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潔之死
下午三點,北境長城推遲了兩小時的會議也結束了,眾人帶著不滿的態度離場,王致單獨把林卉留下。
「有什麼事嗎?老頭」,看見林卉對王致沒有絲毫敬畏之情。
「林老師,你到底想幹什麼,主寺叫你辦的事怎麼還沒辦好,都一年了」,王致對林卉的態度卻是恭敬。
「主寺?有叫我辦什麼事嗎?」
「你該不會忘了吧」,王致眯著眼,帶著鄙視。
「那當然沒有啦,我怎麼會忘嘛,快了」,林卉調皮的回道。
「那你老人家也得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吧,十次開會有七次遲到,很難辦的」
「其實你們不用等我的,這會有我沒我不一樣嗎」
「呵呵,你以為我想呀,按照軍紀,少將及以上的職位必須參加周會,偶爾數次還行,但多數如此,下面的人不好交代呀」
「你也知道,我很忙的,要不把我的職位往下調調,這樣我就自由了」,林卉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姑奶奶,當初是誰說的,軍銜高方便出入軍中,查起來也方便,拜託,下次不要再遲到了」,王致帶著請求的表情說到。
「好吧,下次……盡量」,說完林卉就離去了。
「還有,趕快查完,趕快走」,看著林卉離開,王致補充一句。
在對話中得知,林卉和王致是舊識,而且年紀應該比王致大,還是王致的前輩。林卉來自一個叫武靈寺的地方,那麼武靈寺是什麼地方呢?年輕的林卉會不會和普寨有關係呢?
兩小時后,容潔馬車身處月城和六城之一的白樺城的途中,這段路有數十里遠,中間經過一片樹林,這裡很少人來往。
路上容潔一直想不明白本戈沁為何會測兩種不同的結果,她思考的入迷,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不知何時起,馬車上的車夫換了人,那是此前在會議大樓屋頂上的兩人中的中年男人,他在驅趕著馬車,臉上似乎剛剛被灼燒過,傷口也慢慢癒合。
容潔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直到那個人把馬車停下……
「怎麼停下了」,容潔在車內探頭出來查看,見馬車上沒有馬夫,便站到前室上四處觀望。
「馮將軍,這個女人很遲鈍」,突然傳來的聲音引起容潔注意,抬頭望去前面樹枝上有兩個人,是中心會議大樓頂的兩個人,同樣的姿勢,只是地方不同。
「你們是……」,容潔看著他們身上的服裝立馬警惕起來。
「幸會啊,村長大人,初次見面,先做一下自我介紹,鄙人姓馮,叫馮人辛,旁邊這位姓趙,喚作趙剛,多多指教」,馮人辛坐在樹枝上心平氣和的打招呼。
「你們是什麼人,和普寨有何關係」,容潔認出了那服裝和四十年前外來客的一模一樣,應該也是李義所說的那個神秘組織,黑色大衣和蝴蝶圖騰。
「嗯~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太陽快下山了呢」,馮用手擋著斜陽的光線,想望一眼即將下山的太陽。
「你們在此攔路想做什麼」,容潔一副隨時應戰的狀態。
「抱歉,有人要你消失,這裡是你的葬身之地」,馮人辛微微一笑。
「馮將軍,不用和她多費口舌,我先來陪她玩玩」,一旁的趙剛蠢蠢欲動,似乎很渴望戰鬥。
「你打贏他,我就告訴你」,馮人辛揮一揮手,示意趙剛出擊。
趙剛立馬一躍而下,揮起拳頭向容潔打了過去。容潔拖下長袍,擼起衣袖,用手臂擋住。接下來,兩人在馬車上拳腳相交,馬車也被打得四處散落。一會過後,容潔被一腳踢下馬車,顯然落於下風。
無奈,容潔劃破右拇指,用血劃過左手掌,閉上眼睛,然後打出一個結印。再睜開眼時雙眼變藍,全身充滿力量,行動也變得迅捷。
接著容潔向趙剛迅速飛去,靈活的進攻趙剛根本沒有反手之力,只能挨打。很快,容潔便有些疲憊,退到一旁單手撐地。雖然一直挨打,趙剛的傷勢恢復的很快。
容潔也看出了端倪,她發現趙剛的軀體有些奇怪,有著迅速的癒合能力,不怕疼,也不怕受損。
「這就是你們解開封印之後的樣子嗎?這樣可打不贏他哦」,一旁看下的馮人辛對著容潔笑道。
容潔看著悠哉游哉的馮人辛和不死的趙剛,感覺不妙。
「你似乎對我的戰鬥方式很了解」,容潔喘氣回答,想爭取一下喘息時間。
「不僅如此,我對女巫山更了解」
「這麼說,四十年前入侵普寨的黑衣人也是你們的人咯」
「恭喜你,猜對了」
「你們去普寨想做什麼?」
「你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問呢」
「是嗎?再見了」,談話間,容潔趁他們不注意,立馬往南邊的密林飛奔而去,速度很快,轉眼間便不見身影。趙剛也立馬追了上去,看著容潔離去,馮人辛好像並不焦急。
一刻鐘之後,鴣到達了現場,現場只留下打鬥痕迹,一片狼藉。
「該死的,都怪那個賣糖人的傢伙,害我跟丟了」,在現場的鴣自言自語的埋怨。原來在鴣跟容潔不到一會,在城門口邊被一個賣吹糖的商販吸引,所以到現在才跟上。
看到現場的鴣想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拿起了容潔的長袍,輕輕聞了一下,閉上眼睛,一條氣味形成的線出現在鴣的腦海,接著鴣立馬向容潔逃跑的方向飛去了。
而容潔在迅速奔跳之後,看著後面的趙剛更本追不上,微微一笑。容潔在樹枝上跳躍逃離,忽然感覺到掠過旁邊掠過一個人影,這個人伸出手打了一下容潔后肩,容潔立馬摔下地面。緩過神的容潔抬眼望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不是……馮人辛」,容潔看著眼前的馮人辛,簡直不敢相信,她明明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很遠,馮人辛怎麼會事先在此等候她。
「逃避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呀,容村長」,馮人辛背對著站在樹枝上。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很快,趙剛也追了上來,容潔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身傷的容潔靠著一個塊大石邊,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液。馮人辛和趙剛站在她面前,看著眼前實力差距如此大的敵人,容潔也只好認命。
「呵呵,想不到,世間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容潔笑了一聲說道。
「是嗎?我不覺得」,馮人辛看著可憐的容潔回答。
「對呀,你們也是聽命於人,想殺我的人才厲害」,容潔語氣帶著嘲笑。
「你說什麼」,一向冷漠的趙剛聽到這話有些惱怒。
「哎,冷靜,你說的沒錯,有什麼遺言嗎?」
「哼,我只想知道是誰想要殺我,你們又是什麼人」
「你那麼想知道,既然如此,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們是繭組織成員,繭組織算是一個刺客組織吧,主要幫一些位高權重的人處理麻煩,僱主的身份我們是不能透露的,只知道他想在女巫山取一樣東西」,馮人辛微笑著回答。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殺我,還有為什麼通過本戈家暗算八訣師,只是為了引我出村嗎?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出來」
「不不不,我們並不打算暗算八訣師,你再想想」
「難道,可惡……我太蠢了,我早該想明白」,容潔看著馮人辛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你看到我們時似乎不是很意外,不僅僅是四十年前的一面之緣吧,這個圖騰你應該有所了解」,馮人辛指著旁邊趙剛的蝴蝶圖騰笑著問。
「當然,四十年前就追查過,查到一半時但八訣師突然不讓查了,我也有暗地查過,這是覆滅的王朝,古家的圖騰,我懷疑過你們和古家有關,但查了幾十年,古家當年沒有人逃出摩西王國,全部被殺,此外,古家和女巫山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次你猜錯咯,古家的事你應該回去問八訣師」
「原來如此」
「哎呀,大意了,你在套我話嗎,不過將死之人,也沒關係了」,說完,馮人辛示意趙剛動手殺死容潔。
十分鐘后,鴣跟著氣味來到了案發現場,他看到了容潔靠在石塊邊,身體歪向一邊,胸口左邊被刺出一個洞,鮮血染紅了地上的青草,像是死去一般。
「喂,你沒事吧」,鴣感覺到容潔還有一絲氣息,想叫醒她。但好像沒有什麼效果,鴣打算用魔法喚醒容潔。
「鴣,好久不見」,容潔突然出聲,聲音很微弱,眼睛也只能睜開成一條縫。
「你怎麼認識我,你是誰」,鴣把容潔扶正,急忙問道。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老女人~」
「容潔?」,鴣像是看到朋友般露出驚喜的表情,但眼前的情況容不得他多問。
「你到底怎麼啦,怎麼變成這樣,先別說話,我替你治療」,鴣接著說道。
「不用了,你聽我說」,容潔用盡全力握住鴣的手,阻止鴣無用的行為。
「我~我已經救不活了,之所以還沒有死,是因為心臟在右邊,生命維持不了多久,你無能為力」,容潔氣息越來越弱。
「可惡,我們才剛見面,你就……都怪我,要不是我貪玩」,鴣想努力剋制住悲傷,但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這和你無關,鴣~」,容潔努力的望向鴣。
「可惡,可惡……」,鴣將頭用力地撞向旁邊的石頭,表情全是懊悔自責。
「鴣,你可不可以冷靜點聽我說」,容潔聲音稍微大點都感覺到吃力。
「對,對……你說」,鴣聽到容潔的叫喚冷靜下來。
「我死後把我立刻的屍體帶回普寨,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帶給李畫」
「知道了」,鴣急忙回復。
「還有……注意鄭艷……」,容潔似乎還想說什麼,來不及說,慢慢的閉上眼離世了。
看著容潔死去,鴣非常自責難過。一刻鐘后,鴣收拾好心情背起容潔往普寨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