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成婚
「痛嗎?」他問。
當然痛,傷口流了血膿水,不過好在現在是冬天,若是夏日的話恐怕這些個鞭傷就要發炎了。
「不痛。」她嘴硬。
不知他又在傷口上塗了些什麼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來,阮軟痛的叫出聲。
「蘇大哥......」
「這些葯能讓傷口好的更快。」他的語氣冷了幾分,將藥膏塗抹上。
小心的將她衣服放下來,掖好被子,蘇羨站起身。
「你今日說只喜歡我一個人。」他低頭似是自語呢喃:「那為何不為我想想?」
「嗯?」
「你可以置生死於不顧,也可以隨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你想過若是你受傷了,心疼的又是何人?」蘇羨眼神移到她的臉上,深情中夾雜著陰鬱。
阮軟愣住了。
在她看來,自己一直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憑藉著自己的心情。
可她忘記了,如今蘇羨陪在他的身邊。這是親人的存在,做事情之前便要多考慮一層。
就像是蘇羨一直會考慮她。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她認真的說,「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我會好好活下去。」
拉住蘇羨垂在床邊的手,她道:「很多時候,我也會希望你也當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但......若是這樣,你心中的仇恨又該如何放置。蘇羨,我希望我們倆都能好好的,平安的活下去。」
「笨蛋。」
蘇羨輕喃,眼裡湧起複雜的神色。
她果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已經查到女帝當年對蘇家做過的那些事情,蘇羨要做的便是將她扳倒!儘管這條路上會遇到許許多多的艱難險阻,甚至還會有生命的危險。
他自小便想著報仇,從來沒有動搖過這個決心。可當事業進行到現在都這個地步,危機叢叢,他居然生了畏懼之心。
他怕,自己若是死了,阮軟一個人該當如何?
在床邊坐著,蘇羨彎腰在阮軟的唇上印了一吻,「為了你,我會努力活下去。」
「你才是個笨蛋。」阮軟捏了捏蘇羨的俊臉,「哪有人是為了別人活下去的,你要為了自己而活。」頓了頓,又說:「我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不去在意任何世俗的眼光,開心就好了。」
「有你......」有你才會開心。
蘇羨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突然說:「別人都說七夕是個好日子,適合成親。」
阮軟下意識笑道:「你該不會是想與我在那日成親吧?」
如今是二月多,離七月還有五個月左右。
「我想和你在一起。」這是他說出來的情話。
他問:「你覺得如何?」
「我......我還沒有成親的打算。」她說出心裡的想法。
她覺得談戀愛跟結婚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未來有太多的不可測元素。如今兩人可以如膠似漆,可日後,過了多年後,兩人現在都喜歡存在嗎?
或者說,現在都喜歡能支持到以後嗎?
說到底,她就是沒有安全感。
蘇羨聲音冷了些,問:「你不想嫁給我嗎?」
「現在不想。」
他站在原地,眼眸垂下。她不願嫁給我,而一個女人不願意嫁給一個男人的原因是什麼?
不夠喜歡。
一看他的臉色,阮軟便知道他是誤會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羨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心裡想的是,我們......我們可以準備好了再去想著成親。」
她母親當年也是滿心歡喜的嫁給父親,可到頭來呢,苦了一輩子啊。
他問:「那你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我不知道。」阮軟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有點不好受:「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就是,畏懼婚姻。」
恐婚一族。
「你的意思是,你是對婚姻恐懼而不是我?」
阮軟點頭。
「笨蛋。」蘇羨瞧著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的氣頓時消了下去,有些無奈:「你成親的對象是我,說到底,你還是對我不夠信任。」
或者說,是他做的不夠好。
阮軟垂下了腦袋,「我本身就是一個糾結體,總是會糾結這個糾結那個,這是我最大的毛病。」
「你儘管糾結,我等你。」
只要他慣著就好。
蘇羨摸了摸她的頭,無盡溫柔。
肚子一股暖流竄過,阮軟紅了臉,悶聲道:「我知道為何我一直這般糾結了。」
「嗯?」
「嗯呢呢......」
「嗯哼?」
她坐在床上,臉蛋透紅,就像是秋日裡的柿子,聲如蚊蠅:「我,我來癸水了。」
「哦。」蘇羨的耳根子紅了,大腦不聽指揮的,莫名來一句:「那什麼,我在書中看到,女子來了癸水之後,便代表沒有懷孕。」
「啊?」
「我......」蘇羨心道自己這說的都是什麼呀,胡言亂語。
畢竟面對女子的私事,有些不好意思,說出的話都不過腦子。
他佯裝淡定的咳,又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我需要關心你。」
阮軟忍不住笑了:「然後呢。」
蘇羨不愧是個直男,他懂不得旁人的那些甜言蜜語,直接實際行動起來。
將手伸到她的唇邊,蘇羨閉了眼睛道:「給你咬。」
「啊?為什麼給我咬?」
「這樣可以讓心情變好點。」
「蘇羨,你真的是太可愛了。」阮軟被他這幅耿直的模樣惹的心裡暖暖的,說道:「若是你惹我生氣了,我就咬你一頓,到現在你沒有惹我生氣,我又為何要咬你?」
「只要你生氣,都可以咬我。」這句話並不是討好,而是真心地。
真的是個笨蛋。
阮軟聽了他的話,臉上熱熱的,搖了搖頭:「我不咬你。」想了下,又說:「你想出去吧。」
她褲子上有些臟污,需得換下。
蘇羨不知情,以為她要趕自己走,站在原地認真道:「我不走,我要陪著你。」
「現在你真的要走......」
「我就不。」
「蘇羨!」她抿了下唇,接著放軟語氣說:「你真的要出去。」
「就不。」他嚴肅的說,並將手伸在她的唇邊,並且道:「若是你不高興了,便咬我吧。」
「我沒有不高興。」
阮軟雙腿跪坐在床上,面對著他,此刻無奈的回頭看了眼,果然,純白的裡衣沾了顏色。
他更加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出去的!」據說,女人生氣的時候,你不能不理她,都在她會更加生氣!
蘇羨覺得,他此刻不可離開。
阮軟很無奈的說:「可是我要換衣服啊。」
「那我陪......」蘇羨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站在原地,靜了會兒,轉身:「我在門外等你。」
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走出屋子,直到外面的冷風吹到他臉上,蘇羨這才清醒幾分。
俊臉微紅,宛若醉酒般。
回想起在房內說的那些話,有種想打自己一頓的感覺。
他何時變得這般愚笨?
等阮軟的衣裳換好后,蘇羨端了碗桂圓紅棗薑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