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束光
一覺醒來之後衛昭才知道，他這一睡，睡了三天。吸收了幾個高修為的修鍊者靈魂倒是沒有是他的靈魂邊個更加龐大，而是精密了起來。衛昭甚至能通過靈力感知到空氣中真炁的運動軌跡。
功法上面也是受益良多，掌握了先天功法三十七種，小乘法門四種，居然還有一個大乘法門。不過暫時用不上。
因為這個法門是個陣法，叫做《回天》。需要五個精通治癒之術的人共同釋放，可以讓將死之人起死回生。之前飛刃洞穿了嫪羊的身體，卻能快速復原，應該就是用的這種回天之術。
其實治療術並不是真正的意義上的法術修復。而是運用一種時間力量，加速傷口區域的時間，讓身體自行癒合。如果一個人本身肉體失去了恢復能力，那麼治療術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但回天卻是相反的，它是將傷口逆時間，恢復到受傷之前的狀態。但要是遇到龍角劍這類攜帶封死傷口能量的法寶，也是無計可施。
對於時間能量這種東西衛昭早有了解。這種能量與空間能量一樣，遍布環宇，卻十分微小，且稀薄。正常的能量元素要比真炁大十幾倍，能量元素的本質內核便是真炁。然而時間能量與空間能量卻比真炁更小，小到難以察覺。
即便衛昭擁有遠超絕大多數人的靈力，也無法感應到這兩種能量的存在。所以能夠使用這兩種能量的人，只能是它們的親和體質。或許只有修鍊到一定程度，才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只可惜了衛昭在嫪羊的靈魂記憶中並沒有找到狂血術。不過想想也是。像這類家傳秘術，一般都是流傳於血脈之中的特殊性才可以修鍊，不然的話，保密做的再好也不可能一直不被外人學會。
收拾好行裝，衛昭便悠哉悠哉的踏上了返回王城的路程。
距離大王召開比武的日子還有二十天。衛昭從前線趕到王城不過四百里。而他的坐騎可是日行千里的寶駒，即便這般不緊不慢的趕路，最多五六天便可抵達。他也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如今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望著一路上鬱鬱蔥蔥，心情自然的愉悅。這倒讓他想到了閑事。
這普天之下，王侯雖多，但上帝只有一個。（人皇無上至尊大帝）
新帝登基，萬邦朝拜，帶著青年才俊受封，這是老傳統了。大一些的邦國會帶著三個最出色的，小一些的會帶兩個或者一個。吳國最多也就帶三個人過去，而且不出意外就是三大家族的三個新星。
他們仨是吳國早就公認的天才，若是比試的話，同齡之中恐怕鮮有對手。
用衛司同那話說，衛曦是肯定打不過他們的，只是因為大王說過要衛家也參加比試，推脫不過，只能讓衛曦上去充個數。
這麼看的話，就為這事把衛曦帶下山折騰一圈，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倒不如直接讓衛晄去咯，反正也是輸，都是衛家的人有什麼區別。
不過，既然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衛昭還是樂意的。自五歲開始，衛昭與衛曦便朝夕相處，直到十三歲之後，衛昭跟隨衛司同南征北戰，衛曦被送進山門，二人才少了些聯繫。但這並不影響二人的情愫。
反而總是因為這些小別，使得二人更加親密了些。
算起來，上次見面還是三個多月前，新年衛曦帶著衛晄來前線看望他們呢。
「嚶嚶～」
還在幻想著相見時會是如何場景的衛昭突然被一陣嗚咽聲打斷。
好像是不遠處一個獵戶那邊傳來的。
這個獵戶剛剛獵的一隻雪白的狐狸，還在可惜射壞了皮毛。另一隻手提著一隻狐狸的幼崽，灰色的胎毛還沒長多長，小眼睛半張半合的。
衛昭距離還有數十步的距離時，獵戶就看到了他。
常年打獵的他，眼神出奇的好雖然離得大老遠，卻看到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身穿長袍，騎著高頭大馬的人。
立馬讓開了道，跪在路邊，深深地低著頭。因為普通人是不穿長袍的，無論是務農還是經商，都不方便，而且長袍貴。何況來人還騎著駿馬。
對於這種情況，衛昭也是見怪不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論對方是否是自己封地子民，下位人跪拜上位人已是常態，這不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的問題。
獵戶埋著頭等待衛昭早些駛過，卻看到馬蹄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頓時心中顫抖不已，身體不由得發抖。
「你手中那是何物？」
獵戶趕忙將剛到手的獵物，雙手捧過頭頂奉上，卻依舊埋著頭。
「小人剛打了一隻狐狸，請大人笑納。」
衛昭對他的獵物並不感興趣，瞥到他籮筐里還在啼叫的幼崽。說道：「那隻小狐狸你留著也沒什麼用吧，不如賣給我，怎樣？」
獵戶哪敢說個不，連忙把籮筐高舉，獻給衛昭。
「大人喜歡，小人願意將它貢上。」
衛昭也不多說什麼，伸手將小狐狸拿走，向獵戶丟了五個大錢便離去。
如果直接問他要多少錢，他肯定不敢收，倒不如直接給他些。五個大錢，莫說一隻小狐狸，就是一張完整的成年狐皮也足夠了。
獵戶偷偷望了一眼衛昭的背影，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識大體。一身玄色錦緞大氅，腰間別著華麗的佩劍，胯下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他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這排場的。要是剛才稍有怠慢了，怕是要出禍事。
衛昭卻不知道獵戶的心理活動。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小傢伙。
說來也怪，原本嗚嗚咽咽啼哭不止的小狐狸，到了衛昭手裡居然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小傢伙，許是累了。」
衛昭心頭一暖。見慣了刀光劍影，人情冷暖。突如其來的新生命的純粹，讓他灰暗的世界出現了些許光亮。
衛昭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入懷中的衣袋裡，逐步加快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