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望
沒多久沈非和蔡明道就從屋裡出來了，孟雪滿把手機一收，掛上微笑迎了上去。
「談完了？」孟雪滿伸手打算接過沈非手裡的文件及電腦包，沈非卻擺擺手示意不用她拿。
他的這個動作，又讓孟雪滿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沈非是體諒她不讓她拿東西呢，還是因為中午她的那通電話而討厭她，所以才不願意跟她有接觸呢？
孟雪滿很想往前面那個方向去想，可潛意識卻在告訴她事實就是后一種。
在停車場跟蔡明道分開的時候，孟雪滿本來只是禮貌性地跟他告別，蔡明道卻顯得很熱心，遞給了孟雪滿一張名片，還跟沈非說了一句什麼「你回去跟她說吧我等你消息」，那個她明顯指的就是孟雪滿。
蔡明道說完之後就先行離開了，留下孟雪滿一臉疑惑地看著沈非，沈非卻直接朝著他的車走過去，似乎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孟雪滿努力壓下心裡的失落，告誡自己現在是工作期間，不要想其他的事情，然後就小跑著跟上去了。
沈非出來沒有帶司機，車是他自己開的，孟雪滿坐在副駕。
一路回公司的過程中，沈非貫徹落實了沉默是金的基本準則，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孟雪滿說過。孟雪滿以前跟沈非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但在中午那件事發生之前她還坐在沈非身邊還從來沒有這麼坐立不安過。
回到公司之後，沈非就埋頭開始工作，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孟雪滿說過。孟雪滿也沒去自討沒趣，默默回自己的辦公室工作了。
沈非一直心無旁騖地工作到外面天都黑透了，他才伸了個懶腰走到了窗邊放鬆了一下眼睛。
他的辦公室樓層很高，從窗戶往下看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縱橫交錯的馬路上，無數車輛匆匆而過，從一處來，到另一處去，就好像所有人都那麼匆忙，都在為了生活披星戴月東奔西走。
沈非看了沒多大一會兒，又想起來白天那件事。思索片刻之後他走出辦公室，敲了敲隔壁秘書室的門。
「噹噹當——」
敲門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有些空洞，沈非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應。他這才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現在已經九點半了，難怪公司里的人已經差不多都走完了。
這樣的夜晚沈非太熟悉了，又是只有他一個人的夜晚，只有他一個人的公司。
想到白天蔡明道的話，沈非拿出手機，撥通了徐茶的號碼。
嘟了很多聲那邊才接起來，「喂——」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剛睡醒。
「是我，沈非。你在休息嗎？」
沈非的聲音瞬間趕走了徐茶所有的倦意，又讓她突然有些慌張。沈非以前也會偶爾交給她一些任務，徐茶每次完成之後都會告訴沈非，今天白天她睡覺之前也告訴過沈非。
而沈非一般的情況下除了給她新的任務以外，很少主動聯繫她。他一直很忙。
而今天這個主動打過來的電話，徐茶直覺跟孟雪滿有關係。
徐茶試探性地問道：「沒有，我剛睡醒……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沒有做好？」
「沒有，很好。」沈非話題一轉，「有件事情我想問你，是你告訴蔡明道孟雪滿有意進娛樂圈的嗎？還是孟雪滿事先跟你提過？」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聽在徐茶的耳朵里有如驚雷一般，沈非果然是來興師問罪了。
在極短的時間裡徐茶迅速調整好了情緒，阻止了一下語言，「嗯……是這樣的，她進你的公司之前有跟我提到過想要進娛樂圈的事情，你昨天剛好又跟我說到了要見蔡總，我就順便告訴了她一聲……有問題嗎？」
徐茶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她慶幸現在是隔著電話而不是直接面對沈非，不然的話他就會發現自己內心卑鄙而又自私的想法，他就會發現，她跟別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同。
徐茶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孟雪滿離沈非遠一點。她喜歡沈非，喜歡了很多年，沈非需要她的時候她會拼了命地幫他，不需要她的時候她會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等著。
她本來也不害怕沈非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因為她知道沈非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感情。所以在一開始徐茶幫助孟雪滿進沈非公司的時候，她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可是越到後來，徐茶心裡越沒有底了。
沈非不是對其他女人都冷淡得不像話嗎，為什麼會吃孟雪滿給他的東西？他不是最討厭女人了嗎，為什麼會親自把孟雪滿從沙發上抱到床上，還是他自己的床？
孟雪滿究竟有什麼魔力，讓他這樣打破自己的原則？
「沒什麼，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沈非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樣說道，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疲憊。
「等等……」徐茶聽到沈非說要掛電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沈非以為她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又重新把手機拿回到耳邊，「還有什麼事嗎？」
徐茶說完那兩個字就後悔了，她沒什麼話要跟沈非說的。或者說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問沈非，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沒有身份去質問他。
向來是吃不到的醋最酸。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第二天，總裁辦公室。
「這是今天的日程，請您過目。」孟雪滿又出現在了沈非的辦公桌前面，而這回給他的只是工作的日程。
沒有任何關心的一句話，也沒有帶來任何能讓他不至於一上午餓得發慌的食物。就像她真的只是一個秘書而已，就像她昨天說過的話都是假的一樣。
怎麼，昨天不是還說喜歡我嗎？
難不成見到蔡明道之後，心就被勾走了？
女人。
孟雪滿給沈非報完了日程之後就站在旁邊等他的吩咐，但沈非只是隨手翻著文件，也沒有抬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