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轉性，迫不得已

一豪的存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九尺寒潭的新家裡沒有女裝。我隨便套了一個男式襯衫就跑過去。應該是林進的衣服。他說我是黑夜。所以他喜歡穿黑色的衣服。不喜歡那些五顏六色，花里胡哨的東西。

大概一豪看見我的時候，一定以為我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女人。她美麗、妖嬈，身材特別棒。極具誘惑力。穿著一個奇奇怪怪的衣服，跑來見我」我想了想。叫她娘親，還是姐姐。好像都不太對。所以沒敢開口。她紅色的雙眼，盯著我看。我渾身不自在，卻又覺得親切。(一豪內心)

「你不用怕，我不吃人。我只是好奇，來看看你。」我說。

我告訴他，他是我異變的兇猛的時候，分裂出來的一個細胞。

一個細胞，居然能完完全全的變成人。還誤打誤撞，來了梓虛。

「話說回來，白越對你怎麼樣?」

「你不要傷害他好嗎?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放心，白越哥哥於我有恩。他曾經想過要救我走出火海。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月異石已經化解不了我身上的混沌之氣。他的犧牲，勉勉強強能令走火入魔的鄭華恢復一部分。」

「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本身就是火海。」一豪話裡有話，順便點出了我和他的屬性。

烈火燃燒。

「你是我尚未異變的時候分裂出去的。所以按理來說，你不是火。你沒有火的灼熱感。你是一灘水，寒冷的冰水。」

一豪問我，什麼是混沌之氣。

我口中所說的混沌之氣，是我驚人的幻術形成的混亂夢境。更是我本身就帶有的一種，比戾氣更重、更兇殘的氣息。世人見到，均會害怕。壓迫感爆棚。

「一豪，變成女孩子吧。嫁給白越哥哥。替我做我不能做的事。我不想你也留有遺憾。」

他開口問我：「如果沒有愛情，沒有人再能夠依賴。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說：「我會變成什麼樣?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

「你只是不希望我變成第二個你罷了。」

見過一豪后，我心事重重的。

林進千方百計哄我，每天看我擺著個臭臉。

「月月，你忙嗎?可以見一面嗎?」白越哥哥不想再打擾我，所以一直沒聯繫過我。想必是有事，才會主動給我發聲訊。

「哥，我出去一下。」

「去哪?」

「有事。」

「那你去吧，記得早點兒回來。」

林進已經帶我離開九尺寒潭兩天了。我們坐著飛天馬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

馬車在浩瀚星河之中穿梭了數天。

裡面很大，應有盡有。

林進不願意再去我的飛船。他說那上面，有十二的味道。

他突然說：「我刪的掉你的記憶，刪不掉你的心。跟十四離婚後，你去找十二私奔吧。我發誓不攔著你。」

「忘了就忘了吧，無所謂。林進，我快不認識你了。你從來不會忍讓，遷就我。」

「你那麼愛十二，說忘就忘?」

「你還要我怎樣?當初是你下手，拆散我們的。現在裝什麼老好人。」

「小媛。」

我強行冷靜下來，「林進，我們走吧。帶我離開，我就不再怪你了。好嗎?」

「去哪?」

「隨便。」

「留在九尺寒潭不好嗎?」

「我想四處轉轉，散散心。」

從前的我，去過很多空間。為了生存，偽裝成普通人。到處逃亡，四海為家。

林進不喜歡十二，更不喜歡十四。不喜歡所有跟我有密切關係的男人。

羨慕、嫉妒他們。

梓虛，陸地皇宮。我看白越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輕輕的喊他：「哥。」他抬起頭：「你見過一豪了?」

「嗯。」我點了點頭。

「你不用叫我哥。你和白曦，已經沒關係了。雖然你在大真界的凡身，這輩子會很喜歡我。不過你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對嗎?」

「白越哥哥，你是不是擔心一豪。」

「你想把一豪變成女孩子，勸他嫁給我?」白越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一豪已經是一個獨立體了。他有他自己的思維方式。你不能干涉。讓他自己選擇吧。」

一豪突然冒出來：「如果你想讓我替你完成你不能做的事，我去。可你想好。一旦我嫁給白越，你確定不會後悔?」

「當然不會。」

像我這樣的人，就配當一灘爛泥。不能禍禍十二和白越，這樣心地善良、溫柔美好的人。

「一豪。考慮清楚了，就讓白越哥哥發聲訊給我。我過來幫你完成轉化。」

對於妖族的個別妖來說。性別轉換不是一件難事。但是很容易，為此丟了性命。以失敗告終。

「就算一豪是你分裂出去的細胞體，變成獨立體。就算他變成女孩子。他也不是你，你明白嗎?」

「白越哥哥，我沒想那麼多。我只希望你幸福。」因為今生，在大真界的我，看他吃了不少苦。感覺很心疼。我總想找個方式，彌補心裡的愧疚感。

在我和白越談完話的時候，在我離開的之後。許穰悄悄的潛入梓虛。

「像啊，真像。」他躲在牆角，偷偷看著許一豪。

「臭小子，站住!」

白越及時趕到，看見許穰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長刀。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把刀是季向陽的祭魂刀。傳給了景兒。

「想必是長夜新的夫君吧。她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讓你防身用。」

「大哥，你不認得我了嗎?」

「慶雲?你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被白曦禍禍死了?可惜了，我還活著。不但活著，還搶了他的媳婦兒。」

要不是白越及時趕到。恐怕許穰已經闖進屋，對馬上就要變成女孩子的一豪下手了。

「大哥，你們的話我全聽見了。你怎麼如此糊塗，跟她一起胡鬧。她本就弱，還要每日面對那麼複雜、瑣碎的夢境。現在分割出去一個細胞體，她在夢裡絲毫法力施展不出。和凡人有什麼區別?到頭來，還不是任憑白曦擺布。」

「你回去吧。白曦是你二哥。你那麼恨他，我不強留你在這。至於夢裡的事。我已經沒有能力再入她夢境。但我儘力阻止白曦，製造幻象去刺激她。」

幾天後，白越說準備好了，喊我過去。

「如你所願。一豪轉變后，變成許珍珍。我替你隱瞞他的身份。為了讓你安心，和珍珍完婚。可他不是你。我能看在你份兒上照顧好珍珍，並不代表我會愛她。」白越回來的時候，對我說。他的表情異常冷靜。像是庭院里的造景池，毫無波瀾。

一豪此時，躺在一間暗室里。安安靜靜的等待著轉換。

轉換實驗很成功。但是耗費了我和白越太多精力。他一個正常人，稍加休養就好。我的情況，不太樂觀。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從暗室出去的時候，重重的踹了口氣。庭院里全是花花草草，空氣格外清新。「不用了，我不在月朗。」白越：「我弟弟捨得放你去流浪?」我：「你見過他了?他現在，是顧曉磊的弟弟。可不是你的弟弟。你奉他顧曉磊主。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不告訴你?」

「君上他沒必要事事相告。」

「多長點兒心吧。」

「你說得對。你滅了雲霄和醉夢。以一己之力，成為真正的神主。我該恭喜你才對。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你的發展了。」

「白越哥哥。你覺得，顧家換個君主怎麼樣?」

「你想扶持你夫君上位?」

離開十四，意味著我又失去了一個愛我的人。我把林進當成最後的依靠，當成是救命稻草。

「那有什麼夫君啊。顧家與我相持不下。我與白家，又勢如水火。我跟他，一樣過不長久。」

「又分了?」

「你欠了數不清的情債。即使詛咒解除，依舊無法一一償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做到永遠陪著你。」

「你快回去陪你未來媳婦兒吧。以後好好對人家。我可是拿命幫你，要珍惜。」

一旦失敗，一豪就廢了。而我，面臨很大的危險。

暗室，傳來一陣凄慘的叫聲。一個黑影闖入，擊殺了許珍珍。「對不住了。我不能留你。」黑影下手果斷，沒有絲毫猶豫和心軟。等白曦回去的時候，珍珍已經變成了一束光點。魂魄漸漸，在黑暗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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