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初來北京遇騙子
辭職后,已經接近五月底了,距離回秦皇島完成畢業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相信自己來北京將近一個月了,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工作。
我想過去酒吧學打碟,甚至可以當服務生,我喜歡音樂,喜歡DJ,覺得在舞台上打碟的樣子,酷的要死,我喜歡張揚,喜歡瘋狂,喜歡那種聚光燈下的隨心所欲,我聯繫了幾家在網上招聘DJ學員的酒吧,可是,他們都說,需要交一定的保證金。
騙子,又是騙子。
這次,我的防範心理極強,只要說到是交錢,我就想到是騙子公司。
距離回京前,我去的最後一家公司,是一家娛樂會所公司,我將自己寫的歌,拿給面試的經理看,她看后,很欣賞,但是,她說,我們這,沒有DJ,沒有你想要的工作。
很遺憾,我最後一次去面試,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工作。但是我還是加了那名經理的微信,從此很少聊過天,偶爾看到她發一些關於微商的朋友圈,只是,一年後,她拉我進了一個群,也正是在那個群里,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後來,那個女孩,成為了我的女朋友。
我們每一次的經歷,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也許,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我後來和我女朋友躺在床上閑聊,我說,如果一年前,我不去那家會所面試,就不會認識那位經理,不會加她微信,當然,也不會認識你,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既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那我就索性不找了,距離回學校的日子,只有兩三天了,那這兩三天,就索性的在北京好好玩一把,來了北京一個月了,還沒有去過後海,我想去后海。
離開北京前的一天,我去了趟后海,那是我第一次去后海,他們說,后海有很多流浪歌手,駐唱歌手,都是一些懷揣著夢想的北漂者。
我想去看看,那些夢想者。
我給尹志斌打了一個電話「斌哥,今天晚上去后海,你去嗎?」
「好,今天晚上,我正好也和朋友們過去,那我們今天晚上七點,后海見!」
尹志斌是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在秦皇島認識的,那時候他是《幸福如此簡單》劇組的劇務,而我,作為劇組的群演領隊,跟他接觸的多了,就慢慢熟悉了,成為了朋友。
乘著北京地鐵八號線,在什剎海站下,五點鐘,我就到了后海,出了地鐵口,過了馬路,是火神廟,此時的北京,夏天的后海,已經是人頭攢動,大大小小的酒吧,羅列在什剎海兩岸,駐唱歌手在唱著歌,門外的小哥在不停的往裡面拉客人,酒吧的大門都是敞開的,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的歌手,樂隊,和跳鋼管舞的女人。
我走了一圈,河邊的水碧波蕩漾,河畔旁邊種著垂柳,一條條柳枝垂在河面,微風拂過,翠柳輕撫河水。天色很早,我順著小路,走進了煙袋斜街。
兩邊,是各種賣物品的小店,頗有老北京風情,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大多是從全國各地趕來的遊客,總是感覺在這個城市,我跟他們一樣,像是一個遊客,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在北京工作,留在北京。
突然,想起高嘯晨,我的大學同學,記得他已經來北京了,聽說在三里屯的一家科技公司上班,不知道,他那工作怎麼樣。
我拿起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嘯晨!幹嘛呢!」我很高興的樣子,在北京,終於能跟自己熟悉的人說上一句話了。
「峰哥,沒事,我帶著呢!怎麼了,有事嗎?」嘯晨問。
「沒事,我就是問問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你們公司是否還招聘呢?」我問嘯晨,其實,我是想見見他,總感覺自己在北京,挺孤單的。
「在一家互聯網軟體工作,說白了,就是賣手機軟體,現在招聘啊,怎麼,你想來?」嘯晨說。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你,對了,你現在住哪呢,是自己住,還是合租啊?」我其實是想和嘯晨,合租房子,畢竟,一個人住,太孤單。
嘯晨告訴我,他現在在老家,過幾天就直接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了。
掛了電話,我一個人繼續在煙袋斜街逛著,當然,我不會想到,一個月後,我終究去了嘯晨的公司,並開始了自己的互聯網職業生涯,我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和嘯晨合租,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了近兩個月,我更不會想到,在半年後,也就是2015年的12月中旬,冬天,我會帶著一個與我一見鍾情的女人,來后海,她站在煙袋斜街的門牌前,我給她拍照。那時候,后海已經結冰,河畔兩岸的柳樹,掉光了枯黃的柳葉。
夜色漸漸的籠罩在後海上空,后海酒吧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歌聲飄揚,好不熱鬧。
來來往往的遊人,走在窄窄的路上,看著酒吧的駐唱歌手在盡情演唱,看著樂隊的樂手打著鼓,談著貝斯,吉他,看著鍵盤手一邊奏樂,一邊唱著《入戲太深》。
我走在鼓樓大街,看著遠處的鼓樓,看著老北京的衚衕,彷彿時光穿越,回到帝王時代。
在什剎海地鐵口,兩個流浪歌手在唱歌,一個彈著木吉他,一個打著手鼓,他們唱的是民謠,唱的是自己的原創。
那天,我站在他們面前,聽了一首又一首的歌,我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掏出了五元錢,放到了他們裝吉他的盒子里,也許他們沒有穩定的收入,只是一心追尋夢想,可是,我卻很羨慕他們,畢竟,他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多麼希望那個抱著吉他唱歌的男生,是我。
我看著他寫在宣傳紙上名字:行者。
後來,我搜了他的微博,行者,一個只是唱歌的,追逐夢想四處流浪的行者。
走在後海前的馬路上,我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流浪歌手,看著他們唱著歌,彈著吉他,想著,有些夢想,就要趁年輕去實現,他們是何等的勇氣,能支撐自己走下去。
可是,感覺我自己與他們相比,我還差得很遠很遠。
我望著映在後海河面上的燈光,紅的,綠的,彩色的。
北京太大,而我太小,也許,北京不是屬於我的,我看到了自己在這所城市的渺小,看到了自己的差距,夢在北京,夢也死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