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集市惡少
小白拿著包子,吆喝兩兄弟一聲,轉身走開。還得採辦布匹,食油,麵粉,豬肉和妹妹的糖葫蘆呢。雖然小白心裡很捨不得離開阿蓮的攤子,但是第一阿蓮還要做生意,第二阿蓮天天在這賣包子,要找她,很容易的。阿毛阿牛一左一右跟在小白身後,拿著開山刀和開山斧,很是拉風的東張西望,一付不可一世的樣子。很快,小白「三賤客」來到豬肉鋪前,以低於市場價近兩成的價格買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花了六十文錢。這期間阿毛阿牛兩兄弟一如既往的牛眼如炬,瞪著老闆,凶光四射。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肉鋪老闆很是識趣的自動八折優惠,看得其他買肉的人很是鬱悶。沒法啊,這年頭誰不欺善怕惡呢?要怪啊,也只能怪這些買肉的人長得太良善了。老闆對客人是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誰要是敢放個屁,老闆殺豬刀一揮,都***成王八了----縮著腦袋保命去了。同樣的辦法,小白花了一百五十文錢買下了所有需要採購的物什,樂得小白三人一個勁地傻笑:第一次出山就撈了一百五十文錢,這可夠一家五口一個月的生活開銷啊。小白三人滿足的傻笑著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淌口水,惹得路人指指點點。可是小白這三個賤男渾然不覺,優哉游哉的哼著山南小調,得意洋洋的漫步者。
「小娘子好生俊俏啊,嘖嘖,不如跟著我吧,保證你從此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輩子穿金戴銀,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何啊?」前面不遠處一賊眉鼠眼,身著綢緞的男子用扇子抬著一姑娘的下巴,一雙淫眼色光畢露,恨不得馬上將這姑娘「就地正法」了似的。他身後跟著五六個拿著棍棒的家丁。這些家丁統一身著青色的下人服,上面短衣,下面長裳,腰間別著匕首類的刀具。小白一見就知道是遇到惡少調戲良家少女了,秉著為民除害的高尚心理,小白招呼兩大金剛迅速跟上,準備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沙鎮佳話。阿毛阿牛在前面拿著刀斧開路,圍觀的人群很是識趣的讓開一條道:道盡頭,小白終於看清楚那女孩了-----是阿蓮,只見她泫然欲泣,神色悲苦,憤怒異常,但是身小力弱的她卻如何也無法抵抗惡少的魔掌的侵襲。小白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大喝一聲「住手!」已經暴走的小白深吸了一口氣,舌綻春雷:「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居然調戲良家婦女,你眼中還有王法嗎?」「哪裡滾出來的小畜生?大爺我納妾你管得著嗎?你給老子滾一邊去。」惡少三角眼凶光盡露,眼神示意家丁把這不長眼的小畜生給亂棍打出去。「想英雄救美,也不想想老子是誰?最好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那窮酸樣還敢破壞老子的好事。告訴你,老子是方圓五十里威震一方的李府的獨生子,才從長安回來,識相的趕緊滾-----」
圍觀的人群一陣躁動,顯然對於這惡少的身份及其忌憚。本來有幾個好漢正欲上前阻攔惡少行兇,但是一聽他的名頭,大伙兒很自覺的放下拳頭了。他們都拖家帶口的,誰也不敢招惹在鎮上凶名遠播的李府。「嗷--------」一陣衝天的吼聲從惡少身後響起,如同餓狼的咆哮。阿牛揮著開山斧,一陣風似的直衝入家丁群中,猶如猛虎進了羊群,一陣猛砍。不一會兒,但見剛才囂張跋扈的六個家丁全躺地上了,胳膊上腿上血如泉涌,真是慘不忍睹。阿牛下手很有分寸,斧頭僅僅砍傷了他們的四肢,回去上點葯就沒事了。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失去戰鬥力了,是待宰的羔羊。惡少的三角眼這回睜圓了,一臉的不可思議,雙腿瑟瑟發抖。一陣惡臭傳來,小白一看,原來那惡少因為害怕,居然當眾大便失禁了。「真***窩囊廢,給老子滾!再不滾,老子的開山斧砍下你的腦袋當夜壺。哈哈哈-----」阿牛囂張的大叫。
「阿蓮,你沒事吧?」小白關切地看著阿蓮,忙不迭地問道。阿蓮已經被眼前的血腥嚇蒙了,獃獃的像中邪了。被小白一叫,這才回過神來「沒事,謝謝公子。要不是公子的義弟出手相救,小女子的貞潔恐怕已經不在了。請公子手小女子一拜!」阿蓮說著不由分說的向著小白三人的方向跪拜下去,還邊跪邊哭。小白三人被阿蓮這一跪弄得心慌意亂的,長這麼大,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跪拜,感覺真是又彆扭又不好意思。三人連忙拉起阿蓮,一邊安慰她,一邊驅散四周的人群。小白看著阿蓮,又是心疼又是憐愛。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小白一陣心酸,讓她不禁想起後世的伊人。伊人哭泣的時候也是這般令她心碎,這般令他不知所措,心亂如麻。那時候的小白,真的想跪下來懇請她不再哭泣,因為小白始終堅信一條:男人不應該使女人哭泣。女人生氣落淚,那是男人不夠體貼不夠溫柔,男人有錯;女人被人欺侮落淚,那是男人懦弱無能,沒有好好保護自己的女人,男人有大錯;女人因為家庭清貧,無米下炊而落淚,男人沒能養家糊口,罪無可恕;總而言之,女人是被男人愛的,女人哭泣,那男人就要好好反省,檢討,然後使出渾身解數,使女人破涕為笑。小白的心是苦澀的,看著眼前俏麗的佳人,他很無奈,也很無助。他很想闖入李府,狠狠的修理那花花大少,但是他知道人家財雄勢大,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臭蟲。雖然阿毛阿牛兄弟倆看著挺厲害的,但是畢竟才十五歲,還是小孩子,不過只有一把子力氣而已。如果李府將鎮上府兵調來,即使只來一個,也夠小白三人喝一壺的。畢竟府兵甲胄齊全,兵器鋒利,訓練有素,很多還在邊疆征戰殺戮了許久。這些見血就興奮的大頭兵平日里早就憋屈的厲害,遇著小白這些「刁民」,哪有不大開殺戒的理?小白知道阿蓮的生意以後再也別想做了,除非那小畜生患上梅毒淋病,否則到口的肉,他如何能放棄?
小白沉思著,看著東邊的漫天紅霞,一動不動。良久,小白緩緩的開口了:「阿蓮,這鎮上你不能呆了。我料定那惡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古民不跟官斗,我們小老百姓,是招惹不起李府這樣的豪門的。我看你還是跟著我們去白家村吧,有我們全村父老在,我就不信他李府還能強搶你。他們若真要把你往死路上逼,我們豁出性命也要斬了那廝的狗頭,然後我們亡命天涯。現在天下藩鎮割據,我們到江南西道去,那裡的節度使大人愛惜黎民,頗有仁義之名。」
阿蓮聽完小白的分析這才明白事情原來這麼複雜,她還以為那壞東西再也不會來騷擾她了呢,今兒個不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嗎?可是現在她才意識到她惹上大麻煩了,霎時間,阿蓮頭暈眼花,不一會兒,兩眼一合,直往地上倒去。小白連忙伸手將她扶住,吩咐阿毛打碗熱水來。然後小白將熱水泡上生薑,用嘴輕輕的吹著熱氣。等到開水不再滾燙的時候,小白將阿蓮小口掰開,把薑湯灌入阿蓮口中,還用另外一隻手不停地輕輕拍打著阿蓮的後背。等阿蓮喝下幾口薑湯后,小白用手使勁一掐阿蓮人中。慢慢地,阿蓮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見是小白,翻身撲入小白懷中,哇哇的大哭起來,淚水浸濕了小白胸前的衣襟。「公子,我該怎麼辦呢?我不要被那壞蛋抓去,我不要------嗚嗚,嗚嗚---」「收拾攤位,趕緊去家裡收拾一下,然後跟著我們走吧。」小白沉聲說道。阿蓮頓了一下,緩緩低下了頭。阿牛和阿毛已經開始砰砰砰砰地收拾包子鋪了,風捲殘雲似的三下兩下就收拾妥當了。阿牛自告奮勇的操起扁擔,嘿咻嘿咻地挑起攤子跟著阿蓮往鎮東頭的小巷子走去。據阿蓮說,平日里都是阿爹在清晨將鋪子挑過來,黃昏再來將鋪子挑回去。阿蓮的爹和小白的爹一樣,都在地主家做長工,賣力氣賺點錢補貼家用,畢竟種田也好賣包子也罷,雖然能掙不少,但是現在的節度使大人兇殘暴戾,對老百姓層層盤剝,各種賦稅層出不窮,所以老百姓辛苦所得也僅僅只是能養家糊口罷了。小白家交完田稅,阿蓮家交完商稅,收入十成去了八成,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所以兩位老人家不得不去地主家幫工,賺點血汗錢給家裡的娘子和孩子過活。彎彎轉轉地繞過五六個巷子,阿蓮在一扇簡陋的木門前停下來了,輕輕敲著門,口裡喊著娘親開門。不一會兒,一位中年婦人輕輕打開門閂「阿蓮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出去還沒一會兒呢!」婦人低首絮叨著「這幾位是?」阿蓮母親警惕地看著小白三人,將女兒拉到身邊。阿蓮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她娘道了開來。大娘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神色煞白,眼淚唰唰地淌下來了「我苦命的女兒啊------」小白三人在旁邊急忙安慰大娘,阿牛將胸膛拍得啪啪響,對天發誓一定保得阿蓮周全。「大娘,李府惡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很快他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大娘還得仔細應對,阿蓮還得迅速離開。大娘放心,那三角眼要是敢傷害你,我們兄弟三人一定打斷他的狗腿,讓他從此只能趴著走路!」小白劍眉緊皺,目射神光,臉上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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