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關你屁事
熊天與小翠眉頭緊皺,露出萬分憂愁之色,如今話也不說的坐在阮軟面前,幽幽嘆氣。
「你們的樣子讓我心裡頭慌慌的。」阮軟放下碗筷,說道:「其實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那些從我房裡出來的男子不是外人......」
她還沒說完,熊天驚呼:「難不成他們都是你的內人?」
什麼跟什麼?他想到哪裡去了!
阮軟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其實......」
話又沒說完,小翠接著說:「阮軟,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你說......要是被主子知道了,我們該如何解釋,是瞞著還是不瞞?」
「......」
熊天接著後面說道:「阮姐,恕我直言,我覺得這幾日從你房裡出來的男子,長得還沒有雲公子好看。」
「停。」
阮軟打斷他們的議論聲,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雲妖從外頭走來,眉眼帶笑,似乎遇到了什麼喜事。
俊眉彎彎,眼角含笑,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模樣。
他走到阮軟身旁坐下,:「剛剛好像聽你們說起了我的名字?」
「嗯。」阮軟道:「他們誇你長得好看呢。」
「那阮軟覺著呢?」
「挺帥的。」她漫不經心的回答。
見她興緻缺缺,雲妖從懷裡拿出一張告示放在桌子上。
熊天目光剛掃過去便瞪了眼睛,只見那張告示上的畫像,怎的和自己這般相似!濃密的鬍子,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阮軟眸色一涼,「這上面寫了什麼?」
雲妖腦子沒來得及反應,順口便問:「你不認識字?」
「......這不重要。」她看向熊天問:「上頭寫了什麼?」
「他娘的!」
熊天將那張告示撕的稀巴爛,並且用腳在上面剁了剁,很是暴躁的模樣。
他道:「這上面居然說老子行刺什麼,什麼思淳公主!我可去他娘的,這陣子我連皇宮都沒去過,怎會行刺?」
「遭了。」
心道一聲不好,阮軟起身去將大門關上,然後對熊天道:「這陣子你先避避風頭,不要出來了。」
「就因為這個告示嘛,我跟你說,老大,我根本就不怕!那些名官兵若是敢來抓,我便一拳打死他們!」
他說的雄赳赳氣昂昂,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
「想必是那群拐賣姑娘的商人已經知道我們捉弄他,所以叫你的畫像送給了梨弱。」阮軟想了想,心頭一緊:「恐怕不僅僅是你,如今我也得去避風頭了。」
當時她在宮裡的時候,熊天便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後。只要梨弱去查一下,便能了解其中的來龍去脈。
她現在謊稱是熊天刺殺她,真正要針對的人便是阮軟。
「他娘的,那娘們怎麼能誣陷好人呢。自從你出宮之後,我便跟著你出來了,怎麼會刺殺她?」熊天憤恨不已,雙眼都要冒出火焰來:「告示上說,我一刀刺中公主的腹部,如今那人傷勢不輕呢!」
借口罷了,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劫了那群無辜的女子,所以使計報復。
燒烤店一直都是熊天出面打理,阮軟並未過多露面。
現如今,他們招惹了那件拐賣姑娘的案子,便要開始避風頭,以免招來報復。
「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這段時間還是把店關了吧。」阮軟最後說道。
如今吳彩受傷,熊天被官府追查,阮軟自己又不便出面,小翠也有花玄樓的事情忙,這家店終究是難以繼續維持下去。
決定此事後,阮軟跟在雲妖去了他的山莊。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街道上,外面人聲鼎沸。
車裡鋪了好幾層厚厚的毯子,坐上去很舒適,不會牽動到傷口。
「讓你改日再去,你偏不信。」雲妖坐在她身旁,忍不住責備:「你的傷口還沒有痊癒,若是不小心碰撞到傷口怎麼辦?」
「我得去看看吳彩。」她抿唇,過了會道:「還有之前那個王恆逸,他怎麼樣了?」
「一直都在我府上,休渡正為他醫治。」
其中的交易,阮軟已經寫信告訴過他,若不是說留著姓休的還有用,雲妖可能早就像那人送去閻羅殿。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奇怪的很。」休渡疑惑問道:「王恆逸怎麼著也是個將軍,離開這麼久,怎的沒有看見王家人的動靜?」
「他雖然傻了,但是一身功夫在身上,平時跑出去好幾天,王家的也找不到他。」阮軟側身靠在馬車上的,閉了眼睛。
到山莊的時候,吳彩正好睡著了。阮軟站在床邊陪了會,輕輕撩開她額前的碎發。
才幾日沒見,吳彩瘦了好多,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似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微微搖著頭,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
收回手,指尖微微收縮,阮軟心裡有些不好受,走到屋外。
吳彩是她的好朋友,見人傷成這樣躺在床上,著實難過。
「等姑娘醒來之後,你再去問問傷她的人是誰吧。」雲妖安慰道:「放心吧,大夫說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會有大礙的。」
山莊里倒是還有一個要見的人。
與雲妖並齊朝客房前去,穿過一條曲折的長廊時,屋頂突然傳來腳步聲。
剛準備抬頭,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她的脖子上,「別動。」
「王恆逸......你的手不要抖。」阮軟站在原地,聲色凜冽:「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
「讓他退下!」王恆逸沉著臉,陰鷙的雙眸緊緊盯著雲妖。
「王將軍,你莫要恩將仇報!是阮軟救了你,你為何要殺她?」
「救我?一開始我變得瘋傻,不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嗎?」
阮軟冷聲問道::「......王恆逸,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讓你變成那樣的嗎?是我打你的嗎?我何時傷過你一分一毫?」句句擲地有聲。
他的眸子顫了下,薄唇緊抿。
「你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王恆逸收回匕首問。
見此,雲妖立馬拉住阮軟,將人擋在自己的身後,怒聲道:「人家救了你,而你卻去質疑別人的好心,有病吧?」
「我沒有病。」王恆逸異常冷漠,將匕首收回腰間,看了眼他們二人後鄙夷的說道:「之前不是還和什麼姓蘇的在一起嗎?怎麼又換了一個男人保護你?」
他說的話聽起來很刺耳。
阮軟嗤笑了聲,淡淡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王恆逸:「......你這個形骸放蕩的女人。」
「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管我放不放蕩?就算現在是有一萬個男人過來保護我,你也管不著。」
「你這個女人滿口胡言!」
「關你屁事。」
「你這個女人......簡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來,王恆逸突然頓住,看向阮軟身後的位置。
順著他的視線回頭,蘇羨正站在他們身後。
走到阮軟身旁,看著她說:「你不乖。」
「不,不是的。」阮軟連忙解釋:「我是因為擔心吳彩所以才出來的。」
「你身上有傷。」
「小傷而已,不礙事。」她不在意的說。
可是蘇羨明顯不高興,牽住她的手:「跟我走。」
「等等!」
見二人手牽著手,他的心頭一緊。
王恆逸幾步擋在二人面前,眉心高高攏起。雖然說他前陣子一直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成了個傻子,但能記得發生的所有事情。
回想起那些傻裡傻氣的行為,臉上一陣羞赧。
他對蘇羨道:「我知曉你的身份,我也能認你這個兄弟,但是......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
蘇羨冷笑:「關你屁事。」
怎麼這倆人說的話都一模一樣?王恆逸皺眉道:「你我既是王家人,我便要勸告一句。這個女人與江湖盟主的兒子糾纏不清,甚至還救了我,你覺得這還為何?」
他自說自話:「說明她的心裡根本不知你一個人,她的愛是寬大的,一個系列能容下很多人,這樣三心二意的女人,你還要帶她走嗎?」
蘇羨挑眉,「要。」
「你!你不能帶她走。」王恆逸漲紅臉。
阮軟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為何?」明明剛剛還一副恨死自己的樣子,怎麼覺得現在有些嬌羞。
「因為你是我的!」
「我去你的!」
蘇羨和阮軟異口同聲的說。
王恆逸方才之所以要用匕首挾持住阮軟,是想知道她救自己的目的。
「阮軟,你之所以救我是因為對我還有情吧?」王恆逸的目光緊緊黏在他們倆交握的手,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繼續道:「你我之前差點成親,如今救我,難道不是顧及之前的情意?」
「蘇羨與我是兄弟,有道是一女不事二夫,你若與他走便是壞了王家的風氣。所以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蘇羨像是看傻子般看著他,「有病就去治,懂嗎?」
「什麼意思?」
懶得回答他的話,蘇羨緊緊握住阮軟的手,輕聲詢問:「走嗎?」
她點頭。
王恆逸卻還想說什麼,開口:「你們......」
「給我閉嘴。」阮軟回頭,看著他道:「你個普信男,憑什麼覺得我對你有情?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我覺得因為我的到來給你們的生活帶來改變。」
「我只是希望所有的生活軌跡回歸到原來的位置而已。至於你王恆逸,我沒有半點心動過。」
「至於其他人,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喜歡的只有蘇羨一個人,我也沒有玩弄其他男人的感情,更沒有私生活放蕩。」
「可你呢,你的一張嘴,能夠把女人形容成各種可怕的么樣,把一個人妖魔化,甚至讓所有人都唾棄她。」阮軟深深吸了口氣,繼續道:「從一開始你對我的關注,不就是因為我的這張臉嗎?」
「因為我長得像梨弱,對吧?」她冷然一笑:「可惜我不是她,希望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的糾纏了。」
毫不猶豫的離開,緊緊牽著蘇羨的手。
這個男人,是她選擇的,不會放手了。就算前方道路上有多少風險,也不會,放手了。
留下的兩個男人獃獃的站在原地,過了會,雲妖走到王恆逸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一想到他們倆都得不到阮軟,雲妖心裡頓時就平衡了......
回到哈哈燒烤店。
阮軟趴在床上,仍由蘇羨給她上著藥膏。
傷口上冰冰涼涼的,些許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