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狼群中救忠臣

第二章 虎狼群中救忠臣

青年果然離開,就如他殺入時一樣迅疾。韁繩一抖,跑遠了。女孩子忽然意識到完了,她立時大叫道:「你回來!漠天鷹說的全是鬼話,你快回來救我呀!」人早已不見了。她的哭聲發出來。瘦子又嘲笑幾句。這時候的女孩子心裡除了痛恨,會不會想有朝一日學了絕世武功來報仇呢?

玉兒被帶到一個極隱密的地方。能看見的時候,是在一座石室內,裡面也有床被之類,還算寬敞。那老大一個人在她的身邊,老大裝出一種溫和的語氣來,說:「我的五弟是個好色的人,恐怕要於嚴小姐不利。但我在的時候,絕對可以保證。我真的不希望嚴閣老如此的忠臣後人被誰凌辱,那怕是我的兄弟。我們沒有搜你的身,在你昏迷時,我們什麼都沒作。你從你的衣服不曾凌亂就可以知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也要遵守許多的律例。不可以隨心所欲的。把圖交給我吧。不要落在那些江湖惡賊的手中。從此,我們可以是兄妹,我可以教你武功,讓你替你爺爺報仇。殺他的人是誰你知道嗎?是王善手下的河東猛士。你不相信我嗎?」老大沒完沒了地說。玉兒當然不會相信他。

玉兒考慮了一下,說:「那我叫你大哥,你先教我一年的武功,然後我把圖給你。怎麼樣?」老大笑了,老大說:「我是真心對你的。我豈不能立時殺了你?我無論如何對待你,你都是沒有辦法的,但我不,我選擇這種極端仁義的做法,不管我的上司將如何指責我。而你卻耍小心眼。一年之後,你早就逃了。而上面命令我是在半月之內就把圖拿去的。我跟你羅嗦,是因為我不想凌辱你。先交給我。我明日開始就教你武功。」「那,你告訴我,剛才的會什麼魔蝶奇功的人是誰?」「肯定是魔蝶真人的徒弟或者孫子了。我讓人報告我們的公主了。」「大哥,那圖就讓他給搶走了。你出去,我可以換下衣服讓你搜。」「你說的是真話?」老大盯住她。「大哥對我這麼好,我騙你作什麼?反正這圖我是保不住的,給大哥總比給那些惡賊要好。大哥又不是壞人,又不曾殺害我們。」老大急急出去。許久,他帶著一位姑娘進來。

這位姑娘戴著小小的精緻斗笠,斗笠前垂下一片薄薄的紅紗,把她的臉蒙住。斗笠兩側耳旁垂下兩根長長的紅絲絛。手中握著一把劍。老大說:「蘋兒姑娘,你搜搜她,我在外面等你。不要為難她。」老大出來,心裡亂想著,搜得到,搜不到……蘋兒出來時,他急急問:「如何?」「她身上真的沒有。唐括大哥,你說那個魔蝶真人的孫子真的很厲害?」

「你想,如果他是泛泛之輩,有膽量來搶奪嚴閣老的藏書圖嗎?但蘋兒姑娘可能是他的對手。當然,如果幫主出山,誰也攔不住了。就是少林派方丈慧通大師和武當派掌門一步真人這兩個中原武林現在最高的宗師,也不在話下。幫主這次為什麼又沒有伴公主出來呢?萬一公主有閃失——」「我娘總不能作公主的保鏢吧?公主身邊又有大興安嶺七雄。唐括大哥,我們去找那個會魔蝶的傢伙吧。」「好的。蘋兒姑娘,我如果收嚴小姐作義妹,幫主會不會責怪呢?」「大哥真是好笑,你們原都是公主親自領導的,我娘能干涉什麼?大哥要納妾,我娘也管不了。」「真的不是這種思想。」老大就進石室,向玉兒說了幾句,老大要玉兒不必驚懼。他給玉兒拿來一些樂器,及幾本書籍。

漠氏兄弟押著絕美的女孩子回到汴京以北的金營中時,他們得到消息,他們的大帥斡離不和粘沒喝已經決定近日拔營回國了。既然楚帝已立,而眾將士又都有歸心,還呆在這裡已經沒有必要了。大帥傳下命令,讓各營加強防備,免得被太行山或者其他宋蠻子偷襲了。帶著傷的漠天鷹和老四漠天鷂往他們主子的營帳去。相距很遠就聽到裡面傳出的歌樂聲。他們的主子正坐在中帳的案幾后,一邊摟著幾個宋美女一邊喝著酒。空出的左手在女人的一些部位活動著。這幾個美女都是此次戰事的收穫。她們的父母原本都是京官,人上人的,京城既破,金人索要美女,就把她們都送過來了。

只要金人能退回去,要多少美女多少金銀多少布匹多少糧草都是允許的,當時的皇上趙桓想。但他永遠料不到,金人卻把他押在營中作質,直到美女金銀等物都交齊,還不放他。且要把他押解至金都如此遙遠如此偏僻如此落後的地方去。皇上意識到自己完了,要終生作這金賊的俘虜了。

現在,漠氏兄弟微笑著走進去。那些歌舞的人都停下來。他們的主子,一個三十多歲的,長得白白壯壯的人立時抬眼看過來。他的眼睛定住了。在老昏蟲趙佶內院尋見的中原第一美女終於回到自己的營帳中了。哈哈哈哈……主子是副大帥粘沒喝的兒子,名叫完顏真珠。他的目光想立時看穿美女的外衣內衣,把最隱蔽的地方也看個夠。這目光令美女恐懼。真珠立時吩咐歌舞者全退下去。他稱讚了兩個搶人的手下,便來摟美女的腰。原先的美女像吃飽的油膩,現在沒有興趣了。

真珠靠近她,他的心在激動地猛跳。他先握住她的小手,美女一把甩開。真珠冷冷一笑。當時天色已暗下來。真珠命幾個婢女帶美女去入寢的帳內。那裡點著幾枝粗長的紅燭。映出真珠的身影是實實在在的鬼魔。美女一進去,淚水就難以自抑地下來了。她除了恨皇上和金人,是不是還恨那個灰衣的青年愚蠢呢?他本是神賜予我的救星,卻這麼容易就失去了。婢女退下時,美女開始猶豫不決。死了算了,免得受凌辱。可是,我實在想活下去。可是沒有人會來救我。可是,我得便總能逃出去的。可是,今夜這惡賊就要玷污我了。可是,人總是要被男人玷污的。可是,自己不喜歡的強逼的自己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可是…………她把自己的心包在「可是」里,一個過慣了榮華富貴生活的人,一下子跌到了人生的深淵,總是極難平衡的。

真珠又靠近她。她冷冷說:「這五日之內你敢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真珠愣了一下,笑道:「好好,我不逼你。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我走,我走。」真珠就離開,他吩咐手下好好看護。再讓婢女侍候好她。她輕鬆地舒了口氣。我總要自由的。

當時,在粘沒喝的營中,發生了一種混亂。幾名將軍急急奔進元帥的帳中。粘沒喝正在部署撤離的事。「大帥,剛才漠天鴿巡邏時,發現好像有個不明身份的高手闖入營中,幾名守哨的士兵已經死在他的手裡,等察覺早已不見。」粘沒喝立時命令全營搜捕,最重要的是要守住兩個宋皇的帳子,免得被奪回去。那些將軍開始執行命令時,營中又有幾處莫明地起了火。那些膽小的人開始惶恐。美女聽到混亂,心內暗喜。但是她的帳外守著八名大漢,裡面也有四個婢女。她的嚮往自由的心讓她開始祈禱。

金將在每個營帳中穿梭著。每當他們趕到起火的地方,另外的帳子又落在了火裡面。那作亂的卻始終不見。可以猜測這人的機敏和大膽。他既然來了,肯定不會放幾把火發泄一下就了事。粘沒喝見如此下去不但擒不住人,反倒自亂陣腳,就命令各軍守住自己的地方,分出幾隊人專門滅火。如此一來,雖然秩序顯得好了許多,但因為夜逐漸加深,而放火者一時並不止息他的工作,所以不安依舊纏在眾士兵的內心。粘沒喝開始憤怒。他召來手下的四名外帳侍衛,命令他們立即各帶五百人馬把各營的間隙處都搜查一遍。又派了得力的親信去斡離不的營中請長簫公主一干人。兩個大營相距有極多的路。一時之間是難以到達的。

這時候外面風一樣闖進一個大漢,長得虎背熊腰,目光灼灼,執著一枝火把,遠遠就叫道:「大帥,豈能容宋蠻如此騷擾?待屬下去擒了他。」粘沒喝一笑,道:「不用勞四太子了。本帥已派定其人。」來的人正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又名完顏旻)的兒子完顏兀朮,又名完顏宗弼。兀朮抽出身上的寶刀,便要討這個差事。粘沒喝同意了。兀朮帶著自己的八名親信在空地上亂尋。還真讓他給發現了。兀朮見一人身影一閃,向前面關著宋朝不臣服之人的大帳去,便立即追上去。八名侍衛緊隨其後。兀朮示意手下人分開。要用幾面包抄的方式來捉住這個該死的傢伙。

放火者輕功高得幾乎難以看見,已消失了。現在是黑夜,天幫了這個傢伙。他選擇這個時間,豈不也是為此?白日他敢來萬虎齊集的營寨算他了不得。兀朮朝這個影子追去,但是再難以發現什麼了。他思忖是否再去召集自己的人。如果讓我得手,我在眾軍中就可以立時揚威得名。二哥斡離不已年老,兵權將全部握在粘沒喝的手中,父皇建立大金,已經完成他的偉業,把國傳給叔叔了。我們幾個兄弟如果不行,就將完全失去權勢,最後連安寧的生活也不會有。叔叔雖然還敬重我們,但他也年老,眼看將不久於人世,而他的十來個兒子無不出色,又都那麼咄咄逼人,長子蒲盧虎若得了尊位,我們兄弟就岌岌可危了。於是兀朮吩咐下去。

兀朮往前亂尋。然而依舊沒有得到什麼。兀朮猜測著,便奔向關押宋皇趙桓的地方。那裡大隊精兵正在緊張地防備著。昨夜的事還沒有讓他們的神經放鬆。昨夜也就在此時光景,幾十名宋人不知如何混入營寨,四處放起火來。當時所有將士雖然也有戒備,卻只是尋常的戒備,心裡卻是很輕鬆的。凡在京城的宋臣有不服者都已被抓起來了。諸如不在大金議立新帝的名帖上署名的孫傅張叔夜還有秦檜都已押在自己的營中了。還有逃走的幾名小官什麼太常寺薄張浚什麼開封士曹趙鼎什麼司門員外郎胡寅,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何況被我們冊立的新君楚帝張邦昌不會放過他們。而其他什麼人都還在遙遠的地方。太行山的又是根本不足道的。那些武林中人又是素來對趙氏沒有好感的。思量遍了,不料還有這幾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敢來送死。

當時他們的大帥命他們守衛趙氏兩個過去時皇帝的帳子。雖然混亂一時很盛,也不過毀了幾頂帳篷而已。而正如大帥所料,來的人是沖這年輕倒霉的皇上趙桓的。他們分散的人聚在一起向這座帳子來。但如何能得手呢,只有不足一百的人。在激烈的戰鬥之後,他們無一生還。會有誰記住你們這些莽夫呢?除了你們一夜之間喪失親人的親人。他們的屍體被堆在一起,用火焚燒了。這種火就是大金點燃的一直叫整個宋朝天翻地覆的得勝之火。這件事唯一的受損者就是他們大帥的兒子真珠,剛尋到的美女乘機逃出營帳了。

現在,兀朮走近。他們報告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兀朮叫他們小心一點,今晚來的可不是昨夜那些只有一腔報國忠君之心卻無實際能耐的人。他們就請四太子進去看個仔細。兀朮於是立在了趙桓的面前。趙桓抬眼看他,抹去自己的淚痕。他的鬍子變得又長又臟,穿的是胡服,整個精神完全崩潰了。這副神情真的好可憐。兀朮冷冷瞟了他一眼,就在整座大帳子間謹慎地察看。如果來的又是為這個蠢貨的,一定潛藏在周圍。但沒發現異常。

兀朮用傲慢加討厭的口氣問道:「你有沒有見到生人?」生人?趙桓微微搖頭。兀朮有些惱,叫道:「你沒有嘴巴?你鑄出一把金龍刀,就能使你的命運得到改變?現在我知道你又打什麼鬼主意。告訴你,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你要榮華富貴,唯一的途徑就是順從我們。若有人來救你,而你敢逃的話——」兀朮立時抽出寶刀,把趙面前的几案的一角揮下來。

趙顫了一顫。他說:「我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的命還仗上國皇帝和元帥太子的垂憐才得以苟存,現在豈敢再有非份之想?」「苟存,你現在過得還不好嗎?錦衣玉食,不須勞作。你治下的百姓若有你現在的千分之一好處,也就不會屢屢起事作亂不服你的統治了。現在你想想那些百姓的日子吧。他們每日連薄得只有三四粒米的粥都喝不上,十七八歲的女子連遮住胸脯不致**露出的破衣都沒有。你的那些奴才還要一天三次去向他們催討各種各樣的錢糧,交遲了的還要把他們關進大牢,你自思你們父子當政給百姓帶來什麼好處沒有?你現在還不滿足。他們當中有成千上萬的人因為你的可惡而餓死累死凍死病了無錢買葯而折磨死,被惡吏害死逼死他們的親人無處伸冤而氣死哭死嚇死,更多的人讓你殘殺而死,現在又有難以計數的人因愚蠢地忠於你而戰死,你依舊坐在這裡安享人生的快活,依舊有美女伴你入寢,有奴僕侍候你,你還不知足。我們是替天行道廢除你們趙氏的黑暗統治,你居然還耿耿於懷,還整日垂淚,還痴心妄想,還憤憤不平。且問,你趙桓憑什麼高過萬民?憑什麼得到現在的特殊地位?要是我們像對待遼國的暴君一般對待你,把你斬首示眾,然後用萬馬來踐踏你的屍體,你就知道我們的手段了。仁慈待你尚嫌不足。」

趙桓一句話也不敢答。內心開始恐懼。非常確切的是,自己的命運全握在金人的手中。曾幾何時的皇上的尊權都永遠地成為記憶。兀朮出去時,趙桓又在那裡輕輕地哭泣。

兀朮剛尋思是回去還是如何,便聽到不遠的地方發出大聲的喧嘩,好像有人搶了什麼東西去,將士在追擊的樣子。兀朮立時往那邊飛奔。幾隊巡邏的士兵已經跑向那邊了。在火把的急速移動中,兀朮隱約發現一個極其粗壯的人向外面逃去。這個人粗得奇怪。卻異常敏捷。兀朮一眨眼,就不見了。中原怪宿?兀朮冒出這個答案,內心有些驚。但他的腳卻並不停止。許多人都追那個粗得奇怪的人去。兀朮見自己一時追不上對方,便攔住一名將軍詢問。那將軍喘著粗氣,說:「太子,屬下該死。讓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奪了人質去。」「誰?」兀朮一驚。「是那個死忠的傢伙,張叔夜。讓這個人救去了。」兀朮鬆了一口氣。救張叔夜而不是趙氏父子,可見不是那忠臣赤子之輩,對我大金自然也沒有威脅。可以推斷這個人是張的至親好友。兀朮急急向那邊追去。

粘沒喝得知這消息時,沉默了片刻,便傳令各部不要亂動。他依舊叫他的四個侍衛去執行此任務。當然兀朮太子可以請便了。粘沒喝密囑四侍衛之首完顏白不要傷害張和那個人。他在內心敬重他們。兀朮躍上他的白色的龍駒,提著他的那把長斧,往外沖。你的輕功再高,也比不過我的龍駒呀。何況你還背著一個老傢伙呢。兀朮出了營寨時,發現北面有馬蹄聲,只有單騎的。肯定是這個人了。龍駒,不要叫我失望。兀朮提著一枝火把。夜風在瘋狂地呼嘯,他的長袍發出一聲聲的傲笑。龍駒的步伐令兀朮得意。這是十萬騎中挑選出來的,是父皇還在時賜予我的。天下所有的良馬都難以匹敵。但是兀朮卻發現一直難以把雙方的距離拉短。他難道也有天下一等一的良馬?可是他的馬要馱兩個人,即使與我的龍駒相匹,也是吃虧的。那麼他的馬要勝於我的龍駒了?龍駒,你不要給我丟臉。兀朮狠夾一下馬肚。

他所估測的都不錯,好一程后,那前面的馬蹄聲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兀朮離開營寨也有幾十里的路了。這些馬都是一日千里。兀朮並不死心,他繼續尋了一陣,發現前方有一片極大的桑樹林。哼哼,原來藏在這裡面。兀朮為了不打草驚蛇,下馬施展輕功入內。也把照明之物放在龍駒的旁邊。

他行進約有一里,便聽見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兀朮泛起喜悅,今晚看你逃得了還是逃不了。我的神斧三十六式要讓你嘗個夠。兀朮像一隻蝸牛靠近。說話的聲音漸漸能聽清。一個年輕的說:「張相爺,為什麼非要忠於這樣的君主呢?我爺爺特意差我來這裡的。從相爺被金狗抓去爺爺獲悉時就來了,幾千里的路,孫兒一刻也不敢耽延。爺爺本要親自來的,父親伯父他們極力勸住他。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倘若有個閃失。爺爺要孫兒一定帶你去太清院。同爺爺一起隱居山林不問世事,豈不爽快?爺爺說,五十年前,他和相爺曾同師學藝,他是大師兄,相爺是小師弟。彈指一揮,兩個人都被殘酷的時間奪去了大半截生命。爺爺極追念那時的光景。後來天各一方,相聚一如高山深淵,難以如願。生命無多,相爺為何還對趙氏存著幻想呢?」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自然是張叔夜了,他在哭泣,他說:「料不到兄長依舊挂念老夫,同窗之情遠勝於骨肉。但老夫既然世受國恩,義當與國同存亡。今二帝蒙塵受盡凌辱,老夫豈能偷生?孩子,你要聽老夫的話,要救出皇上,皇上年輕,經驗不足,又在危難中登基,卻是可輔之主。決不像其父道君皇那麼昏庸荒淫可恨。大丈夫立世,該行非常之事。今日之事,就是要你去救出皇上。老夫的身要為國而捐,老夫的血要為國而流,你把對老夫的這種情轉到皇上身上。知道嗎?」

「相爺,這件事孩子不會作。趙氏無道應該滅亡。」「可是孩子,取代狼的是一頭虎,貪得無厭的虎。我們漢民族立於中原數千年,從來都是自家人接替自家人。現在卻滅在金賊的手中。趙氏之辱即是你我之辱,趙氏之亡即是漢民族尊嚴之亡,救一個趙氏,豈只為一個趙氏?是為天下百姓。扶助一個趙氏,豈只為趙氏?是為大漢的榮耀和尊嚴。你的君主在別人手中做奴隸,你還無動於衷?」張越說越激動。「相爺,憑孩子一個人能作什麼呢?孩子從來沒有得過趙氏什麼好處。救他的應該是他所養的臣子,食其祿占其職的那些官員。」

「你給我住口!你既然不聽我的話,我也再不會理你。你給我走。我從來沒有給你什麼好處,我也不需要你來救。」「爺爺,你為什麼逼我?我從來不想得什麼名立什麼功,我也不願替一個咎由自取的傢伙去送命。他讓天下哀鴻遍野,難以計數的人因此喪命,還想搭上一個嗎?我根本沒有義務救這個傢伙。」

在他們的激烈舌戰中,不同思想的交鋒中,一個意志欲壓服另一個意志的較量中,兀朮已經離他們只有五丈了。哼哼,都別吵吵,讓我來決斷好了,都順從我就是了。一老一少的話音頓止。兀朮對這個闖營者的所有顧忌現在全消了,就因為聽到這年輕的聲音。乳臭未乾,嘴上沒毛,兀朮冒出幾個關於年輕的成語。他舉著長斧高叫道:「你們聽真,你們已經逃不了了。如果乖乖投降,還有活路。」沒有回答。兀朮朝剛才判定的位置撲去,沒有反抗。兀朮揮動鋒利的斧子就砍過去。但是接受他利刃的卻是一棵老樹。對方顯然在眨眼之間帶著張叔夜閃過去了。該死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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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寶刀美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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