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的奇幻漂流1

洛冰河的奇幻漂流1

洛冰河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四角綴著驅蟲避蛇的八寶香囊,白紗幔幔的床上。

眼中惺忪睡意一下散了八成。這張床洛冰河很熟悉,熟悉得簡直不能再熟悉了。因為,這是他做夢都想要爬上去的沈清秋的床,但是他此刻居然正大光明地躺在上面,而沈清秋其人卻不知所蹤。

洛冰河一臉茫然地緩緩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鬆鬆垮垮地搭著沈清秋剛剛替換下來的峰主服,上面還殘存著主人的氣息,那是陽光般的和煦溫暖,也是翠竹般的清雅潤澤,這是獨屬於沈清秋的味道。

竹舍內左右無人,洛冰河眼一閉心一橫,捧起衣服,將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沈清秋攝入過量的後果就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洛冰河的腦內幾乎一片空白,驚喜交集之下徹底喪失了獨立冷靜思考的能力:本該睡在偏室的他,為什麼會躺在竹舍內室里沈清秋的床上?

然而昨夜種種他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只能憑著感覺大膽揣測:難道是昨天練功練得太晚,結果自己脫力不小心睡了過去,然後被師尊給撿到,抱了回來么?

那真的太不應該了。

洛冰河只要一想到月明星稀的夜裡,也根本無法控制住【和諧】。

才只是淺嘗輒止地想了一下而已,竟然這麼容易就有了反應……這也,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洛冰河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后怕是在他無意識的時候,說了或者做了什麼,教沈清秋給發現了端倪。

洛冰河僵硬無比地低下頭,看著兩股之間的衣料上由於微妙的隆起而造成的褶皺,忽然有點想哭。

他有點絕望,也有些自暴自棄了。從來沒有人教給過他在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洛冰河更無從開口去請教,他深知自己的無助,卻又痛恨自己的骯髒。

在洛冰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沈清秋產生了超越師徒邊界的非分之想時,他就已經覺得自己簡直是噁心透頂了。他想要一個人靜靜地當發爛發臭的頑石,在有足夠的能力和沈清秋站在相同的位置和高度以前,他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沈清秋卻偏偏還把他視他為一塊璀璨透明的翡翠,捧在手心裡仔細呵護著,比全世界都要關心和在意他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

所以洛冰河只得越發小心謹慎地偽裝自己,害怕沈清秋對他傷心失望。他不遺餘力地剋制自己內心深處的咆哮的慾念,甚至不惜以苦行清修作為代價,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盡,每天除了倒頭就睡之外再分不出其他的穢亂心思。但事與願違,每一次的壓抑過後,只能招致比上一次更加強勢和洶湧的反作用力。

【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

天吶,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門口處傳來窸窣的響動讓洛冰河的汗毛根根倒豎,戰慄自脊背處延伸至手腳肢端,毛骨悚然的驚恐讓他整個人瞬間被凍結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清秋髮現他剛剛做下的「好事」,直接當場宣告他的死刑。

沈清秋端著一碗稀飯,兩碟小菜款款走進房來,正想喊洛冰河吃飯,抬眼就瞥見洛冰河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望向他的雙眼裡滿是驚恐憂懼的神色,整個人還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怎麼出這麼多汗?又燒起來了?」沈清秋心中稱奇,便走上前來,直接頭頂頭地貼在了洛冰河的前額試他的體溫。

洛冰河被沈清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大驚失色,忙手腳並用地向後退了幾步,「師……師尊我沒事,沒事。」

不只是洛冰河,沈清秋也被洛冰河的一驚一乍給嚇了一跳,但鑒於洛冰河的腦迴路一向清奇不可控,而且在他面前也日常表現得古古怪怪,沈清秋也懶得較勁,直接轉過身去收拾碗筷,順便喊了洛冰河趕緊起床下來吃早餐。

洛冰河搖了搖頭,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直到臉上傳來的清晰無比的疼痛感,這才讓他暫時保持了冷靜與清醒。沈清秋雖然待他甚好,但何曾這般殷切熱絡過?不僅讓他睡在自己的床上,還親自給他送早膳?與其說是不可思議,不如說是受寵若驚。

沈清秋喊了幾聲也不見洛冰河過來,眼見得他親手做的稀飯就要涼了,結果洛冰河還裹著被子,窩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揉著自己微微發紅的臉頰。

唔,好像小松鼠。沈清秋扶額,拚命忍住了自己迫於洛冰河飆升的可愛指數,下意識就想要動手揉捏的衝動,清了清嗓子,肅然道:「冰河,吃飯了。」

洛冰河正被深深震撼,而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完全沒注意到沈清秋的召喚。再一回過神來,沈清秋就已經作勢要掀他被子了。

洛冰河渾身一凜,整個人瞬間炸了毛。他只想著絕對不能讓師尊看到,於是一把撲住沈清秋,又將沈清秋手裡的被角給扯了回來,把自己纏了一個嚴嚴實實。

「嘖。」饒是好性子如沈清秋這時候也被洛冰河的行為拱起了火,情緒意義上的火,「起床!」

摺扇敲下,洛冰河白凈的小臂上登時浮出一道淺顯的紅痕。雖然不疼,但洛冰河對沈清秋的尊崇和服從幾乎是刻進骨子裡的信仰,他一愣,隨即訕訕地縮回了手。

沈清秋心滿意足地一把撈起洛冰河,然後,他頓時就明白了洛冰河為什麼一大清早就這幅德行了。

嘖,嘖嘖嘖,果然是年輕人啊!

沈清秋看著他剛剛換洗過的床單上一大灘某種人盡皆知卻不可描述的粘稠狀液體風乾后留下的白色瘢痕,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

洛冰河面紅耳赤,就連耳朵尖都快泛出滴血一般的殷紅色。如果要是洛冰河現在手邊能有一把地師鏟,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就地掩埋。

然而洛冰河根本就不敢抬頭,他已經破碎一地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許他直視沈清秋的雙眼。但他又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腦子裡一團亂麻,舌頭也打成了死結,什麼都說不清,只得支離破碎地支支吾吾道,「師……師尊……我……對……對不起……我……我……」

平常伶牙俐齒的,到了這種時候就只會默然失語。眼角一顆淚珠滑落,洛冰河直接給跪了。

是字面意義上地跪。他聽得沈清秋一聲嘆息,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在了沈清秋的面前,幾乎是哭喊出來,「弟子罪該萬死!!!」

洛冰河五體投地小聲飲泣,沈清秋卻噗嗤一聲卻樂了出來。他執起扇柄,挑起了洛冰河的精巧的下頜,玩味地審視著面前這張紅得透紫,黑得發白,綠得悶青,五色斑斕的小臉,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里含羞帶臊還掛著盈盈熱淚。

當真是男主一滴淚,天邊一顆星。美不勝收,簡直是美不勝收。

沈清秋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洛冰河這麼純良鮮嫩的模樣了。他強忍住笑意,故作平靜地問道:「冰河啊,你,今年多大了?」

雖然不知道沈清秋的用意,但師尊面前有問必答絕無保留是洛冰河一貫的覺悟,他吞了吞口水,僵硬道:「弟子今年十五歲。」

沈清秋終於徹底破功,捧腹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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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反派自救系統之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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