是越來越低了，間或有小孩的驚叫老人的哀嚎。一隊隊自衛隊的兵士興沖沖地對著山北走去，又有一隊隊的兵士衣衫不整，滿臉愜意的走出來。「跟著這樣的將軍混，實在是爽！「李雲風剛剛上完三個姿色不錯的女人，現在腰酸腿軟，步履搖晃地向著小白走來，完全沒看見小白身後五女那可以殺人的眼神。

「報告將軍，弟兄們都很滿意，大伙兒都鐵了心要跟著大人打天下！」李雲風樂呵呵地對著小白報告。回頭看了看王彥章，「王將軍，你怎麼不去樂呵樂呵？那裡的女人真不錯，嘿嘿！」「你個大色鬼，就會把人教壞！」紅豆在一旁雙手叉腰，嬌聲怒叱。李雲風一看紅豆羞答答的臉頰，再看看王將軍那臊紅的臉龐，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告罪一聲，抱頭鼠竄而去，引得小白哈哈大笑。

數日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俘虜的收編和安撫進展順利，而將士們經過廝殺和放縱之後，也個個情緒高亢，心滿意足。小白論功行賞，幾乎人人都有封賞。一時間，漫山遍野的都是歡呼聲。

山頭的小坡上，夕陽低沉，五位美女正在欣賞那漫山遍野的野花。小白和王彥章一前一後走了過來。「這真是個好地方啊，風景真漂亮！」小白放眼望去，但見近處青山悠悠，遠處水池瀲灧，白荷朵朵，頓覺心曠神怡，禁不住高聲讚歎。眾女回頭，發現正是前日放縱士兵淫辱婦女的小白，頓時一陣白眼。只有若蘭依然沉醉地望著青山綠水，山樹野花，此刻凝神注視著山下水池裡的白蓮，慢慢地吟出一首詩篇，

「天生地養傍山川，拙樸嬌顏俏可憐。

氣質超脫華月蘊，姿容清逸雨露鮮。

未惹塵世煙火味，豈肯瓶中俗客妍。

自在風中搖蓓蕊，只和蜂蝶舞翩躚。」

眾人聽完，一陣心醉。小白新潮起伏，忍不住也和詩一首，

「幾束斜陽照青苔，

濕綠好襯一朵白。

尋芳須待春雨後，

小荷可人為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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