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

祈染腳步一轉，想要追上去。

「誒！祈哥！你走反了，這邊！」秦時南跑上來把人拉住。

祈染被他扯住，眼睛仍一瞬不錯地盯著許昱，怕人不見了，迅速回頭和秦時南解釋：「今天先到這裡，我有點事，先走了。」

秦時南放開他，「怎麼了？什麼事？」

祈染再回頭，發現網咖門口前的Alpha已經不見了。

秦時南好奇地看過去：「祈哥，你在找什麼？」

祈染收回視線，「沒什麼。」

「誒，那祈哥要跟我來嗎？」秦時南看向正在忙碌的水果攤。

祈染餘光還在搜尋Alpha的身影，問：「這樣過去會不會給阿姨添亂？」

秦時南以為他有所顧慮，便朝那邊打了個招呼，阿姨打了個ok的手勢，秦時南亮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我媽說沒問題。」

這麼點時間，要麼離開了要麼就是走不遠。左右是沒辦法找到了，祈染應下：「好。」

Beta開心得原地起跳，帶著人往水果攤走。

「媽，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同學！」秦時南幫著打包水果。

水果攤上的婦女局促地擦擦手，把攤上的塑料椅子推出來，「小同學你好，我是秦時南的媽媽，你叫我秦阿姨就好。」

祈染：「秦阿姨好，我叫祈染。」

臉還是冷的，神情卻柔和不少。

秦阿姨眼尾笑出很深的褶皺，「哎，名字真好聽。」

祈染不適合應付這種場合，只能僵著臉回應：「謝謝阿姨。」

秦時南在幫人稱量，忙不過來，祈染自覺上前承包了打包水果的工作。

秦阿姨趕緊阻止：「小同學你坐著就好！坐著就好，這種事情讓時南來就好了。」

秦時南聽到了，狀似哀怨地說：「媽，我是你親生的嗎？」

祈染眼裡也有了些笑意：「阿姨，沒事，我來就好。」

秦阿姨瞪了秦時南一眼，也跟著上去幫忙。

忙完一波，秦時南憤怒地把人趕了下去，「哥，你先下去！」

祈染：「？」

秦阿姨偷笑。秦時南憤怒到嘴瓢：「你看人有減少的亞子嗎？」

水果已經賣得差不多了，但是人卻越來越多。實際上，祈染站上去開始，水果攤前的人流量肉眼可見地多了不少。

秦時南：「剛剛還有大姐偷偷問我你結婚沒！」

祈染：「......」

幾個攤販在一旁插科打諢。

「哈哈哈時南都忙半小時了，要不小同學來一下我們這邊？」

「雨露均沾一下嘛~」

秦時南天天來，早就和旁邊的幾個攤販混熟了。

秦時南嘟囔：「這不行，這可是我的寶藏同學，不隨意外借。」

「你說怎麼能算呢？總得問問小同學同不同意啊哈哈哈」

如果是平時，祈染一定冷著臉走人，但是現在是在秦時南和秦阿姨的攤位上。

於是，祈染挨個站了過去。

攤販本來就是開玩笑，卻沒想到祈染真的同意了，連忙讓出一個位置。但攤販們也不好意思真使喚人，只是讓祈染做一些簡單的打包工作。

他長得好看，即使冷著一張臉也有種不自知的艷，加上高等Alpha的身份，站在那就是一塊活招牌。

今天是周末，加上身邊的這塊活招牌，旁邊的幾個攤販都陸陸續續賣得差不多了。

秦時南咂舌，朝祈染豎起大拇指。

秦阿姨推他一把，知道祈染是礙於他們才答應，趕緊讓人坐下，給祈染裝了一大袋水果。

旁邊的幾個攤販也跟上，一人給了祈染一大袋作為謝禮。

「謝謝你啊小同學，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賣多久呢」

「對啊對啊，真的太謝謝了！」

祈染的確很累，和秦阿姨道謝后就坐下，抿抿唇：「沒事。」

秦時南知道他不擅長應付這種，拉著其他攤販回到攤位說其他去了。

秦阿姨遞了杯水給他，面色局促：「時南他，沒這麼細緻，但是是個好孩子，謝謝祈同學在學校的照顧。」

套話的機會來了。

「沒事的，阿姨。」

祈染狀似為難地說：「只是時南同學最近成績下滑得很厲害，班主任找過時南同學了解情況，但時南同學什麼也沒說。班主任就拜託我多了解了解他，所以我想問問您…時南他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秦阿姨一聽他的話就愣住了，肩膀無力地塌下來：「我...抱歉，最近可能是因為時南的爸爸，所以時南的狀態不太好…」

秦時南的爸爸？祈染正想問下去，一聲詢問打斷了談話。

「請問，還有水果么？」

就快要問出結果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人。祈染眼底劃過一絲不爽，卻在看到來人時怔住。

許昱？

許昱瞳孔微縮，似乎沒想過會碰到他，明顯地愣了一下。

視線碰上，許昱跟被燙到似的立刻移開視線。

祈染代替秦阿姨上前招呼，不動聲色問：「要什麼？」

許昱扶了扶黑框眼鏡，「兩斤蘋果，謝謝。」

他沒有要打招呼的心思，祈染自然也沒有。迅速稱量打包好水果，祈染遞過去：「蘋果。」

遞水果的瞬間，許昱再次「不經意」地指尖劃過對方的掌心。

酥麻的觸電感通過全身，直鑽腦髓。祈染覺得自己被碰過的掌心起火般的滾燙。

始作俑者沒事人一樣付錢，拎了蘋果就離開了。

祈染微微眯眼，拿了頂帽子，匆匆和秦阿姨道別後悄悄跟了上去。

……

開始許昱腳步很慢，祈染也不緊不慢地跟著。只是在路過網咖時，似乎發現了有人跟著，他開始往人多的地方走。

先前祈染在攤位上站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身上沾滿了不同的味道。

Alpha的敏感嗅覺早讓他感到不適，只是現在不僅是嗅覺，被碰過的掌心，手背和背部都開始發癢。是比上次體育課淋雨時還要兇猛的癢意。

現在人來人往擺手間的觸碰、肩膀無意地碰撞、複雜難聞的各種味道混雜，更是讓本就敏銳的感官放大無數倍。

許昱的步伐加快，祈染咬牙跟上。

左拐右拐，許昱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

汗順著下顎滴落，祈染眼前的人影開始重疊，暈了一秒，不得不扶著牆喘氣。下一秒抬頭，卻發現一直跟著的許昱不見了。

該死的，又跟丟了。

祈染順著牆滑落，不可遏制地大口喘氣。

汗如雨下，白皙的後背、手臂、手背紅了一大片，被許昱碰過的掌心更是又癢又燙。

很難受，似乎每個細胞都在缺氧，叫囂著呼吸。

得…找個地方。

網咖，回到之前的網咖就好了。祈染撐著牆起身，走了兩步，卻踉蹌地摔倒在地上。

「哈啊。」祈染手撐著水泥地面，喘著粗氣迷茫地看向被粗糙石粒擦過出血的掌心。

渴望。

渴望被人觸碰，從未有過的渴望。

……

不遠處，許昱金色的瞳孔微微轉動，興味地看著祈染扶牆、摔倒。

直到確認人徹底失去意識，許昱才上前，摘下祈染的帽子。

黑色鴨舌帽下的臉布滿潮紅，汗水洗滌過的月亮紋妖冶。

許昱看了兩秒，拿著帽子的手指緊了緊，而後重新替他把帽子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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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著祈染摔

以後：被祈染摔著玩（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