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輕江湖 第十六章 而今紅顏不可欺

第一卷 輕江湖 第十六章 而今紅顏不可欺

南宮佩嵐哪裡受過這種氣,她放棄用刀是因為經過之前的試探,她已經熟悉了此人的招法路數。鬼面無常使的是嵩山少林寺的功夫,且出招習慣與她的一位故人相似,而南宮佩嵐在兒時就仔細觀察了那位故人練功的方式,並且總結出了一套應對之策。這應對之策便是近身肉搏。

少林寺聖僧們慈悲為懷,所創武功多為救人保身。所以,無論是波若金剛還是降龍羅漢,在應對尖兵利器時頗為管用,但近身肉搏卻常有破綻。可是南宮佩嵐還是不夠陰險狡詐,她沒想到敵人會用暗器,更沒想到敵人所投暗器目標非是她身上的要害,而是她身上的衣服!

鬼面無常反覆打量著南宮佩嵐的寶刀,疑惑地道一聲:「這長珮寶刀上的長珮卻不見了。」

隨之,他看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的南宮佩嵐。此時,南宮佩嵐的雙手都在攥著破的不成模樣的外衫,也騰不出手還擊。鬼面無常步步走近,南宮佩嵐連連後退,後退幾步后竟靠在了山壁之上,再沒退路。

此時,鬼面那本應冷若寒霜的眼眸中閃爍著喜悅,他單手撐著山壁,將南宮佩嵐鎖在自己與山壁之間,泛著冷光的玄鐵面具逐漸靠近南宮佩嵐微微顫動的嘴唇。南宮佩嵐心中又氣又惱,紅顏禍水不僅能禍國,更重要的是為禍自己呀!

但她知道,自己是紅顏,也算出落得清秀窈窕,但她不是禍水,不會為禍人間更不能為禍自己。她的心一橫,放開襤褸的外衫,解放雙手,隨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開鬼面無常。此刻,她也不顧什麼羞恥,外衫掉了,內衫來擋,雖然動作不太雅觀,就當打架打熱了,脫件外套又怎麼了,且在這空谷幽林,誰看啊!

南宮佩嵐拿出自己近身肉搏的本領,來一招「玉手挽珠簾」,破了鬼面無常的降龍羅漢拳,隨之變掌為拳,擊打敵人心窩。鬼面隨之使出波若金剛掌接過了她的拳風,但卻沒有注意到南宮佩嵐腳下的動作。南宮佩嵐收拳腳下一挑,鬼面無常被絆倒在地。

鬼面無常急欲起身之時,南宮佩嵐再次抓住破綻,單膝跪地劈打鬼面無常頸外側部位,鬼面無常瞬間救眼冒金星,暫時暈厥。南宮佩嵐捉住這暫時的暈厥緊緊按壓住敵人肩關節處,右腿將敵人右臂挾制在敵人後背,雙手擰住鬼面左臂,死死將鬼面制服在地上。

此時,鬼面無常但凡輕輕一掙扎,他的左臂便擰的更加厲害,隨後便遭受一陣鑽心地疼痛,於是也就更加不敢動彈。

南宮佩嵐大喊:「你,身上帶繩子了嗎?」

鬼面欲哭無淚,只得乖乖說道:「帶了,腰間黑色布袋裡有。」

南宮佩嵐麻利地取下布袋,掏出裡面麻繩,將鬼面無常的雙手反綁,隨後又手忙腳亂綁好雙腳。確定鬼面無常沒有還手之力也無法逃脫后,才放手,拿四肢撐地,急促地喘一口氣,隨後起身倚山壁而坐,揩一把臉上的汗水,等待體力恢復。

此時,南宮佩嵐看鬼面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身上,她才想起來檢查一下自己內衫受損的情況。總之具體情況就是有三處划傷露出了內部衣物,有四處刀口直接露肉,甚至兩處刀口沁出了血跡,但幸運的是,內衫頑強地支撐著,沒有垮掉。

南宮佩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物的慘狀,非常生氣。她的嘴角勾起冷峻的弧度,擠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冷笑,伴隨著瑟瑟秋風襲來,愈髮帶給敵人一種絕望感。只見她起身向鬼面無常走去,鬼面無常被束縛著趴在地上,眼中瞬間流露出三分恐懼,三分乞求,三分無奈,還有一分絕望。

又一陣秋風瑟瑟襲來,這陣秋風也成為刮掉內衫的最後一根稻草。南宮佩嵐的內衫在一次咔嚓聲中瞬間脫落,靈敏的她隨之攬住衣物,面容略微緋紅。鬼面無常見狀,竟沒有良心又不懼未來地笑了。

南宮佩嵐惱羞成怒,道:「你幹得好事!」

鬼面無常其實也並非窮凶極惡之徒,見到女子這般慘樣,又動了憐憫之心,畢竟是自己的惡作劇致女子到了這般境地,且偏偏眼前又是一個不怕死又不怕羞恥的彪悍女子,還是乖乖彌補過錯得好,否則真把南宮佩嵐惹急了,也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鬼面無常聲音顫顫說到:「你把我外衫脫去穿上吧。」

南宮佩嵐聽完,命令道:「你,閉眼。」鬼面無常乖乖閉眼,南宮佩嵐把他的外衫扒下來,套在身上緊一緊,還算合身。

「好,你可以睜眼了!」

此時,南宮佩嵐身著米色長衫,因為男人身架更大一點,這長衫穿在身上垮垮的。一陣風迎面吹來,將衣襟衣袖拂起,自帶一種飄逸之感。米色長衫稱得她的皮膚更加雪白如玉,墨色眼眸依舊有神,柔順的青絲縷縷垂至腰間,即便打鬥許久,也不見半分凌亂,也將她的玉面冷顏烘托得更加嬌美動人,如春日嫩柳,遺世獨立,仙而不媚,雅而不驕,當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南宮佩嵐將鬼面無常扶正,也讓他舒服一些,隨後問到:「你為何要刺殺呂盟主,原因可否告知於我。」

鬼面無常看著南宮佩嵐許久,哼一聲道:「若是有人殺了你全家,你會放過他么?」

「那就是說呂盟主殺了起全家,所以你要為家族報仇?」

鬼面再次盯著南宮佩嵐,回答:「正是如此,你也遭遇過滅門之禍,難道不想報仇嗎?」

南宮佩嵐想起曾經陶府被滅門的時候,她心裡甚至有那麼一丟丟得意,但也不能回答鬼面說自己不想報仇,只得話鋒一轉,解釋道:「呂盟主在武林並不掌握生殺大權,他都是按照六派聯盟的命令辦事。想來不會輕易冤枉誰,你應想想是否你家族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聽完南宮佩嵐的話,鬼面無常眼中瀰漫起一陣可怖的血紅,呸一聲道:「你個不孝女!」

南宮佩嵐也不反駁,她的確不太孝順,對待她的養父陶文罡,她的確算不得孝順,但陶文罡對她也說不上慈愛。對待她的生父南宮翊,她至今也沒有要認父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多年來,沒有南宮翊的照管,自己還不是也長到了這麼大。

鬼面無常見南宮佩嵐不反駁,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倒挺想與南宮佩嵐拌一拌嘴,排遣一下心中的不甘。他眼中又透露出一股柔情,問到:「你難道就不想摘下我的面具看看嗎?」

南宮佩嵐略沉思,道:「確實好奇,但我沒那麼無聊,你若哭天搶地不讓我摘,搞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唉,那罷了。」說完,鬼面無常眼中又湧現一縷落寞。

話說得也不少了,體力也恢復過來了,南宮佩嵐牽著鬼面無常趕往天蠍門。

當她回到天蠍門后,發現天蠍門又有貴客登門。此時,天蠍門待客廳內,有苗蠻在逃聖女拓跋蝶、風水神算手江朋、武林盟主呂塵、嵩山少林寺慧真大師。江朋見南宮佩嵐已攜鬼面無常回府,急忙出來相迎。對另外兩位貴客道:「我天蠍門人才濟濟,捉拿一小小鬼面豈非信手拈來!」

呂塵與慧真大師皆連連稱奇。后,慧真大師嚴厲地瞪一眼鬼面無常,鬼面無常立即低下頭去,不敢發言。慧真大師朝南宮佩嵐拱手道:「嵐姑娘,這鬼面少年一直師從我少林寺,近日他家遭遇變故,失所怙恃,才逃出少林寺去報仇雪恨。但他也有所苦衷,索性並未造成大禍,還望姑娘允許將其交於老衲看管。」

南宮佩嵐再看一眼鬼面無常,對慧真大師道:「受害人為呂盟主,大師不必問我。」

呂塵也絮絮點頭,且不說他不得不給少林寺面子,交給少林寺化去此少年的復仇之心也是更好。

此時,一旁的江朋卻提醒二人,道:「呂盟主、慧真大師,不知十月初一寒衣節那日的武林大會是否有我天蠍門的名額?」

呂塵想起此事,也再次解釋道:「請江兄儘管放心,而今少林寺、武林盟皆欠給天蠍門一大人情,勢必會大力支持貴派出席。六派聯盟中,九天蓬萊島素不理外事,少林寺與丐幫一定會承認天蠍門的參賽資格,鑄劍山莊那邊尚且好說話,到時通知一下即可。只有純陽宮與明教不可確定,但即便他們不同意,也是少數了。」

慧真大師也道:「雖然天蠍門剛剛易主不久,且新門主上任手段殘忍,武林諸派多有忌憚,但只要六派聯盟中三派承認,再加之呂盟主的支持,想必不難。」

聽完二人的保證,江朋心中也放心了很多,恭敬送走了幾位貴客。

此時,一旁的拓跋蝶發問了:「嵐兒,這鬼面師從少林寺,你說的那個李存昭幼年師從雲隱寺,為何他們還都有頭髮啊!」

江朋捧腹,解釋道:「學少林功夫的可不都是出家之人,慧真大師不是說了嗎,那鬼面失所怙恃,人家原來是有父母的。那李存昭,人家可是皇族,哪會那麼簡單出家呢?」

笑也笑夠了,江朋和拓跋蝶仔細打量一下南宮佩嵐,心中咯噔一下,警告她:「嵐兒,你穿別的男人衣服的事可千萬別讓勞紛雁知道了,否則他又得耍脾氣了!」

南宮佩嵐瞥二人一眼,停止這個話題,鄭重對二人宣布:「我也要作為天蠍門代表之一參加武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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