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善後 流言

躺在地上的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的老頭旁邊，意識到被利用了的張紹儀用憤怒壓抑著恐懼，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將所有情緒拍入皮下組織，只留一臉蒼白。.wenxueMI.coM然後，深深看了一眼那具搖曳著回來的**，強作鎮定地穿著自己的衣服，默不作聲。

被耍了，被愚弄了，完了，萬劫不復了。。。。。。

張曉靜走到他身邊，無比冷靜地「欣賞」著，直到他穿戴整齊才說道：「你放心，他本來就有心臟病，你走之後，等他差不多死透了我再叫救護車，他沒什麼親人了。」

「你走之後，他和我吵架，心臟病發作死的。你只是送喝酒喝多了的我回家，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張曉靜沉著地交代著如何串供，那夜風吹久了的皮膚泛起了雞皮疙瘩，她卻沒有感覺到寒冷，不再多看張紹儀一眼，轉過上樓，走到樓梯一半又才沖呆在原地不動的張紹儀冷冷地吐了句：「你可以走了。」

於是，在這個罪惡的夜晚，一個有錢的老頭因為「老牛吃嫩草」的罪名離開了人世；一個前途光明的青年因為貪圖美色身陷囹圄，雖然暫時只有精神的枷鎖；一個嫵媚妖嬈的女人鎮定布置了一切，又鎮定的處理著善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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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死在醫院裡，由醫院開具死亡證明，再火化了也就完事。但是救護車到達別墅之後，張曉靜嫁給的那個老頭已經斷氣，又由於老頭也算知名人士，於是有了公安部門的介入。出於職業本能，負責該案的某同志敏銳的發現死者身上沒有常備葯，又鑒於死者的身家地位，他經驗主義的認定當中可能存在姦情，甚至是謀財害命。於是，便出現了海瑞墓前令人驚詫的一幕。讓好事的人編製了一個青天顯靈的流傳甚廣的故事。

經過兩個小時的詢問，在張紹儀錶明身份，更為關鍵的是凌州有關方面表示的關切到達海口之後，只有動機，沒有證據之下，張紹儀被楊譽等讓人接出了公安局。但是被要求暫時不能離開海口。

「書記，我出了點事情。。。。。。。」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徑直回到賓館的房間里，張紹儀重溫了一遍想好說辭之後，便給自己的「老闆」打電話，雖然他肯定齊建國這時候肯定已經得到消息，並且已經出力。

「你就先留在海口協助調查吧，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默默聽張紹儀說完，齊建國並沒有做什麼表態。張紹儀卻知道，既然齊建國肯聽他說完就是已經表了態。

秘書會被老闆連累，反過來，老闆也會被秘書連累。雖然出了這檔子事情，張紹儀在齊建國心目中的形象必定大打了折扣，嚴重一點甚至從此失寵。但現在，哪怕為了他自己，齊建國也要竭盡所能幫張紹儀「搽**」。

掛了電話，張紹儀想了想，又拔了縣長王啟勝的電話。不只因為叫他「表叔」，更因為他是市委組織部出來的。

當天晚上，凌州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莫煥仁及辦公室主任王怡趕到海口，負責處理相關事宜。召集全體學員開會宣布組織紀律之後，他們將張紹儀單獨叫到房間里談話.

「紹儀同志，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感到很震驚。但是對辛苦培養出來的幹部，我們是信任的，現在希望你將事情實事求是的向組織反映。」莫煥仁安慰張紹儀之後向他詢問道。

「在這件事情上，我以黨性保證，我是清白的。」張紹儀錶情堅定。

「我和張曉靜是大學同學，並且曾是戀人關係。畢業后我們就沒見過面，昨晚意外重逢，我就向楊科長請了假。。。。。。」

「我們喝了不少酒，由我開車送她回家，到了她家后又稍坐了一會兒，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丈夫回來了，我們閑聊了一下，由於已經很晚，我就告辭回來。後面發生什麼我真的都不知道。今天中午到了公安局我才知道她丈夫居然死了。」

「那麼，我們沒別的意思，你和你那個同學，張曉靜是吧，有沒有那種關係。」莫煥仁繼續問道，似乎有點難以啟齒。雖然在凌州他以在飯桌上講黃色笑話出名，人稱「莫懷仁」。

「我們有舊情這我不否認，但那是從前的事了，我們三年多從沒見過，也沒聯繫過，更何況我們即使要舊情復燃也不會選擇去她家裡。我在公安局裡就說他們簡直在侮辱我的智商。我至於嗎我，居然大庭廣眾將我帶走，我以後還怎麼做人？我。。。。。。。」裝出氣憤的表情，張紹儀心裏面已經罵了自己不止一百句「張紹儀你他媽就是一頭豬，一頭蠢豬，一頭精蟲上腦的蠢豬。」

「別激動，別激動，我們過來就是要妥善處理這件事情。來的路上你們齊書記和王縣長都給我打了電話。你是我們培養的幹部，雖然我們不會偏袒你，但要是拿不出證據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委屈你。」

「。。。。。。」

談話還在繼續，已經被逼上梁山無路可退的張紹儀以自己三年宦海沉浮學到點皮毛的演技，竭盡所能將一個無辜受到牽連的形象演繹到位，心裏面的恐懼也因為「組織的關懷」，已經比之昨晚減弱不少。

儘管某位公安同志仍然堅信其中必然另有蹊蹺，但法醫的鑒定的死亡時間卻是凌晨一點至兩點之間，死因也確實是心肌梗塞，有錄像證明張紹儀當時已經離開別墅區。又因為民不舉官不究，孤家寡人的老頭有近鄰卻無近親，一場風波似乎就要這樣煙消雲散了。但是不再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張紹儀明白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

中青班繼續環遊海南島參觀考察，張紹儀卻已經坐著市委組織部的小轎車踏上歸途。與此同時，牛岩縣行政中心大樓，這個流言蜚語、小道消息盛行的地方，不同的辦公室里，不同的人就著相同的話題竊竊私語，瀰漫著是是非非。

「聽說是勾引有夫之婦，還把那女人的老公給殺了。」

「不知道別瞎說，人家本來就是舊情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斯斯文文的樣子居然敢殺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女人算什麼，聽說死的老頭是富翁，這下可真是財色兼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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