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海侍衛此人雖然身材看上去十分健碩,要是好好的練一練,勉強也是能看得下去眼的。
可是這人也不是光看身材的,多少還得看點臉,這他就吃虧了,若是身材能有個七八分的話,臉最多算兩分不能再高了。
龔謹看著這兩分的臉,就連調戲的慾望都沒有,對於一個超級顏控來說,海驍的確是放在那裡都安全的。
「有多遠滾多遠。」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越來越「白嫩軟」了么,連海驍都過來吃兩口豆腐。
「大人,就算是您不想小的近身侍奉,看在小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面子上,給小的一個機會,一定要去西暖閣看看,那裡可有小的對您的一片苦心。」海驍一副被負心漢傷害的樣子,裝作掩面而泣。
龔謹恨不得踹他兩腳,無奈這不是凌十一,他踹不得,就算是凌十一,現在也不能踹了。
不就是西暖閣么,有什麼可看的,龔謹推門而入,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西暖閣里所有的擺設,與他在逍遙山的房間簡直一模一樣。
這簡直就是完美複製了他在逍遙山的房間,原木的床,柜子,還有那一套桌椅板凳,就連窗帘的顏色和質地,也同逍遙山的一模一樣。
這不對勁。
「海驍,你給我滾進來!」龔謹吼了一嗓子。
幸虧海驍還沒滾多遠,他還等著邀功呢,但是聽這一嗓子,不像是論功行賞,倒像是秋後算賬。
嚇得他趕緊滾進來,小聲說道,「大人,小人滾來了。」
龔謹問道,「你為何非叫我住著西暖閣,這裡是誰的房間,誰布置的!」
海驍額頭開始冒汗,「回大人,小的是看著房間的布局比較像您相府的寢室,所以便私自做主,點了芝蘭香,希望大人您有種身臨其境,賓至如歸的感覺。」
龔謹真是忍不住抬起了腳,「我賓至你個頭!我且問你,這是杜跑跑的宅子么!」
海驍發誓,「這絕對是杜跑跑的宅子。」
「那杜跑跑人呢,你可曾見過他是什麼模樣?」龔謹繼續問道。
「這倒是未曾見過,小人聽聞過杜跑跑這件事的時候,還不知此人是蜀中的富豪,家中如此的富有,就連房間也敢同大人您布置的如此類似,這絕對是逾越,此人滿身銅臭,也敢學著大人附庸風雅,真是可笑極了。」海驍回答。
可笑,這世上還有比你海驍更可笑的人么,人家明擺著就是挖個坑叫你跳下去,奈何這智商真是叫人捉急。
「海驍,相府我房間的擺設布置,是按照逍遙山來的,即便是權力大如君策,都沒有辦法完全給我再布置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可這杜跑跑,一個我毫不相干的人,就能夠偷偷的建置如此規格的房間,他居心何在?」龔謹說道。
「那自然是其心可誅。」海驍上來就先把鍋給扔了出去。這個杜跑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這麼高調的和某人撞衫,而後又偷偷的布置這些東西,現在這個狀況,明顯的就是對龔謹圖謀不軌。
敢挖他們家殿下的牆角,這自然是不能輕易的放過!
「大人,您看,雖然您這擺設都十分的稀缺名貴,但是他敢覬覦大人的隱私,肯定不是好人,小的這便休書一封給明相,整個晉國上下通緝這杜跑跑,一定要把此人拿下,交由殿下親自處理才好。」海驍唯恐這火再往他身上燒,他這會兒已經覺得自己私自做主幫龔謹睹物思人這個做法簡直蠢到姥姥家了。
龔謹第二腳終於沒有再踹下去。
海驍雖然說的不著邊際,但是做法是對的,一定要把這杜跑跑捉拿歸案,他倒是要看看,這位究竟是何方神聖。
咕咕咕咕咕
窗外,鴿子的叫聲。
這是他專門訓練的信鴿,他拿出口中的哨子,跟著鴿子的旋律,也吹響了幾聲。
鴿子飛到他的書桌前,落下。
龔謹輕輕的抱起鴿子,向那個熟悉的位置摸索過去。
還是那個位置,龔謹摸出了上面的紙條。
那信箋來自蘇朔,上面寫道,「工部尚書曹禮兵獻出火銃,明相以戴罪立功為由,著工部半月內趕製百把火銃送於前線,收入計劃暫緩,兵部已經收入囊中,趙崢死於幫派爭鬥,屍檢仵作發現其手臂內側有一隻黑色的格桑花,同華晟身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黑色格桑花,信紙內夾帶了黑色格桑花的樣式,的確,這個同周瀾大腿上的那只是一樣的。
當初周瀾曾經叫著他一同紋一支,他覺得這花有種說不出來的妖異,便借口紋朵花娘兮兮的不願意,當時想來北齊人多崇拜圖騰,身上紋個什麼的,那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紋一朵花的卻是少有,現在想來,這不是什麼圖騰崇拜,很有可能是什麼組織的一種標識。
至於是什麼,龔謹一時也說不清楚。
龔謹提筆,回道,「速清查宮內是否還有其他人身上有相同標識,暗中調查,勿要打草驚蛇。」
或許,是誰給君策偷偷下毒的答案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若是這個時候哥在身邊就好了,就算是軟磨硬泡,他也要把答案泡出來,只可惜,周瀾現在走了,看那樣子,是不打算再回來了。
眼下諸多謎團,好像都是針對他而來。
臨安城
君策那筆臨摹出這朵黑色格桑花的圖樣,怎麼看都覺得眼熟。
之前龔謹同他說的時候,他未曾當回事,直到把華晟和趙崢的圖樣一併交給他的時候,他才發覺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聯繫。
這朵花好眼熟,他一定是在哪裡見過。
貌似在更早之前,或許是哪裡的什麼地方見過,但是他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蘇朔看著龔謹的回信,苦著一張臉,「肖肖,你這小師弟是故意來折磨我的么,這還要暗中調查,我就問,怎麼暗中,難不成我堂堂刑部官員,都去偷偷的潛入人家房間里偷看換衣服不成。」
凌肖清冷著一張臉,「這是你們刑部的事情,我怎麼知曉,我只是一個大夫,你若做不到,便說明你無能。」、
蘇朔被懟的無話可說,卻見明珠在那裡翹著二郎腿十分的愜意,便道,「明相,你神通廣大,倒是給出個謀划個策呀!」
明珠懶洋洋的說道,「要不怎麼說咱們太子妃娘娘慧眼識珠,幫理不幫親呢,蘇大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這刑部也真是整天混的。」
這話說出來真是欠抽,不但蘇朔想抽他,君策聽了也想抽人,低調點能死呀。
「明珠,你這麼說,想必是早有打算了,說說看。」君策問道。
明珠站起身,說道,「只需策哥哥下一道旨意,邀請文武大臣三品以上的去溫泉別苑泡個澡便好了,到時候不管哪裡有花,還不是光明正大的看。」
蘇朔一拍大腿,對啊,這主意簡直太對了,他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眼下正是泡溫泉的季節,殿下請諸位大臣去泡溫泉,也沒什麼可懷疑的,溫泉內溫度悶熱,大家一起脫光光,誰也不會穿著衣服泡溫泉。」蘇朔拱手一揖,「太子妃娘娘果真是慧眼識豬,佩服,佩服。」
明珠同蘇朔沒什麼交情,之前在刑部大牢的時候,還被蘇朔給擺了一道,這會兒兩個人互相編排,編排完了各自哈哈一笑,繼續兩看相厭。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丞相么,哪有我刑部混的瀟洒,就你能,累不死你。
哼,你一靠裙帶關係上位的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
你難道又不是靠扒著殿下的褲帶上位的,否則滿朝文武那個不比你資歷高,你憑什麼上位,等到龔謹回來,第一個收拾的便是你。
凌肖看著兩人目不轉睛的對視著,彷彿蹭蹭蹭的在冒火星子。
這是咋回事,剛剛還不互相吹捧的么,這會兒怎麼又開始針對起來了。
君策這會兒兩個人誰都惹不起,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拿起手中的摺子,「此事,要麼就交給你來辦?」他把目光投向明珠。
明珠搖搖頭,「策哥哥,我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會遭來那些老東西的彈劾,我倒不是怕他們,只是現在關鍵時刻,不好同他們撕破臉皮,蘇大人也不合適,六部私下裡有句戲言,不怕小老蘇大人來,就怕小蘇大人登宅,此事若是由蘇大人出頭,我敢保證,到時候來的人一定會大打折扣,就算是心裡沒鬼,也不想同刑部扯上任何關係。」
「那麼,要十一去吧。」君策說完,把手裡的摺子給了凌十一。
凌十一一直在外面聽的雲里霧裡,聽到君策叫他,他方才回過神來。
他不明白明珠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是故意的一般。
「凌公子去也不合適,策哥哥,你禮部那些人養著都是吃乾飯的么,這麼久了,再不拿出來晾一晾,恐怕人的都要長出蘑菇來了,還是交給那位博學多才的高尚書吧!」
不遠處,剛剛下朝的高尚書,不由的打了一個哈欠,是什麼人在思念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