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

發病

如果有人經過小巷,一定會被現場濃烈的Alpha信息素嚇得報警。

濃郁的玫瑰花信息素浮動在許昱周圍。他走一步,玫瑰花香就追著跟上一步,並不肆意靠近,只親昵討好地貼貼他的皮膚。

主人還躺在地上,信息素卻恬不知恥地貼上另一個人。

真是叛變的信息素呢。

許昱蹲下身,修長白皙的手指貼上祈染髮紅的手背。

像是在清澈的水裡滴下一滴黑色的墨,手背的紅色擴散開來,由淡紅轉為濃烈的桃紅。

許昱手指挪開,一直沒動靜的手突然動了,跟著他的軌跡移動,重新碰上他的手。

桃紅的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格外脆弱。

許昱眸色微深,手指又往自己的方向動了動,祈染的手也跟著上去。

只是這次不僅僅是觸碰,祈染的小指勾住了他的無名指。

許昱覺得有趣,便強行掰開他的手指,把手指挪開。

這次是抓住了小指。

再挪開,抓住了小指和無名指。

又來回嘗試了兩次,最後一次,距離明顯遠了,兩人的手指碰不上。

玩夠了,許昱正想著起身離開,卻沒想到被人猛地從背後撲倒。

玫瑰花香霸道地黏膩在他身上,而他的主人,雙眼緊閉,發是濕的,呼吸是濕的,像只不知足的發/情貓咪拱在他身上,貪婪地觸碰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許昱猝不及防被他撲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成年Alpha的體重不是開玩笑的,這麼一撞,許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錯了位。

「咳!」許昱忍不住咳嗽。

身上的Alpha毫不知情,手腳都緊緊纏住,像是相反的磁極,緊緊吸附。

咳著咳著,沒來得及生氣,許昱就僵住了。

頸部傳來濕熱的觸感。

祈染在舔他。

許昱從沒有和人這麼親密接觸過,臉上遊刃有餘的表情消失不見,他手忙腳亂地推開壓在身上的Alpha。

推開后,許昱臉紅得要滴血,連手背被粗糲的地面擦破流血都來不及注意,慌張地逃離小巷,甚至跑的時候還趔趄了一下。

*

周一,高三八班。

祈染是第二節課進來的教室,他臉色差得很,就差沒把「別惹老子」寫在臉上了,除了要問清同班同學去處的班長,沒人敢上前觸他的霉頭。

班長是個老實的Beta,對上祈染明顯不耐煩的眼神,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那個..祈、祈同學…」

祈染知道他要問什麼,無非是曠課遲到的原因,於是壓著脾氣說了一遍:「起不來。」

班長如獲大赦,「啊哦哦,好的!」

說完,就飛快溜了。

祈染長腿憋屈地縮在桌子底下,雙手抱臂,目光沉沉地盯著桌面上新發下的試卷。

昨天他在巷子里暈了,醒來后發現身體像跟人打了一架一樣疼。後背一大片紅色,發癢,越撓越癢,平時沒什麼動靜的腺體也鼓了起來,現在也沒消下去。

遲到也不是因為起不來,而是因為跑了三條街才買到超強抑制貼,封住亂跑的信息素。

他聽說Alpha是有易感期的,他這種狀況難不成就是易感期?

祈染想不明白。

「祈哥,試卷——」秦時南聲音比他還要死要活。

「放著吧。」祈染眼皮也不抬。

秦時南昨天通宵了才把祈染布置的試卷給寫了,現在說話聲音都是虛的:「誒,祈哥你昨天沒事吧,怎麼提前走了,還走得這麼急,給你的東西都沒帶。」

「不過我媽叫我給你帶來了,我放學再給你吧。」

祈染後背實在是發燙髮癢得厲害,偏偏他又不敢去碰。這玩意兒越碰越癢。他把另一張卷子從桌洞里抽出來,遞過去,說:「行了,今天把這張試卷給做了。」

「哦…」秦時南通宵學習也累,這次沒有力氣哀嚎了,接受現實萎靡地回到座位。

陳竹瞧他精神不振的模樣,裝作不在意地開玩笑說:「時南,你周末去幹嘛了,一副被榨乾的樣子。」

秦時南回到位置上,無力地揮揮手上的卷子,「祈哥の愛。」

就因為寫卷子,他最近看許昱都順眼了不少。

累,寫卷子太他媽累了。

陳竹目光在卷子上停頓,掩去眼裡的不屑,「他學習成績好嗎?這種卷子管用?時南,要不我給你出吧。」

雖然陳竹的成績在班裡和年級都排得上號,但是他這麼說祈染,秦時南就不樂意了,「祈哥成績吊打我們大部分人好吧!」

陳竹捏緊手中的筆,不在意地笑道:「哦,是嗎?」

……

他們離得遠,說話聲音小,祈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就算聽到了,祈染也無暇顧及。

他似乎又發燒了。

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全身都在發燙,牙齒在打戰顫抖。

祈染趴在桌子上,薄唇不自覺微張呼吸,神情迷茫,完全沒了平時冷淡自持、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的愛學習好同桌還在學習,祈染無意識地偏頭,濕漉漉的黑瞳看向許昱。

察覺他的目光,許昱拿筆的手一頓,想起昨天那滾燙的懷抱,喉嚨發緊。

他知道,祈染這是發病了,並且這個病似乎只有他能治。

今天回去,一定去醫院看看是什麼破病。祈染已經燒到意識模糊,枕著手臂眨眨眼,迷迷糊糊地想。

不過,他剛剛是不是看到了,愛學習的好學生同桌的手背也貼了創可貼?是怎麼?他還沒聽過學習也會受傷。

桌上的習題一分未動,筆尖在紙張上暈出墨圈內許昱才恍然驚覺地挪開。

自從知道他的人生已經被「一本書」規劃好后,許昱喪失了對大部分事物的熱情。像很多人說的,他的生活枯燥無味。就他以為就要這麼一直下去時,祈染闖進來了。

許昱深呼吸,他沒辦法做題了。

祈染,很有價值的研究對象,他實在很好奇研究對象接下來會做什麼。

但是研究對象生病了。

再然後,他能治。

許昱把目光放在扣著帽子的研究對象身上,輕輕地把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黑色護腕脫下放在研究對象的口袋裡。

肉眼可見的,研究對象手背上的紅色褪去不少。

許昱目光回到習題冊上,戴上另一個新的黑色護腕,藏在長袖校服里,確保護腕能快速地留下他的味道。

如果研究對象生病去醫院了,那他的生活會少了很多樂趣。許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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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神經病做啥都不奇怪,腦迴路奇怪也不奇怪(doge)

感謝為我投出地雷的理想的貝多芬小天使~

抓住吧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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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A,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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