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頑石
長歌提出了王斬王對決的內容居然不是一對一。而是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天災和獸人,以及教廷。甚至衍射出連他們背後的主子一併算了進去。
海倫絕望。
伊豪拚命的勸阻。但都沒有用。長歌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堅持。
「我只想打一場。湛藍島這塊蛋糕天災和亡靈都想要,教廷也不出意外。但只有一場。誰上場呢?他們肯定都想上,一對一在只有一場的情況下,肯定滿足不了三個勢力。所以自然是想全部都上。這便合成大陸最強大的組合!而我一旦戰勝了對方。這天下誰還敢把湛藍島當做蛋糕來看。他們只能全部投以敬畏目光。從此這裡再與戰爭無緣。」
聽了長歌的話。伊豪無奈的說到:「這個前提是得戰勝他們啊。」
「我可以……我也會儘力……」長歌咬著牙齒。他很堅定。
伊豪似乎受到長歌堅定的影響,慢慢的說到:「我開始明白你了。你放棄城牆,放棄箭塔,放棄防守。讓枯木軍團跟天災硬碰硬。確實這是揚名最好的道。我都有點欽佩你。當年我要是有點勇氣,也不至於讓嵐冰她母親重傷不治。都是龍與騎士啊,嵐冰如此,她母親亦是如此。而我卻抱以抗拒,甚至懷疑。但一碼歸一碼,勇氣不能當飯吃啊。年輕人。它可以讓人面對巨大的困難。也會迷茫雙眼,看不清事實。你不就是想證明湛藍島能夠用自己的實力面對一切么?哪怕列強全部聯手。湛藍島也能面對。但沒有必要一個人扛下來啊。你是湛藍島一份子。還有無數人也是湛藍島的一份子。明白么?湛藍島能抗擊強強聯合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同樣沒有人敢輕視這個島嶼。用集體的力量擊敗他們也是一種辦法,一個人扛責任太重了。」
「不是這樣的,這個島上的人,是因為我的庇護而過來的。我想用只屬於我自己的力量告訴他們。當初我給他們的承諾,我可以實現。而不是拉攏他們過來,一起跟小島面對劫難。當然,以後可能需要他們齊心協力。但現在小島初立。我只想告訴他們。他們沒有選擇錯誤。」
聽了長歌的話,老龍嘆了口氣:「我老了。看不懂你們年輕人敢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勇氣。但我支持你吧。你要一個人對付他們就大膽的對付。可我想用另一種方法糾正你被勇氣蒙蔽的錯誤。是該拾起我在年輕時候拋棄的東西了。」
伊豪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詞說的。說得長歌有點聽不懂了。所先老龍態度是很不支持長歌這種狂妄行為。他一個對付全部敵人是很不理智的。要面對入侵者也該是整個湛藍島去面對。但最後又說了一句支持他單挑的勇氣,並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去糾正長歌狂妄行為背後的錯誤性。
長歌不懂,但他覺得老龍多慮。他要辦的事沒有把握又怎麼可能去辦呢,自打進來這個世界以後,長歌唯一沒有把握的就是登龍道。那裡的規則幾乎讓他無力。但還不是度過了。而且涅槃重生。
如今打算以一己之力撼動整個天災和獸人。也是出自自己打算。嫌棄麻煩是假的。他只是想要更極致的勝利而已。從而換取湛藍島徹底的歸於平和。誰都不敢小瞧。
他一個人單挑天災和獸族以及教廷的頂尖力量就很極致。
僅此而已。
這是他的理解。至余老龍的話,他就聽不懂了。但有一點懂。通過老龍稍微涉及了他的過往。長歌大致的猜到了老龍和嵐冰的過去。
嵐冰的母親應該也有一個人類的夥伴。應該就是嵐冰跟庫奇這種騎士關係。
當伊豪跟嵐冰媽媽好上,並有了嵐冰。老龍發現了這點。龍與騎士在龍之國並不受待見。嵐冰已經以身證明。
可能當時的老龍還得面臨族長的競爭。又誤解了嵐冰她媽媽跟騎士的羈絆比自己夫妻羈絆更強烈。於是就導致了嵐冰跟庫奇所發生的事故。
但這次死的可能是她媽媽。
於是誤會一直被雪藏。嵐冰最後又走上了跟她媽媽一樣的道路。更是加劇了誤會。直到嵐冰重傷了。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才讓老龍奮不顧身。但也被老龍荒廢了不少時光。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隨著理解,伊豪更希望得到這份親情了。
還有長歌所不理解的。伊豪很快就出來解釋了。他站在城樓的前排,背負著雙手,淡然的看著暴怒的天災和獸人兩位首領。
眉宇間長歌居然在這個老男人身上看到一股英氣,不知道是不是和嵐冰和好的關係。如今的伊豪也喜歡在人類形態上額頭掛一對龍角。
很多人都覺得這是龍人的標誌。巨龍不會自降身份在人類形態還生出龍角的。
其實只有長歌明白這兩父女如此做的目的。一個是人類嬌小的形態方便。一個就是表明自己巨龍的身份。純血的。
純血的老龍走到了前排對著天災和獸人兩位代表領袖,說出了讓長歌不可置信的話:「年輕人有勇氣是好事。我贊同他一個人要挑戰你們的意思。但提醒一下。所謂的一個人不是僅僅一個人而已。我龍族之長:戴里安,弗雷爾,伊豪。今天起將作為湛藍島主人的坐騎。隨他征戰一生。此生不棄!」
說完一道虛空的鎖鏈,在受著契約女神的祝福下,從伊豪的胸口拋射而出。度過了虛空鏈接到長歌身上!
這是騎士與龍的契約儀式。一旦完成將成為兩個不離不棄的夥伴。
那一瞬間老龍的氣勢達到了頂峰。澎湃的元素潮汐如同實質一般掠過了湛藍島,以兩人為中捲起了風暴。
長歌還沒有見過伊豪認真的態度。哪怕之前跟他喜劇性的決鬥。他的氣勢都沒有這麼猛烈。
一直以來伊豪都是做著一個頹廢的老男人姿態展示在眾人眼前。抽煙喝酒挫麻將。沒事就喜歡溜沙灘。帶著個墨鏡,黑色的鏡片遮蓋了下面四處亂竄的眼睛。一個個在沙灘穿著比基尼的少女身上流連。
但今天除外。長歌覺得他特別帥氣。
他也總算明白了伊豪所說的那句:我贊成你們年輕人的面對挑戰的勇氣,也無奈的支持長歌單獨挑戰群雄的決定。但會用自己的方式彌補被勇氣遮蓋的錯誤。
長歌的狂妄,伊豪來承擔。一對多並不是真正的一。一可以是召喚師和役獸。一可以是坐騎與騎士。
這些都是「一」個整體。可以看成一個一。因為決鬥有明文的規定騎士是可以帶坐騎的,召喚師自然能夠驅使召喚物。
伊豪願意以坐騎的方式來彌補長歌極度狂妄的一!
這可是當代的龍王啊。一個君王委身讓一個人類乘騎。
所有人不可理喻的看著這頭老龍。
但很快有人響應了他這種做法。格魯腆著自己剛剛吃飽的小肚子。打了飽嗝。也站在了人群前面。小小的個子拚命的崩著。害怕別人看不到他似的。嘴裡也嚷著:「事先證明一下哈,我是爸爸的役獸。我也是要上場的哦!」
「還有我……」小喇叭漂浮在半空之中也跟著響應。
「還,有,我……」那個以碾壓的方式,轟碎了大屍巫和地穴領主的機器人也站了出來,高聲喊道:「聲明一下我們三個都是老闆的役獸!同樣會為老闆征戰一生。」
「還有我……」一個蒼老的且沉悶的聲音也在湛藍島響了起來。緊接著一股比龍王更狂猛的氣勢,氤氳在湛藍島。這股氣勢狂猛歸狂猛,但比伊豪的要沉重很多。更讓在場的人感到無形的親切。它既表達了自己的實力,又照顧了場上所有的人。
是一種反璞歸真的表現。
感受到這股氣勢達里安和達里安的表情從原本的憤怒慢慢的趨於平靜。然後統一的用慎重的目光投向了湛藍島的一顆巨樹上面。
老拐杖晃動著自己的身軀。打了個打哈欠說著:「我老了,原本都應該退休了。到年輕人出面的時候。可是磨難多啊。老一輩的還是願意再扶持一把年輕人的。」
說著老拐杖溫柔的看著長歌:「孩子。老頭還沒有忘記你救命的恩情。我這一把老骨頭你需要就拿去吧。我也想試試使用雙腳走路的感覺!老頭同樣願意為你征戰一生。讓歲月只活在為你鑄造輝煌。」
所有人都聽到了老拐杖的話。但很多人不理解。老拐杖一身的氣勢比伊豪還要狂猛。但他既不是長歌的役獸,也不是長歌的坐騎。一裡面可不包括這種人。
但熟悉長歌的人才知道。長歌能夠隨時像點化格魯和小喇叭那樣點化老拐杖。到那時候老拐杖同樣能夠以召喚獸的形態加入這個一裡面。
如果決然一點,長歌身上還有兩種對植物來說極度珍貴的藥劑。一旦用在了老拐杖身上。將會獲得一個絕對超越現實的恐怖存在。
什麼是超越現實的恐怖存在呢?當今大陸只有傳奇!傳奇之上就是絕對的超越。
老拐杖現在的氣勢,表明了他的境界至少是傳奇的巔峰。但這個世界似乎有一種無形的規則。無法用普通的辦法突破傳奇。
可有一樣東西卻可以。沒錯就是長歌手裡的進階藥劑和變異藥劑。
戴琳娜從知道這兩件物品的存在之後再也沒有憂患過生命樹的安危。
進階和變異藥劑對普通的作物來說或許沒有什麼,但對老拐杖來說就是比神器還要神器的存在。能讓一個傳奇登頂封神!
光這境界都不是死亡騎士和地獄咆哮能夠面對的。
有必要的話。長歌甚至可以把藥劑使用在小喇叭,格魯以及解放號身上!他們也是植物。
這是長歌手牌裡面大殺器級別的底牌。所以為了保底下。一直不讓老拐杖沉睡。但只是用來保底的。底牌從來都只在無可抗拒的時候拿來使用的。但現在對長歌來說還不是無可抵抗。
為了這些夥伴們的成長,長歌絕不會輕易使用。進階藥劑和變異藥劑有點拔苗助長的性質!遠不是能跟自己修鍊可比的。
兩種藥劑是長歌的底牌。老拐杖也是長歌的底牌。只要底牌。長歌都不想用。
更不想讓長歌使用底牌的是達里安和格羅穆兩個正面風暴的人。
原本這兩個傢伙都還被長歌的狂妄而激怒了。一個人,憑啥?
直到老龍委身。還有格魯和小喇叭的出現。
老龍一個龍族的君王,大陸之上沒有人不認識。也是可以直面地獄咆哮和死亡騎士的人了。
而格魯,斷斷續續這兩個王者多多少少聽過他。而且他也出手過。登頂巔峰的人,他們已經不會像普通人那般,喜歡用能量的厚度去衡量一個人的實力了。
格魯就是這麼一個典型的例子。按道理說,格魯沒有任何能量的底子,身材還矮小。歸類的話,連普通人都算不上。但能打開兩界大門並汲取兩界的人。又怎是普通人可比。
哪怕這兩界只是一方小世界。那也是代表著這是站在世界之外,驅使世界的人。簡單的來說星域的主宰!
超越了登神封聖。遊離在修為之外的星域主宰!
格魯從他開出生死門就已經被這麼定性了。就看他能掌握多少世界的力量!
這種人豈是普通可比的。豈是能量多少可以框定的。
而小喇叭和解放號都是屬於長歌的役獸。同樣的身份。小喇叭和解放號能差到那裡去。
小喇叭很少有人見過她出手。多少有點摸不清實力。但解放號是在眾人面前是出過手的。
尤其是最後老巫醫的臨死反抗,這傢伙分身還備化了身上的武器。
那種武器格羅穆和達里安從沒有見過。彷彿是法術機關槍,根本不帶停頓的。跟他戰鬥只有防禦的份。高頻率的攻擊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而且這還是單發的解放號。最後那刻這個機器人分身了。還倍化了身上的武器。
這下子更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而且他的攻擊威力還不小!尤其是是那一發豌豆。要是解放號能夠多放幾發這種豌豆。也是能瞬間融化了死亡騎士和地獄咆哮的。
最後還要加上一棵古樹。很多時候,沒有人去注意湛藍島上巨大的古樹。以為他除了大,就沒有別的了。
達里安和格羅穆進島倒是留意了一下。但不知道老拐杖蘇醒之後如此恐怖。境界尤在格羅穆和達里安之上。
兩個代表領袖,境界在傳奇巔峰。但老拐杖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巔峰之中的巔峰。觸摸了登神的門檻,隨時可以一步跨過去那種。
這種境界兩大代表領袖只在真正的領袖身上看到。這些人只有巫妖王,蠻王,仁王,還有教皇!
別看這四個人跟死亡騎士和地獄咆哮只差那麼一丁點。但就這丁點,成王的是他們。而地獄咆哮和死亡騎士卻淪為打手。必須心甘情願那種。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雖然說的話不太沾邊。讓人聽不懂一個場外人能用什麼方式加入了長歌的一裡面。但這種人說的話就是真理。他說能加入就是加入。而且一旦加入。達里安和格羅穆將沒有多少勝算。這得算上教廷三人全力的輔助。
假如這兩貨知道長歌手裡還有進階和變異藥劑。可以把老拐杖和三個隨從全部提升一階的話。他更不敢接受。
他們都不知道藥劑的存在,就已經無法接受了。
原本他們還在憤怒長歌的狂妄。理想中王斬王的對決。一對一的情況下。湛藍島出一人,天災獸人和教廷出一人。失敗都可以接受。老拐杖強大也可以接受。
但他們機會很大。格魯三個隨從上限很高。但現在不高。這是機會。只要格羅穆和達里安兩人有一個人勝利了。湛藍島就易主了。
可偏偏長歌提出了一對他們全部。這是在藐視了達里安和格羅穆。他們自然憤怒了。各派一人還有點公平性。但長歌一人挑戰所有就一點不公平了。
這個不公平當然受益的一方是天災和獸人了。沒有人能夠接下地獄咆哮和死亡騎士以及教廷兩大紅衣和裁判長的聯合攻擊。遊戲從原本的有點意思變成雜而無味。
簡單化就代表無盡的嘲諷和藐視。這是他們憤怒的原因。
然後一個接一個人要加入這個一的團隊裡面。導致一對一轉化成混戰。混戰也不是沒能接受。可一個個表現了實力之後。
格羅穆和達里安恐懼了。沒有全勝的把握了。可湛藍島的蛋糕必須不擇手段的要取下來!
他們開始懷念長歌狂傲的說著:老子一個單挑你們全部。就打一場!
被藐視了又怎麼樣?那東西在絕對利益面前可以忽略。只要只有長歌一個人上場,輕易的勝利,過程還不是可以改寫。
可長歌的一個人裡面,慢慢的出現了召喚獸和坐騎的協同。味道就變了。這是一個人對陣他們所有。拿到決鬥場也是公平。坐騎和召喚獸原本跟主人就是一個整體。
但達里安和格羅穆不想面對這樣的整體。他們更想只面對長歌一人。狂妄也好,藐視也好。其實能夠摘取勝利果實就好。
這個島的底蘊,誰都估計錯誤了。遠不是任何人能夠想象的。龍族之王俯首。還有一棵超越所有的古樹。
好在王斬王給於了天災和獸人希望。但這個希望又在一對所有中覆滅。這個島是家族似的整體。所有高端力量全部匯聚一人!
似乎為了驗證格羅穆和達里安的想法。
又有人陸陸續續的站了出來。
其中一個是小蘿莉:「我是他未來的妻子,有義務跟丈夫同生共死。」
小樹這麼一說,原本要站出來的小精靈,臉色賊不好看的退了回去。嘴巴翹得老高。
熙漓沒有說話。小樹的出頭並沒有讓她退縮。只是輕輕的哼起了潮汐魅惑之歌。柔和的歌聲中寄託著生死與共,絕不分離……
嵐冰坐不住了。她也勇敢的站了出來,紅著臉說到:「我也是他未來的……」最後她又紅著臉停頓了一下說到:「坐騎……此生無悔。絕不分離!」
說完又一道龍與騎士的契約鎖鏈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