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輕江湖 第十九章 醫人醫心醫過往

第一卷 輕江湖 第十九章 醫人醫心醫過往

不知睡了多久,南宮佩嵐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秋陽照射進來,她一時間不能把眼睛睜全。

南宮佩嵐在朦朧中看到身邊照顧自己的人,十分慈祥,見到自己醒來,那人居然高興地哭出了眼淚。

她輕輕喚一聲:「娘。」

蘇喬兒見南宮佩嵐醒來,急忙叫拓跋蝶把熱好的粥飯端來,之後,蘇喬兒又接過碗要親自喂她。

南宮佩嵐活動活動手指,意識也清醒起來,直接接過粥碗自己喝起來,她越喝越快,這粥溫度正好,不稠不淡,還有著金絲棗的絲絲甜味,簡直是人間美味。

蘇喬兒試探著問到:「姑娘,你剛叫我娘,是為何?」

聽到這裡,南宮佩嵐立刻警覺起來,緊咬嘴唇,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蘇喬兒看她似乎有難言之隱,也不追問,再象徵性地問她幾句后便離開了。

畢竟,剛經歷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還是得讓她自己安靜回想一下,靠自己從心驚肉跳的場面中過渡回來。

見蘇喬兒已走,南宮佩嵐立即詢問拓跋蝶自己暈過去后的事情。拓跋蝶就把她落水但不會游泳,以及鬼面無常下水救她還有蘇喬兒對她的照顧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南宮佩嵐聽拓跋蝶說鬼面無常摘下面具給自己渡氣,十分驚訝。

她和鬼面無常僅有一面之緣,而且自己也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為何鬼面無常會這樣對她呢?

南宮佩嵐這個人還有一個弱點也能說是優點,就是她向來與其他人關注點不同。

比如這次落水事件,拓跋蝶關注的是渡氣,南宮佩嵐關注的卻是摘下面具,她問拓跋蝶:「鬼面無常摘下面具是個什麼樣子?」

拓跋蝶回答:「反正,長得還不錯,清秀白凈,總之……嗯……就是個……男人的樣子!」

南宮佩嵐無語,線索又斷了。

會前賽在前天就已經結束了,因為南宮佩嵐的昏迷,二人已經在鑄劍山莊多叨擾一日了。

於是,她們打算儘早離開鑄劍山莊回天蠍門。但蘇喬兒對南宮佩嵐是一見如故,苦苦挽留。文錦煥也記惦著拓跋蝶對自己不爽的評價,想要留下二人以便找時間切磋一下。

面對母子二人的輪番攻勢,南宮佩嵐、拓跋蝶只好答應再留宿一天。第二天一早即刻啟程回天蠍門。

這天午膳過後,文錦煥看只剩半日了,若是再不找人切磋,她們就要離開了,這一離別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

思前想後,他鼓起勇氣走到拓跋蝶面前,試問:「蝶姑娘可還想與在下比試一番?」

拓跋蝶見文錦煥羞澀的樣子,撲哧一笑,就即刻答應下來。

可這一幕又被鑄劍山莊莊主文齊所見,連忙走過來替兒子道歉:「姑娘,實在對不住,請你見諒。」

隨後,文齊狠狠瞪一眼文錦煥,責罵到:「二位姑娘是我們山莊的貴客,你怎麼凈是說些打打殺殺的話,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聽完父親的責罵,文錦煥只好低頭認錯,但心底還是很不服氣:我從小到大練功可曾有一點馬虎,怎麼就能被一個小丫頭說紙上談兵呢?

此時,南宮佩嵐正在樹上曬太陽,見到文錦煥這般順從他的父親,心中挺不爽。

她覺得,大丈夫應有自我主見,應敢於道出心中想法。所以,她打算幫一幫文錦煥。於是她朝文錦煥揮揮手,示意他別處說話。

南宮佩嵐問:「文錦煥,你到底想不想和拓跋蝶比試比試?」

「我想啊,但是父命難違。」

「那可以偷著比啊,今晚亥時,鑄劍山莊後山,你去不去?」

文錦煥猶豫一會兒,下定決心道:「我去!」

這晚,月色極好。月華在空中流動,仿若秋霜橫飛;落在地上,又仿若白沙鋪地。

拓跋蝶、文錦煥二人都如約而至。文錦煥拋給拓跋蝶一長劍,自己手握著另一把長劍,示意速戰速決。

拓跋蝶卻隨手將長劍扔開,道:「誰說比試一定要比劍呢?敢不敢比點別的?」

「那你說比什麼?」

說著,拓跋蝶隨手劈下一根木棒,在自己這邊畫了一個臉盆大的圓圈,再在文錦煥那邊也畫一個相同大小的圓圈,解釋:「這兩個圓圈內的區域就是我們二人各自的領土。」

隨後,拓跋蝶再從衣袖間取出七枚銅錢,說到:「文錦煥,而今我手中有七枚銅錢,你是喜歡正面還是反面?」

「無所謂,都行。」

「好,那我代表正面,你代表反面,待會我將這七枚銅錢扔向高處,你我同時將之踢向自己的領地,七枚銅錢全部落地后,我們統計各自領地內的銅錢正反,我統計我領地內正面朝上的銅錢數量,你統計你領地內反面朝上的銅錢數量。誰統計出來的數量多,誰就贏!」

說白了,這場比試就是比輕功,誰踢到自己領地的銅錢多,誰獲勝的機會就更大,但即便把銅錢成功踢到自己領地后,也未必是有效銅錢,還得比一下二人的運氣。

這遊戲著實有趣刺激,文錦煥立刻答應下來。要說輕功,在鑄劍山莊眾多弟子中,他說自己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隨著一陣清脆的銅錢碰撞聲,銅錢飛天,二人同時躍起。文錦煥眼疾手快,踢到自己領地兩枚銅錢,拓跋蝶也踢進自己領地兩枚銅錢。

文錦煥乘勝追擊再踢進領地兩枚,空中就唯余最後一枚銅錢,由於文錦煥踢這最後一枚銅錢時落後一步,拓跋蝶的腳尖先碰到銅錢。

眼看最後一枚銅錢將入拓跋蝶的領地。文錦煥卻又從空中來個截殺,將這最後一枚截到了他的領地。這樣,文錦煥得五枚銅錢,拓跋蝶僅得兩枚。

雖然此時拓跋蝶處於弱勢,但絲毫不慌張,為防止拓跋蝶作弊,文錦煥與她一同統計拓跋蝶領地內的正面朝上的銅錢數,兩枚全部正面朝上。

文錦煥言:「你的運氣真好!」

「一向如此!」

二人又一同統計文錦煥領地內反面朝上的銅錢數,居然全部是正面朝上,文錦煥傻眼了。感慨道:「果真是一向如此!」

「我贏了!」拓跋蝶說完就要走開。文錦煥繼續擋住她的去路,道:「這次比試靠的是運氣,不是我們真才實幹,我們還得堂堂正正比一場!」

拓跋蝶問:「你還想比什麼?」

「比劍……你會用劍的吧?」

「實話告訴你,我雖不懂劍,但我赤手空拳也能打敗你!」

見到對手這般大的口氣,文錦煥可不甘示弱。也扔開手中劍,他從不佔別人便宜。

文錦煥站定后,拓跋蝶握拳衝上前來。文錦煥剛欲以掌接拳,卻見面前的拓跋蝶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文錦煥知道這是佯攻,依經驗,敵人必然去他身後攻擊,不出意外的話,只要他轉身就能接下一拳。

文錦煥轉身再出掌,卻沒有接下拳,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身後也沒有拓跋蝶的蹤跡。

隨後,他就感到腰間重重挨了一拳,得虧他定力超常,才沒有移動腳步。原來拓跋蝶的攻擊是假的,這躲閃也是假的。

而當他再轉身時,仍舊又不見拓跋蝶。正疑惑中,他聽見有人大喊:「文錦煥,救命呀!」

原來,拓跋蝶這一拳所用力太大,她又沒有想到文錦煥會紋絲不動,按照動量規律,她如小鋼球碰上牆壁一樣就被反彈了回去。

而這又是山上,她一腳沒有踩穩,倒地后朝山下滾去。文錦煥急忙尋找拓跋蝶,幸虧月色極好,他立馬看到正在滾下山的拓跋蝶,輕功躍起,擋在了拓跋蝶滾落的必經之路上,將其截住。

不過,這截人的姿勢有些令人難堪了。拓跋蝶直接就滾到文錦煥懷中,文錦煥定力超常,沒有后傾,但觸摸到少女柔軟的身軀,又忍不住身體前傾。

經過這次肢體接觸,文錦煥嗅到了拓跋蝶身上,是淡淡的藥草清香,沁人心脾。

他情不自禁靠近拓跋蝶的身體,想要聞一聞這氣味中到底有幾味藥材。有甜絲絲的枸杞,有溫和香甜的當歸,還有五味子、白芷、桔梗……

藥草幽幽香滿襟,醫人醫心醫過往。

這清香,帶給他難得的心安,他感覺自己仿若歸田卸甲,盡嘗百草,正玉手拈花。

文錦煥思緒悠緩,伴著皎皎月光,輕嗅著懷中美人的體香,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了。

他心中一陣悸動,自己這是動情了嗎?

而拓跋蝶的硬拳立刻將文錦煥的思緒拉回現實,文錦煥揉一揉被打腫的眼睛,坐在拓跋蝶旁邊問:「你是幹什麼的呀?」

剛自己在文錦煥面前丟臉了,拓跋蝶覺得她得扳回一局,所以,拓跋蝶打算嚇一嚇文錦煥。於是回答說:「我是研製毒藥的?」

「哦?真有意思,那你平時都做什麼呀?」

拓跋蝶隨之露出邪魅的一笑,道:「當然是制毒然後試毒嘍,我跟你說,制毒的時候很有意思,我把鶴頂紅、孔雀膽和在一口大鍋里,再添上一大籃子長著百隻腳的蜈蚣,接下來再添一碗蠍子的尾巴、老鼠的藍牙、倒上毒蛇的紅青交錯的膽汁,最後熬成一鍋稠密的黑粥……」

說完,她看看文錦煥,文錦煥的眼睛中竟然閃爍著好奇的星星,期待她繼續講下去。

拓跋蝶繼續抑揚頓挫渲染恐怖的氛圍:「最有意思的當屬試毒了,你知道嗎,試毒!我們苗蠻專挑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男子,綁在一根大木頭上,死死掐住你的脖子直到逼得你張開嘴巴,然後我們就把制好的毒藥整瓶給你灌進去。」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你的五臟六腑就仿若燒著大火一般,痛不欲生,然後你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們,我們就在你面前邪惡地冷笑,直到看你七竅流血而亡。最後,我們就記下:『某某男子,半個時辰才死亡,藥效不夠!』」

聽到這裡,文錦煥咽一口唾沫,摸摸自己的脖子,確定沒人掐著。

拓跋蝶見自己的恐嚇有效了,更加來勁:「你知道嗎,我們乾的勾當是相當的傷天害理,時間久了,我就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似有冤魂跟蹤。」

「一天晚上,我在半夜忽然就被什麼驚醒了,翻身後就見到我枕邊一顆青面獠牙的頭顱死死盯著我,隨後張開嘴巴咬過來,我一機靈逃離,我一路跑著,一邊回頭看那腦袋依然死死追著我,那腦瓜沒有瞳仁,白花花的眼睛,三尺長的舌頭,血淋淋的,我害怕極了,為了逃脫它的糾纏,我來到中原。」

聽完如此形象的描述,文錦煥嚇得一動不敢動,依偎著拓跋蝶。文錦煥卻見到拓跋蝶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身後的什麼東西。他弱弱問一句:「怎麼了?」

拓跋蝶幽幽回答:「那腦袋而今就在你身後!」

啊!文錦煥大喊一聲,萬分恐懼地將臉埋到拓跋蝶胸前,不停地瑟瑟發抖,搞得拓跋蝶面色紅一陣黑一陣。

她毫不留情地將文錦煥推開,大喊:「你還是男人嗎,我是為了嚇你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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