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濺鴛鴦樓
匆匆離開阿蓮家后,小白四人風馳電掣地往集市走去。正走著,小白突然發現前面的街中心正站著幾個家丁,手拿明晃晃的朴刀,拉著路人似乎在打聽著什麼。小白頓時心裡雪亮。沒想到李府的反應這麼快,這才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派出這麼多狗爪子前來尋仇來了。小白看這些家丁的架勢,和之前那批完全不一樣。這批家丁個個牛高馬大,滿臉橫肉,身上高高鼓起的肌肉似欲將貼身的內衣撐破。小白明白今天想從這裡逃出去可能不會那麼順利了。「阿蓮,附近有沒有什麼偏僻的地方可以避避?」小白問阿蓮。「後面不遠處有一個破廟,平日里沒有人煙,我們可以去那裡避避。」不再廢話,小白四人立刻貓著身子向破廟奔去。一陣狂奔,終於到達目的地了。這是一個關公廟,似乎荒廢很久了,廟裡的關公像已經殘破不堪,搖搖欲墜。四人尋了處乾淨的地,鋪了些青草,然後很是愜意的坐在上面休息。阿蓮已經不再像起初那樣神色凄惶不安了,與小白他們有說有笑,好像已經天下太平了。阿蓮在那裡談小時候隨阿爹賣包子的趣事,說那時候她特貪吃。阿爹賣的包子經常被阿蓮吃得一塌糊塗,因為阿蓮只吃包子餡,不吃包子皮,差點把她爹氣暈。小白幾個笑得前俯後仰,尤其是阿牛差點笑得岔氣了,一邊狂笑一邊雙手捶打地面,典型地一發情的大猩猩。阿蓮和阿毛阿牛你說一句我道一言,絮絮叨叨地把兒時的光榮事迹一股腦兒地倒出來了,倒是小白一直聽著,沒怎麼說話。等他們說累了,小白終於開口了「話說,南北朝時期,北朝的山東梁山,有一夥頂天立地的好漢,在一位忠義無雙的好漢宋江帶領下,殺貪官,除惡霸,替天行道,深得梁山的百姓愛戴。這些好漢人稱梁山好漢,據說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將在九天玄女的授意下,特地下到凡間來懲惡揚善,除暴安良。今天我給大家講講梁山好漢,打虎英雄武松的故事。」小白後世就很崇拜梁山好漢,這會兒有機會就想給大夥講講這些義薄雲天的好漢故事。小白之所以將這故事,主要是想激起阿毛阿牛的殺氣。梁山好漢一身正氣,殺盡貪官惡霸,阿毛阿牛這麼年輕,血氣方剛,聽完之後一定拍案叫絕,繼而效那英雄行徑,視死如歸。小白很清楚,與人格鬥廝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股子悍不畏死的狠勁,像那嗷嗷叫的餓狼一樣,不死不休。阿牛阿毛沒讀什麼書,加上現在年紀還小,正是人生觀形成的關鍵時候。小白必須抓緊時間給他們灌輸武士道精神,讓他們成為忠誠而且強悍的戰士。後世日本的武士道其實就是漢唐時候漢人的尚武精神的繼承。二戰時候,日本士兵橫掃亞洲,銳不可當,並不是日本的武器多麼先進,而是日本士兵以戰死為榮,以懦弱退縮為恥。故而每戰,日軍都是悍不畏死,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國民黨士兵武器都是美國的高檔貨,卻經常十萬人干不過日本三千人。原因是什麼?中國士兵人人都想保命,誰都不想衝鋒在前,誰都想打完仗后回家摟著媳婦兒過美日子去。怕死的遇上不要命的,國民黨士兵兵敗如山倒就不再費解了。
小白口若懸河地講著武松的英雄事迹,阿毛阿牛睜大眼睛,屏氣凝神地聽著,生怕漏掉一點。當小白講到武松血濺鴛鴦樓,將勾引嫂嫂毒死大哥的西門慶人頭斬下的時候,阿牛禁不住高聲叫好,雄壯的大手將地面拍得都抖了三抖。「西門慶這該殺的畜生,壞了人家娘子的清白,還毒殺武大郎,真是該殺,該殺!」阿毛牛眼圓瞪,殺氣騰騰地大叫。阿蓮也大聲叫好,雖然她聽到武松斬下西門慶人頭的時候,噁心地皺著眉頭,但是基於正義的立場,阿蓮還是表示支持。小白講完武松,阿牛還要聽其他一百零七位好漢的故事。小白一掃廟門,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日頭已經西沉了,習習涼風不時吹過來,凍得小白哆嗦不已。「現在天快黑了,我們收拾下準備回村吧。爹娘還在等著我,太晚回去只怕會讓老人家擔心。待會兒我們從阿蓮家門口走過去,順便看看阿蓮爹娘有沒有被那狗東西欺侮。」小白是公認的領導,說出話了,大家立刻往阿蓮家趕去。
漆黑的夜裡,大伙兒摸索著往阿蓮家走著。不知為什麼,越是靠近阿蓮家,小白心裡就越是不安,彷彿發生了什麼很可怕地事情。不遠處阿蓮的家裡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燈光,而且寂靜的可怕,隨著夜風送來的還有絲絲血腥味。「不好,大娘可能有危險」阿牛對死亡有一種先天的敏感,他操起開山斧,一腳踹開木門,大步往裡屋走去。才走幾步,阿牛不走了,渾身顫抖地在那裡瞅著什麼。小白馬上衝過去,煞那間,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小白凄厲的嘶叫起來,銳利的哭嚎直插雲霄。但見裡屋的地上血流滿地,阿蓮的爹娘已經毫無聲息。阿蓮爹的四肢都被砍了下來,四肢上的手指和腳趾全都被割掉了;阿蓮的母親人頭在桌子上放著,睜大著眼睛,滿眼的驚恐和絕望。阿蓮已經暈倒了,暈倒之前吐了一地的血。阿毛狀若瘋狂,高舉著開山刀朝著大門拚命的砍著,釋放那無邊的憤怒與狂暴。小白最先從癲狂中清醒過來,拉住暴走的阿毛,拍了拍阿牛的肩膀,把他們倆從崩潰中拉出來。小白顫抖著將大娘的雙眼合上,然後把首級與屍身合上。阿牛阿毛則把大叔的屍身整理完整,然後默默地不吭聲。「把大娘大叔火化了吧,我們不能讓他們的屍骨被野狗啃食。」小白取出火摺子,從桌上取下油燈,把燈油全部灑在二老身上,深深看了一眼,然後將火摺子丟了下去。「蓬」地一下,火勢蔓延開來。很快二老的屍身全部點燃了,火勢被夜風一吹,迅速將屋子點著了。小白橫抱著阿蓮,靜靜地走了出去。阿毛阿牛扔下白日里採辦的物什,拿起刀斧,一聲不吭地跟著小白走向黑暗中。
三人沉默著走到街上,前面就是一家酒樓,名叫鴛鴦樓。鴛鴦樓里燈火通明,拼酒划拳之聲不絕於耳。小白走進樓里,招呼店小二開出一間客房,好安頓阿蓮休息。小白三人在廂房裡,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吱聲。「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小白沉聲說道,因為怕吵著阿蓮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小白打開房門向酒桌走去。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瓶燒酒,小白三人慢慢地吃著,氣氛甚是壓抑。「***,那兩個老不死的,真是硬骨頭。老子怎麼折磨他們,他們就是不肯把他們女兒的去向告訴我。老子的分筋錯骨手怎麼樣?嘎嘎—那老小子的手指被老子一根根砍下來,聽著他殺豬一樣的叫,別提多解氣了,哈哈哈!」樓上傳來一尖酸刻薄的高叫,聽聲音正是白日里的李公子。小白夾菜的筷子定在空中了,阿牛也停下狼吞虎咽,阿毛已經拿起開山刀,冷冷地踏著樓梯走了上去。很快地,鴛鴦樓的二樓,多出了三個身影,一個書生兩個大漢。只見面前擺著三桌酒水,十幾個狗腿子正在那裡快活地吃肉喝酒,幾個青樓小妞在輪番給這些狗腿子敬酒。這些家丁剛剛殺完人,這麼快就在這裡風流快活起來,看來殺人已經是平常事了,至少對於他們而言是這樣的,小白這樣思考著。阿毛已經揮著開山刀朝一個獅口虎鼻的壯漢砍了過去。那漢子正抱著酒壺享受著,不時眯起眼睛陶醉一下,回味一下下午殺人時的快感。可是突然,他發現酒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越來越高了,還看見一無頭的身子,雙手抱著酒壺,而且這身子好像是自己的身子,然後他就沒意識了。壯漢的頭顱滾出幾丈外,顱腔里熱血沖得老高,屍身晃了兩晃,慢慢栽倒到地上。家丁們都懵了,一會兒馬上抄起各自的兵器,向著小白三人殺來。小白拾起那無頭屍身旁邊的朴刀,一個箭步將面前那個醉醺醺的家丁踹倒,然後豎起刀身,狂暴地往家丁的心臟插下去。一股腥熱的血箭直衝上小白的臉龐,灑得小白滿臉都是,在搖曳的燭光下,小白狀若夜叉,嚇得周遭的家丁一個個往後急退。阿毛舞者開山刀,狀若瘋虎,一口氣斬下四顆頭顱;阿牛哇哇怪叫,似極那黑旋風李逵,兩把開山大斧舞得像風車一樣急轉,剎那間就斬殺七人,渾身浴血,猶如地獄惡鬼,猙獰恐怖。小白原本對習武殺人很是反感,認為殺人者恆被人殺。可是今天的所見,老實巴交的大叔大娘被這群衣冠禽獸虐殺,激起了小白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殺機,而且殺機一發不可收拾。小白瘋狂砍殺著家丁們的腦袋,由於他們都喝得醉醺醺的,所以殺起來基本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間或遇到一些還擊,也根本沒法對小白造成任何傷害。「狗賊,哪裡走?」惡少眼見形勢不妙,正欲從側門逃走。小白追將過去,一刀砍中他大腿,然後一腳狠狠揣在他小腹。「英雄饒命,大俠饒命---只要你肯饒了我,我定送上白銀千兩作謝禮,還請大俠饒過小人狗命----大俠,嗚嗚---」惡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小白的大腿嚎啕大哭,看得阿牛噁心得不得了。小白一聲不吭,猛地一刀砍下惡少的左手,惡少的慘嚎傳遍方圓幾里;接著又是一刀,砍下右手;接著兩刀砍下雙足。惡少已經痛得昏死過去,鮮血流了一地。小白拿起一杯酒照著惡少的臉潑了下去,惡少悠悠醒來,接著慘嚎。「最後這一刀,大叔大娘,你們可以安息了!」刀光一閃,惡少的狗頭已經飛出老遠,顱腔的一片殷紅衝天而起,濺得滿屋子都是。小白上前拾起惡少人頭,扯下一家丁衣服,抱住首級,提著朴刀往樓下走去。阿毛將燭火扔進帷帳里,一會兒大火衝天而起,將滿地的屍首吞沒。樓下的人早就走光了,連掌柜的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小白將人頭遞給阿牛,進廂房抱起阿蓮,狂奔著離開大火熊熊的鴛鴦樓。
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