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

萬事俱備

彭蓋獄示意他坐下,說:「你覺得你讓他回來他會聽你的嗎?」

魏以銘捏著拳頭說:「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跟姓葉的混在一起。葉亦銘本來就對小武存有恨意,小武也對他非常不滿,他們二人之間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這通電話一定有問題!」

陳文音在陳文安的拉扯下,才坐了下來,滿臉好奇地問:「他倆有仇啊?」

「是情敵。」魏以銘直截了當地說。

「呦,那是應該有仇。」陳文音也不管哥哥阻攔,自顧說道,「能把兩個情敵湊在一起的只有一個理由了,你們猜是什麼?」

陳文安小聲說:「猜你個頭!」

陳文音小嘴一嘟,超不滿地直接說出答案:「那肯定是他們共同喜歡的女孩啦!他們兩個,一定是為了林警官,所以約好了見面,然後準備打一架!」

魏以銘搖了搖頭說:「小武雖然做事衝動,但不會喪失理智,葉亦銘幾句話就把他喊過去了,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但我覺得小陳妹妹說的有道理,」沈佳晗說,「男孩子為了自己喜歡的女生,那可是能拚命的!」

陳文安聽罷,下意識看了一眼魏以銘,但很快低下了頭。

彭蓋獄說:「如果是有關林萍萍的事情,我們倒不需要這麼緊張了。年輕人的感情問題,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說著看向沈佳晗,問道,「行李箱里的錢,你和小陳都檢查過了嗎?」

沈佳晗點了點頭,說:「那一箱錢,幾乎都是□□,只有兩捆是真的。」她從文件袋裡取出兩張,放在桌上。

「□□?」彭蓋獄皺起眉,戴上老花鏡,拿起兩張紙幣仔細觀察著。

陳文安說:「這兩張里有一張是真的,有一張是假的,老師,你能看出來哪張真哪張假嗎?」

「一真一假?」彭蓋獄疑惑地看了一眼陳文安,「我怎麼覺得兩張沒有區別?」

陳文安笑道:「我們倆一開始也沒看出來,後來檢測上面的指紋的時候,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回家拿了歐元驗鈔機來,發現果然是假的。」

「我們家還有歐元驗鈔機啊?」陳文音問道。

「嗯,爸爸早前在歐洲做生意的時候買的,後來沒用了就給我玩了。」

「我怎麼不知道?」陳文音嘀咕道。

「你那時候太小了,」陳文安說著,從背包里把那台驗鈔機取出來打開,將兩張紙幣放進去,機器果然亮起了紅燈。

彭蓋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我從沒見過做得如此逼真的□□。」

「簡直就是以假亂真了!」魏以銘附和道。

陳文安取出一張□□,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一百歐的真幣,對著光說:「是不是能看出差別了?」

幾個人看了看兩張錢,搖了搖頭。

「左邊的這張比右邊的這張暗一些,有沒有發現?」

魏以銘說:「這一點發現了,我以為是角度問題。」

陳文安聽罷挪動了一下錢幣,大家發現左邊的始終要比右邊的暗,他解釋道:「歐元的材質是綿紙,綿紙是一種用樹木的韌皮纖維製成的紙。同樣的光線照在兩張紙幣上,透出的光卻是不一樣的,說明纖維的分佈是不同的。製作歐元的綿紙是有標準的,但是普通人並不能知道這個標準是什麼,所以在製作□□的時候只能反覆摸索嘗試,讓材質接近真幣,但要完全相同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所以我們光憑手感是沒辦法判斷的?」沈佳晗問。

「是的,這張□□除了紙質與真幣有差別,其他的細節,比如水印、紅外及紫外墨水、全息圖像、微縮印刷等,都與真幣完全相同。」陳文安將兩張錢遞給魏以銘,讓大家傳看一番,「這些□□,用的是最厲害的一種技術,這種製造□□的技術起源於英國,後來流通到整個歐洲。我們國內也有,但是因為國內查得嚴,所以僅僅在滇緬邊境以及澳門一帶存在,無法流通進入內地。」

彭蓋獄對他點頭稱讚,陳文安有些不好意思,說:「要不是我爸以前收到過這種□□,我也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這就奇怪了。佟永春他埋一箱□□幹什麼?」魏以銘問。

沈佳晗補充道:「並且我們在□□上沒有檢測出任何指紋,每一張錢都非常乾淨。我覺得佟永春早就知道這箱錢會被發現,所以格外小心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陳文音忽然說:「我知道了!這一定是障眼法,以假亂真,好擺脫嫌疑!」

陳文安又要制止妹妹胡說八道,但彭蓋獄卻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陳文音見得到了彭老師的肯定,樂呵呵地站起來,繼續說:「佟永春在父母的墓裡面埋了一箱□□,這樣就算被發現了,他也有理由的。墳墓里是他父母,他可以說自己為了孝敬父母所以買了高仿冥幣,而裡面的兩捆真幣,換算成人民幣不過一萬五千元,他作為副局長能拿出這筆錢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所以我認為,真正的錢已經被他轉移了!」她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哥哥。

小魏小沈都忍不住鼓掌對她表示肯定。彭蓋獄也說:「小陳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單憑這箱錢並不能定佟永春的罪。」

魏以銘說:「那幾張小紙條也沒有意義了嗎?」

「哦,對了,還有紙條。」彭蓋獄尷尬地笑了笑,他太疲倦,大腦都有點繞不過來了,「你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麼?」

魏以銘拿出研究報告說:

「紙片上的字跡,我沒有找到主人,但是通過與證物庫的證物做對比,最終發現與陳文安在那次在別墅里發現的那封遺書字跡一致。也就是說,寫下那封遺書的人,就是寫下這些小紙片的人。」

陳文安聽罷一愣,說:「我還以為那張遺書沒什麼用了,不過還好封存在檔案室里了。」

「遺書的事是怎麼回事?」彭蓋獄問,他好像沒聽說過這件事。

陳文安說:「就是10月5日那天晚上,我偷偷進入五排七號別墅,也就是覃莉家。當時我在客廳的餐桌上發現了一張遺書,但是上面沒有署名,所以我們沒能查到遺書是誰寫的。」

彭蓋獄說:「小魏,你應該把遺書帶過來了吧,還有那些小紙條,都給我看一下。」

魏以銘點點頭,從檔案袋裡取出兩個透明的證物袋,一個裡面裝著那張布滿了油漬的遺書,另一個裡面裝著那幾張在□□裡面發現的半體字小紙條。

遺書的內容沒有特別之處,只是簡單的與父母親人做了一個道別。要非說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陳文安之前說的,沒有署名,還有一點就是沒有寫明時間。

再對比半體字小紙條,可以顯而易見地發現,二者所用的紙質、寫字的筆都是一樣的,這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彭蓋獄舉起遺書說:「這封遺書很有可能是故意遺留在現場,讓你發現的。」又舉起半體字小紙條說,「為的是讓我們能查到這些小紙片的出處。」

沈佳晗說:「所以我們能夠發現這些,是因為有人精心策劃過的?難道我們一直在別人的監視下?」

「不能這麼說,這很有可能是遺書的主人在求救。」

「那怎麼查遺書的主人是誰呢?我們之前就沒有查到啊。」陳文安說。

「是不是覃宏明?」陳文音問,「只有他死過,他寫遺書也是正常的吧!」

「不是他,我一開始就猜測是他的,所以專門去找了他上學時候的作業本,但是字跡完全不同。」

魏以銘說:「我想,遺書的主人應該就是製作□□的人。因為□□上面沒有發現指紋,那麼這些小紙片是怎麼放進去的呢?」

「從縫隙里塞進去,應該也不會留下指紋吧!」陳文音說著,眯起眼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塞小紙片的動作。

彭蓋獄搖了搖頭說:「小魏說得對,□□的製造者與遺書的主人是同一人。因為這些□□,只會經過兩個人之手,即製造者和佟永春。佟永春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陳文音聽罷,攤了攤手,說:「好了,這下又陷入死胡同了。」

「不算死胡同,我們可以直接問佟永春。」彭蓋獄說。

「老師,你這說了不是白說嘛!佟永春現在在哪裡還不知道呢,就算找到他了,他會說實話嘛!」陳文音快言快語,果不其然被陳文安瞪了一眼。

彭蓋獄倒是毫不在意,笑著看了看手錶,說:「距離我們發出逮捕令過去快兩天了,各大媒體都已經做好準備,要搞個大新聞出來,所以佟永春躲不了太久了。」

魏以銘疑惑道:「老師,你為什麼那麼肯定他會來找我們?我要是他肯定買個飛機票飛國外去了。」

「因為有人不讓他走。一根繩上的螞蚱,最後只會自相殘殺。」

說到這裡,魏以銘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來電的竟然是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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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惡不赦[刑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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