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將軍又又又被退婚了
大慶國,兵馬大將軍白劍府中。
寬敞的後院中,一位英姿煞爽的女子正在練劍。
她身姿雖然清瘦,但是爆發力很強,一招一式,凌厲到了極致。
她便是兵馬大將軍唯一的女兒,白蘊。
說到白蘊,實在是大慶京中令人茶餘飯後令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一是五年前,她以女子之身,接過了她父親白劍的兵馬元帥印,帶兵進擊,平定了為患十年的北疆之亂,被當今陛下封為定安侯,乃是大慶國唯一一位女侯爺。
二是這位武功高強,智謀出眾的定安侯的婚事,皇帝先後為她賜婚三次,都被拒婚了,最後,陛下不得不將自己的親侄子賜婚於白蘊,以彰顯聖心。
「女侯早飯都沒吃,就開始練功了,整個京城,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是啊,可是這樣,就更加沒人敢娶女侯了。」
「陛下剛賜婚的連承郡王,雖然是紈絝子弟,但也是皇族,還算可以,與我們女候也算是門當戶對,希望這次的親事能夠順利。」
白蘊的貼身侍女青竹和雪松,邊嘆氣邊討論著。
這兩人是白蘊從軍中帶回來的心腹,親如姐妹,她們說話也沒有避著白蘊。
白蘊素來耳聰目敏,自然是將她們的議論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中。
她手腕一個發力,手中厲劍將練功用的木樁瞬間削斷,無形無聲。
白蘊長舒一口氣,收起了劍,往青竹和雪松走過去。
「女侯喝水。」青竹急忙將溫好的水遞過去,「燉了雪燕和紅米粥,趁熱吃吧。」
白蘊一聽這甜膩的食物,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道:「這東西太甜膩了,我不愛吃,還是做個肉夾饃或者大燒餅配肉吧。」
青竹額上瞬間浮起一連串的黑線,道:「我的女侯啊,京城的姑娘家都這麼吃,吃了對皮膚好,養眼!這裡不是北疆啊,你吃得這麼粗糙,傳出去,又是笑料一樁。」
雪松也附和道:「對啊,女侯,陛下剛剛賜婚,定親在即,你暫且忍耐一下,出門也要舉止有度,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等這婚事定下來,嫁過去了,咱們再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行嗎?」
白蘊覺得相當憋屈,無語地睨了她們一眼,道:「不就是嫁個人嘛,至於嗎?陛下賜婚時已經信誓旦旦向我保證過,這次絕對能成,那連承郡王不敢拒婚。」
話音未落,一個小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直奔到白蘊的跟前。
白蘊睨了他一眼:「有老虎趕你嗎?」
小兵擦了擦汗,上氣不接下氣道:「白將軍!不好了!出大事了!你未婚夫,跳河了!跳護城河了!」
這話一出,青竹手裡頭捧著的茶杯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瞬間摔了個稀碎,就跟她的心一樣!
剛才女侯說什麼來著?人家不敢拒婚?
拒婚是不敢了,可是人家敢尋死啊!
「女侯——」青竹正要開口,卻發現白蘊已經一陣風般躍上了汗血馬,瞬間消失在眼前了。
雪松看著白蘊的背影,吶吶自語道:「但願女侯能將連承郡王救起,不然鬧出人命,怕不是女侯還要擔上一個克夫的名聲。」
***
這邊,白蘊騎著馬風馳電掣趕到了護城河。
護城河邊已經圍滿了人,熙熙攘攘的,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哎喲,真跳了,真跳了,連承郡王真的跳河了!」
「好好一個郡王,錦衣玉食的,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事兒全因一道聖旨,連承郡王被賜婚給定安侯白蘊了!而且陛下還說了,若是他敢拒婚,就逐出皇家!」
「又是她啊!這定安侯都被拒婚三次啊,怎麼還沒有死了嫁人的心思?」
「就是,一個姑娘家,整日舞刀弄槍,還跟男人混在一起,誰敢娶這樣的女子啊!」
「沒辦法啊,人家有軍功啊,陛下得拉攏啊。」
「第一次,逼婚賜婚給了狀元郎,狀元郎當初摘下頭上烏紗,寧願不要當官,也要拒婚。畢竟狀元郎那小身板,這定安侯一巴掌就能將他拍死了。」
「聽說第二次啊,賜婚給了鎮國公世子,這倒是個練武的,很般配,不過真國公夫人怕這樣的兒媳婦啊,尋死覓活的,還病了一個月,鎮國公世子又拒婚了。」
「第三次聽說賜了個無父無母的京官,但是人家就一個人了,那女侯爺聽說不好生孕,這不是斷了人家的香火嗎?所以也拒婚了!」
「這是第四次了,這位連承郡王倒是沒有拒婚,不過直接尋死了。」
「哎喲,古話說得好啊,強扭的瓜不甜啊!」
這些話白蘊早已經聽了千八遍了。不過再聽一次,還是覺得不舒服。
白蘊見水中的人撲騰得差不多了,這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然後直接踩著剛才說閑話的那幾個的肩膀,幾個走步,凌空到了河上。
然後,她伸手,像是拎小雞似的,直接將水中的連承郡王一把提了起來,再上了岸。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足見她武功高強。
連承也不是真的想死,只不過是嚇唬嚇唬皇帝大伯,讓他識趣點將這門親事算了。
況且,在水中掙扎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他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啞聲道:「多謝這位兄台救命之恩。」
白蘊拎著他,將他直接摔在了馬背上,冷聲道:「以身相許就行。」
這聲音熟悉,連承郡王猛地睜開了眼,一見救自己的人居然是白蘊!
他氣得一陣抽搐,兩眼一翻,竟然生生地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