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李堰附在柳臨溪耳邊,說話時氣息帶著微燙的酒氣,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柳臨溪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不久前的某個晚上。不同之處在與,李堰今晚並沒有中毒,所以力氣很大,扣著柳臨溪手腕的力度大的簡直驚人。

柳臨溪心臟砰砰直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若你騙了朕,那便是欺君。」李堰又道。

「沒有……臣沒有騙陛下。」柳臨溪忙道。

李堰輕笑一聲,那聲音帶著一絲玩味,柳臨溪卻從中聽到了些許危險的感覺。他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但李堰根本不容許他逃走,欺身上前便將柳臨溪禁錮在了自己身/下。

「陛下……」

柳臨溪有些惶恐地看著李堰,腦袋一片空白。

李堰俯身在他耳邊嗅了嗅,開口道:「我一直想知道,他們是用什麼香給你熏得衣服,為什麼每次離你特別近的時候,朕總忍不住想湊近你聞一聞那個味道……」

「那你……問了嗎?」柳臨溪道。

「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不是熏香,就是你的味道。」李堰說著又伏在柳臨溪脖頸處嗅了嗅,柳臨溪感覺面上有些發燙,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柳臨溪……」李堰用鼻尖抵著他的鬢角,喃喃的道:「那天晚上你那麼對朕的時候,可想過有今天?」

「臣不敢想……」柳臨溪道:「臣該死……」

李堰退開些許,盯著他的眼睛道:「你確實該死,不過朕不捨得殺你。」

柳臨溪深吸了口氣,看到李堰眼睛里地控制欲和瘋狂,知道李堰今晚大概是不會放過自己了。平心而論他自己倒也不怎麼排斥李堰把那晚的「舉手之勞」還回來,可李堰打定了主意不給他痛快,這麼擎著人,搞的柳臨溪心態很焦灼。

「臣謝陛下不殺之恩。」柳臨溪開口道。

李堰湊近柳臨溪,鼻尖輕輕擦過柳臨溪的嘴唇,柳臨溪呼吸一亂,立馬有了反應。李堰離他很近,若有所覺地輕笑一聲,帶著幾分揶揄居高臨下地看著柳臨溪。

「朕又沒給你下藥,這麼不經撩撥啊?」李堰問道。

柳臨溪:……

李堰這擺明了是在報復!

「不如這樣吧……」李堰開口道:「你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朕,朕若是高興了,就幫你,不然就讓你這麼一直擎著。」

「臣身子弱,不及陛下萬一,陛下就算幫臣也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便可,求陛下大人大量,大發慈悲,讓臣速戰速決。」柳臨溪氣息有些凌亂的道:「不然臣身子骨弱,就怕要昏過去了。」

柳臨溪說這話的時候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他面色本就蒼白,如今臉頰帶著紅意,稱得整個人越發沒有血色。李堰俯身看著他,見他眼中滿是哀求,心中一軟,目光中的凌厲掩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柳臨溪看不太懂的情緒。

「朕不想強迫你,你若……」

「請吧陛下,臣是自願的。」

柳臨溪心知李堰這個坎兒今晚不過將來早晚都得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就這麼結束他反倒覺得有點莫名的失落。成年人嘛,到了一定的年紀也確實需要點刺激,況且李堰幫他,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虧。

「柳臨溪……」

李堰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用左手將柳臨溪扣子懷中,右手……

……

半柱香之後,柳臨溪靠在李堰懷裡失神地低吼了一聲。

柳臨溪:……

不可能!說好的一炷香呢,我怎麼可能只有半柱香這麼短?

柳臨溪懊惱的要死,這半柱香對他來說簡直比讓李堰拿捏還要讓他困擾。他甚至已經坦然接受了李堰的「舉手之勞」,可他無法接受只有半柱香就結束了。

「或許……你在西北打仗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李堰醉眼朦朧地安慰道。

「怎麼可能!!!」柳臨溪把腦袋扎在李堰肩膀上,簡直不想見人了。

李堰胡鬧了這麼一陣子,該撒的酒瘋也撒了,這會兒醉意漸消,面對著柳臨溪倒有點不知所措了。柳臨溪一臉生無可戀地陪著他坐了一會兒,待蘇恆帶了宵夜來之後,便溜了。

「柳將軍這是……」蘇恆一臉茫然,暗自納悶,怎麼一會兒工夫,這位借酒消愁的似乎是明朗了,那位來勸人的倒是愁容滿面的走了。

「明日你吩咐一下膳房,做些大補的東西給柳將軍送過去。」李堰道。

他這會兒倒是有胃口了,凈了凈手,吃了整整一碗面。

蘇恆總算是鬆了口氣,想著明日得親自盯著膳房做點好東西給柳臨溪送過去。

李堰今夜宿醉,第二日沒有上朝,一直睡到晌午才起。

蘇恆早在一旁候著,待他一醒便遞了個濕帕子過來讓他擦臉。

「什麼時辰了?」李堰問道。

「巳時一刻了。」蘇恆道。

李堰揉了揉眉心,感覺腦袋有些沉。昨晚他喝了不少酒,不過……他做了什麼事情倒是都還記得挺清楚。尤其柳臨溪某些時候細微的表情、喘/息、反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當然,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柳臨溪臨走前那個懊惱的眼神。

蘇恆在一旁見他兀自發獃,嘴角還帶著莫名的笑意,開口道:「陛下今日心情可好了?」

「好著呢。」李堰隨口答了一句,起身開始洗漱。

「柳將軍在外頭候了一早晨了,要不要讓他進來?」蘇恆問道。

李堰一怔,開口道:「為什麼不讓他進來等著?」

「柳將軍怕擾了陛下休息。」蘇恆道。

「下次若再讓他站在外頭等,你就不用再進來伺候了。」李堰道。

蘇恆忙應是,出去將柳臨溪請了進來。

李堰坐在塌邊,一見柳臨溪進來,眼睛不由一亮。今日柳臨溪穿了一襲淡青色窄袖武袍,頭髮也難得齊齊整整地束了起來,眉間那處紅色的傷痕清晰地露出來,讓他那張俊美的面上添了幾分英氣。

「昨晚睡得好嗎?」李堰開口問道。

柳臨溪避開李堰的目光,面上一紅,開口道:「還行。」

李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擺了擺手示意蘇恆出去候著。柳臨溪見狀看向他,面上帶著幾分忐忑神情。李堰離得近了才發覺柳臨溪眼睛略有些發青,多半是昨晚沒怎麼睡好。

「等了多久?」李堰問道。

「一個時辰。」柳臨溪道。

李堰皺了皺眉,起身走到柳臨溪身邊,開口道:「怎麼如今朕以為同你離得更近了,反倒覺得你越是疏遠呢?」

按理說,他與柳臨溪已經彼此都有過「舉手之勞」的交情了,也算是比較親密的關係了。可李堰卻覺得,最近柳臨溪在面對他的時候,反倒比從前更拘謹了。這種變化,讓李堰隱隱覺得有些失落。

「臣猜不透陛下的想法,心中惶恐,不敢僭越。」柳臨溪道。

「哦。」李堰道:「那朕恕你無罪,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

柳臨溪抬眼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昨晚允了臣一匹快馬……」

李堰聞言面色一冷,開口道:「你一定要去找他嗎?」

柳臨溪嘆了口氣,心道果然一提這事就不高興了。

可事情迫在眉睫,他也不能不提啊。

「臣不得不去。」柳臨溪道。

「為什麼?」李堰問道。

李堰這問題問的直接,柳臨溪卻沒法正面回答,總不能說我看過劇情,知道程遠要造反吧。如果他真這麼說的話,結果程遠有沒有事不好說,他柳臨溪第一個恐怕就會有性命之憂。好端端的一個武將一口一個「造/反」「傾/覆」的,這可是皇家的大忌。

柳臨溪想了想,開口道:「程遠太聰明了,他若是去了軍中必大有作為。臣好歹是武將,此前又那般折辱他……臣怕他來日飛黃騰達了,挾私報復。所以想著趁他還懵懂的時候,要麼勸他放棄,要麼就朝他賠禮道歉,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李堰:……

這個理由倒是很清奇,竟然有些信了。

「你去吧,找蘇恆要馬。」李堰淡淡的道。

「謝陛下。」柳臨溪朝李堰行了個禮,轉身便走。

李堰看著他的背影道:「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

「不是徐州營嗎?」柳臨溪道。

徐州營主帥是程太傅的學生,原書中程遠就是投奔了他,最後圖謀不軌,意圖傾覆大宴。

李堰皺眉道:「誰告訴你是徐州營的?他去的是湍河營。」

柳臨溪:……

怎麼會是湍河營?

原書中原主就是路過湍河返回西北時在那裡遭到伏擊被暗殺的。

而從京城出發去湍河營必經湍河。

這一刻,柳臨溪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今天去找程遠,會不會悲劇重演?原主本來就是要在湍河被殺,他今日一去,只不過是在時隔不久后再次讓故事回到了正軌。

不然程遠突然棄文從軍如何解釋?

這彷彿就是給柳臨溪設了個套,柳臨溪一旦想要去改變,就很有可能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而他柳臨溪的結局,左右只有一個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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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稱懷孕后全朝堂都來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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