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臨近中午街道上越發熱鬧了起來,白藏紀開的很慢,像是在找不同一樣一點一點的看著周圍的建築,然後放到記憶里重合。
留下來的、新建的,熟悉又陌生。
他那個時候與父母賭氣,不願意住父母給他安排的房子里,就拿著零花錢在這箇舊小區里買了個百來平的小房子,後來去京城上了大學就離開了。
白藏紀把車停好,進去的時候碰到了一些過去的鄰居也認不太出來,只好禮貌的笑笑。
鑰匙就放在門口的郵箱裡面,白藏紀打開的時候才發現裡面還有厚厚的一疊信,鑰匙就壓在信的下面。
他想起來陶嘉月說過給自己寫了好多封情書,現在看到這些信自然有些激動,結果拿進屋裡看的時候才發現署名都不是陶嘉月。
白藏紀心裡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躺在沙發上開了一夜車的疲憊終於涌了上來,他抬手揉了揉額角,還是忍住疲乏拿起信一封封的拆開。
直到一封信里的一張照片掉出來,白藏紀彎腰撿起來看了半天才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兩個少年的背影被一條很短的波浪線標了出來。
白藏紀的手有些顫抖,慌忙抽出信封里的信卻半天也不敢打開。
「嗨白藏紀,你好呀!」
陶嘉月的字體是很娟秀的,這個開頭卻下筆深刻。
白藏紀又一行一行的看下去: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算起來我們已經有三百二十六天沒有見面了。
寫這封信之前我總覺得自己有無數話要對你訴說,可是真正落筆的時候卻遲遲寫不出一個字來。白藏紀,你在看我的信對嗎?希望你可以看完它,因為這是我第一百三十四遍寫這封信,期間我哭了一百三十三次。
我想了很久很久第一句話要跟你說什麼,可是滿腦子都是想寫我好想你和我喜歡你,但是我總不能全部都寫這兩句話吧。
哈哈,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又要不高興了,對不起…但是我是真的好想你。
好想再看一看你啊。
那天以後我就走了並不是怪你拒絕我,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才不告而別希望你不要怪我……
你看到信封里的照片了嗎?那兩個人的背影是我們兩個哦,我知道你不喜歡拍照,所以這張照片是我無意間從別的同學那裡淘過來的,我洗了很多張就送給你一張吧。
還有過去你抽屜里的情書是都被我給扔了……哈哈哈哈哈,但是這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雜亂無章的話語,到這裡中間是一大塊的墨水,像是被水跡暈染而開。
白藏紀捏著信紙的手越發用力,雙眼酸澀幾乎要看不清信的內容,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接著往下讀去:天吶,我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神經病?
對不起,真的我很抱歉……對不起我又哭了,眼淚擾的我幾乎看不清信紙,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看到這裡的,你總是那樣沒耐心。
我寫了好多的信,上面有好多的話,可是它們都被我的眼淚糊花了,我記得你說過哭起來很難看,可是我一想到再也不能見到你,我就想哭了。
我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走,總覺得度日如年,可是低頭算一算原來才三百二十六天沒有見面。
阮雲菡說他沒活過十九歲的生日,就差一點兒……三百二十六天,那寫這封信的時候……白藏紀捂著眼睛,突然就不敢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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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思我檢討打牌之前先存稿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