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箱操作
「先生可否把經過講仔細些，銀子我定不會少付。」宣莫汝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塊白花花的銀子，剎那間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光了。
「哎，其實呢我是不想把人家的悲慘故事講完的，這也是對逝者的不尊敬，不過這位公子既然求我，我就給他個面子。」
說書先生快速的收下宣莫汝手中的銀子，隨後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聲音格外嘹亮。
「黑衣人，先生可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宣莫汝認真的眼神讓說書先生不自主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我也不知道呀，我也只是聽見那夜打更的人說起，至於黑衣人，打更的也不知道，當然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還是不知道為好呀。」
說書先生說完，其餘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肯定是遭遇仇家了，不然怎麼會一夜之間滅門呢。」
「可是，這個戲子平時也沒有什麼仇家呀。」
眾說紛紜，宣莫汝見沒有了重點信息，便趁著他們不注意一溜煙跑掉了。
院子中的梨花樹今年開的甚是妖媚，白色的著裝似乎更有勾引人的本錢。
宣莫汝坐在自己的床榻前，品嘗著自己釀造的桃花酒。
「好雅緻啊，大哥。」一位青綠色衣服的男子輕輕的走了進來。
若說宣莫汝的桃花眼讓人沉迷，這宣莫芷的杏花眼更是含情脈脈呀。
「二弟的鼻子可真是好呀，你的西苑和我的東苑隔著的可不止是一扇牆這麼近。」宣莫汝嘴角微微上揚，知道這小子來肯定不是為了這簡單的一壺酒。
「大哥，看您說的，我呀，不就是從小饞您的一壺桃花酒嘛，這明夜城裡誰人不知，釀酒的技術大哥您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宣莫芷正說著，三弟宣莫斐這時也恰好來到了大哥房間。
「哦，這是弟弟們想念哥哥了？」宣莫汝調侃了一下。
宣莫汝和宣莫芷以及宣莫斐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然，自己這個大哥是正母所生，二弟和三弟是梅娘所生。
他們的脾氣也是各不相同。
宣莫汝因為年少當家，一副成熟冰冷外人不得靠近的感覺。宣莫芷則是嬉皮笑臉，比起自己的弟弟宣莫斐文面書生更是小孩子脾氣。
「大哥好，我若說也是聞到了酒香才來到大哥這裡做客，是不是有點牽強。」宣莫斐知道，這個理由一下子就可以被大哥看穿，可是二哥還在不是試探的邊緣作死。
「還是三弟聰慧些，說吧。你們來我這不會真的為了這一壺桃花酒吧。」宣莫汝說著，又拿出了自己的琉璃酒杯，為弟弟們呈好酒。
這琉璃酒杯還是當年皇帝所賜，現在執政的確實那個老婦人王太后，可謂是物是人非了。
「實不相瞞，大哥這幾天的民間傳聞想必您也聽說了吧，你說會不會是？」宣莫芷說著，卻被宣莫汝打斷了。
「小心隔牆有耳。」
被宣莫汝這麼一提醒，宣莫芷便把自己的聲音壓到了最低。
這個背景下，明夜城裡到處都是王太后的眼線，這偌大的宣府之中說不準也摻雜了形形色色的人。
「辦什麼事也不方便。」宣莫芷說完后吐了一口氣，整天在這個家裡呆著，真是煩惱死了。
「好了，交給你們一個任務，有沒有興趣？」宣莫汝邪魅的微笑從冰冷的臉上劃過。
「大哥，您別嚇我呀。」宣莫芷知道，每次宣莫汝露出這樣的笑容，就會有人倒霉了。
「大哥儘管吩咐。」宣莫斐但是知道，大哥這樣做定時有自己的理由，也從來不盡行反駁。
「嗯，這件事你們要是辦成了，以後你們的媳婦，大哥給你們找。」
「好，一言為定。」宣莫芷這下子開心了，自己雖說不是很花心，可是美女這東西，誰能抵抗的住呢？
煙柳畫竹，佳人未歸！
宣莫汝坐在床榻前，剛剛的家兄弟已經喝完酒離開了，只剩下他一人紅著臉看著天邊飛來飛去的燕子。
「這個時節，鳥兒可真是快活呀。」說要又喝下一口桃花釀。
「主上。」李南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現在宣莫汝的身旁了。
「噗，你這是掏鳥蛋還是捉雞了？」
李南的頭髮上插滿了稻草，衣服顯然被利器刮破，胸前的那兩粒珍珠現在一覽無餘。
「主上，我打聽到了。」李南雖是個男人，可誰人不知他對宣莫汝不是尋常的感情，只是礙於主僕身份罷了。
「說。」莫汝現在臉色轉變成了平日里的冰山色，寒氣逼人。
「據我了解，這家戲社是在十幾年前成立的，當時並不有名，只是有一年發洪水，戲班主撿了一個男娃娃，自此男戲子成角，才名聲大噪起來。」
「繼續。」莫汝聽見這些並不是重點，便心不在焉的讓李南繼續說下去。
「不過，就在這幾天，也就是昨天，戲社起火，老班主葬身火海，那位男戲子卻不知所蹤。正在我調查時，遇見了一個白鬍子老翁，說是被王太后的人帶走了。」
「哦？王太后？」莫汝輕輕的捋著自己前面裝飾臉蛋的秀髮。
「這可有意思了，阿南，多派幾位人手，在王太后私府外監察著。」
「是。」李南接到命令，剛要走，又被莫汝的手拉住。
「小心點。」
「是。」
李南說實話心裡是在流汗的，莫汝公子難不成知道自己的用心了？這是對自己示好嗎？
李南著急的走著，沒有注意到路邊的一塊褐色石頭，一下子絆倒掉進了宣府的荷花池裡。
「哎呀，瞧，這是誰？這不是非常厲害的第一輔助李南嘛，怎麼會掉進池塘里呢？」說話的是宣府的官家，唐一點，個子不高，皮膚黝黑，頭髮稀少，彷彿世界上所有醜人的標誌都被他一人獨佔了。
這個唐一點是王太後身邊的人，假意賣好當個線人，宣家三少早就識破太后的陰謀了，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讓唐一點留在了府中。
想來在宣府上小日子混得不錯，這幾日竟然越發猖獗起來，要不是宣莫汝說此人還有一用，就算是當做畜牲丟進豬圈也不浪費當豬的潛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