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挑撥離間
族長如此話語,意思很明顯,那就是鮫歡歡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只是要等戰爭過去后才結婚。
他如此快刀斬亂麻,不容鮫歡歡有分辨的機會,為的就是日後有憑有據。
他雖然走了,洞窟中卻一副亂像。
鮫歡歡又急又氣地道:「他怎麼能這樣,我可沒有同意啊。等戰爭過去就結婚,這是哪跟哪啊?」
「他這樣做簡直就是亂點鴛鴦譜!」鮫老頭也氣憤地道,「這是以權壓人,逼人就範啊!」
值日功曹笑笑道:「這個族長,心機可不淺啊。」
余小海也道:「他這樣做,有失公允,走,咱們跟他理論去!」
他說著猛地站起了身子。
此時唯一鎮定的只有鮫志軒一人。
他見眾人個個情緒激動,擺擺手道:「你們慌什麼慌,都坐下都坐下。」
幾人俱都不解地望著他。
「時間還早呢,怕什麼怕。」鮫志軒淡定地道,「大不了我又重新來一次布局!」
「重新來一次布局?」鮫老頭與余小海不解地問,「布局,什麼布局?」
鮫志軒的意思是欲用對付敖白志的辦法對付族長的兩個兒子,一時衝動之下便衝口而出了。
鮫歡歡明白他的意思,雙眼瞪著他責備道:「你胡說什麼啊!」
鮫志軒望著幾人,呵呵一笑道:「哦,我是說,外族就要打過來了,咱們是該好好布局一下了。」
余小海見二人眼睛眨來眨去,知道其中必有蹊蹺,見他們不說穿,也就裝出好不知覺的樣子對幾人促道:「走啊,咱們找族長理論去啊。」
「算了,小海。」鮫歡阻止道,「我們的事,你不必摻和進來,何況這樣做族長也不高興的。」
「你們就這樣任憑他欺負?」余小海氣憤地道。
「人家是族長,咱們是受他管制的人,反抗只會招來更大的打擊。」鮫老頭一臉無奈地道。
「我們人類都已經進入到了法治社會,你們這裡怎麼還是一人獨大。」余小海忿忿地道。
「我們這裡怎能跟你們那裡比。」鮫志軒道,「你們那裡有大傢伙海里跑天上飛,我們這裡想都不敢想。」
「反抗!」余小海情緒激動地道,「我們人類也是經歷了幾千年的不斷反抗才換來了這一天。你們要是一味如此,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的。」
「算了,話不多說,這件事我們自己解決,你就少操心了。」鮫志軒直言不諱道。
他以前對余小海抱有成見,總認為對方要跟自己搶鮫歡歡,現在從這件事上,他終於知道了底細。
憑余小海的實力,要是真跟鮫歡歡有那個意思,在族長亂點鴛鴦譜時,他必定會挺身而出排斥這件事,不會像自己一樣隱忍不發,但是他沒有,這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兄弟,這可關係到你和歡歡的幸福啊。」余小海拍著他的肩關切地道。
「歡歡這樣的人,豈是那種不學無術的人能配得上的。」鮫志軒冷冷地道,「先前敖家不是志在必得嗎,結果又如何。現在他族長又欲以權壓人,只怕也會落得跟敖家一樣的下場!」
眾人心中憎恨族長,聽了鮫志軒的話,都在暗中詛咒他的鮫銀水像敖白志一樣死於非命。
只有鮫歡歡明白鮫志軒的話意,心中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鮫志軒深愛著她,怕的是他故計重施之下會露了馬腳,從而受到族長的打壓。
好好的一場慶賀宴,被族長這麼一攪,眾人都沒有了胃口,只得草草收場。
余小海欲回家去,但是鮫老頭說自己剛搬回家,一定要好好儘儘地主之誼,以相謝他對鮫歡歡的幫助。
值日功曹也在一旁好言相留,盛情難卻之下,余小海只得住了下來。
值日功曹心想老友那虛弱得跟沒有一樣的一魂一魄寄存在這個小夥子身體里,只有寄主強大了,他的一魂一魄才能生生不息,不然就會煙消雲散。
他多麼想助余小海一臂之力,讓他能夠擁有讓老友那一魂一魄繼續生存下去的強大能量,但是可惜一身修為都被玉帝給封禁了,半點忙也幫不上,只有囑咐他加強修習。
他在與余小海閑聊之中,也就有意無意地提醒著他要好好修習練功。
余小海自然也沒有懈怠,稍有閑暇就修習風雨魔神課和鮫歡歡傳授的斂水聚氣劍。
他在家如此,在海底也是如此。
鮫志軒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整日整夜策劃著他的行動方案。
他一連釘了幾個方案,感覺事情必定會達到自己的預期。
現在,他就開始實施起第一個方案來。
他也探望鮫海的名義走進鮫海居住的洞窟。
鮫海是個沉穩之人,雖然不多言不多語,但是腦袋瓜卻靈光得很。
就如他知道自己被假鮫海綠了之後,也一口咬定自己是先來的那個鮫海。目的就是不讓自己的妻子受精神上的打擊。
鮫族女人都把貞操看得很重,他的妻子更甚,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外族男子睡了,她準會覺得顏面掃地而自尋短見一死了之。
鮫海心中不痛苦是假的,但是為了妻子,他只得自己承受痛苦,強顏歡笑。
心裡暗下決心,以後一定得親手殺了這個可惡的磯姬族武士。
鮫志軒到來之後,二人寒暄了一番,互敘別後想念對方的敷衍之辭。
鮫志軒談著談著就將言語往自己設定的方向轉移。
他壓低聲音道:「你想過沒有,這些年來你叔叔為什麼都沒有派人去救你?」
鮫海在巨型章魚看守的洞窟中,除了妻子外,他想得最多的就是這件事。
到了後來,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叔叔的意圖。
不過現在他不能這樣說,見鮫志軒神秘兮兮地問,於是裝糊塗道:「這個我怎麼知道啊,難道你知道?」
鮫志軒將頭扭來扭去看了看四周欲擒故縱道:「算了,我還是不說。」
「你怎麼不說了?」鮫海佯怒道,「你說話又不說個明白,太不夠意思了!」
「我真的不能說。」鮫志軒道,「我說出來了,你會認為我是在離間你們叔侄兩個。」
鮫志軒直接明了地道。
「離間?有這麼嚴重。」鮫海忙道,「他是我叔叔,我就是知道了原因我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哎呀,算是我說漏了嘴,乾脆就全說了吧。」鮫志軒說著低語道,「他之所以不去救你,還不是為了讓他家那銀水接替族長的位置。」
「你嚇我一跳。」鮫海故作誇張地道,「就這點事,還怕我說你離間。」他不以為意道,「這根本就不是事——我父親已經把族長之位讓給他了,他自然回傳給鮫銀水,我也完全支持。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
鮫志軒聞言嘿嘿一笑道:「這也只是我的臆測,還好你不認為我是在使壞。」
「你說哪去了。」鮫海也是呵呵一笑道,「咱們是哥們,自然是要無話不說了。」
「就是嘛。」鮫志軒一拍鮫海的肩膀道,「說真的,哥們,我很為你不值!」
「凡事看開點不就直了?」鮫海淡然一笑道。
「好了,算我沒說。」鮫志軒轉身道,「告辭了。」
「哥們,以後常來聊。」鮫海也不挽留。
鮫志軒在路途中忖道:「看你面上波瀾不驚,我就不相信你一點也不介懷。」
鮫志軒離開后,鮫海心中道:「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竟然跑到我面前來玩這種把戲。他是恨我還是恨族長啊。」
鮫志軒說的這事,他早就想得爛熟了,但是只有悶在自己心中,現在經鮫志軒一挑撥,恨意不由加深了幾分。
人啊,都這樣,本來自己認為可以不以為意的事,可是經他人之口一說出來,好像就能激起心中的怨念。
自詡穩重的鮫海也不例外。
他雖然對自己的叔叔恨了起來,但是心裡卻忖道:你想把我當槍使,我偏偏按兵不動,看你到底意欲何為。
從此之後,他密切關注著鮫志軒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